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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怯的人偶尔也会勇敢,打劫为生的贪财之人,不见得真的为了钱会出卖朋友。
卢瑾瑜有自己的底线,也有他最看重的东西,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是个极其重亲情的人。
“钟丫头,你自己保重,我答应你将瘸子平平安安地送回家。”
“卢大叔,卢八斤叔叔,你自己也要保重。我还欠你两个灵果,以后再还你。”钟珍眼眶一红,忽然张开双臂,将卢瑾瑜当个大泥巴娃娃一样抱住,头埋在他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摸了摸钟珍的脑袋,卢瑾瑜忽然觉得有些心酸,他不是个善于流露感情的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似乎很难说得清楚。
“其实不还也没什么,以后等我到了炼身期,便去花间阁大肆抢个三五百个。”
钟珍破涕为笑,她突然想到了师父口中的杏花老祖。
目送卢瑾瑜远去,她毫不犹豫地钻到地底。平生最厌恶老鼠,却要一直如老鼠一样,住在地下。
修习土行之力的人无疑是这个世道活得最久的人,因为当他们存心要藏起来,能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
钟珍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名气在某一个时期,几乎要赶上那些历来最为惊才绝艳的人物。张贴的悬赏已经从蒙国的每个角落,贴到宁国的每个角落,与之对应的赏金,就好像是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一样,总是在不停地增加。
这一切与她本人已经无关,与宁国的繁华不同,蒙国有太多的苦寒之地,几乎没有人烟,除了有驾驭着飞行法宝的人从空中匆匆路过,便再也不会有人多看半眼。
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简直太容易了。
打些山上奔走的猎物,外加储存的粮食,几个珍宝袋的米粮都吃光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五年之后,钟珍除了吃些打来的野兽,偶尔也会从地下去很远的地方,从一些富户的粮仓和库房里,弄一些能够打牙祭的好东西。
她不由得庆幸,这次没有被人绑住,能够将住的地方弄得尽力舒适一些,也能够在打坐完毕后,烧点水泡个热水澡。
时间最能够抹去一切的不平静,也能让脑中的迷雾变得更加清晰。
当她进入炼魄十层的时候,就彻底放下关于母亲的一切。
这根刺方法扎在心中,即使从不去想,它也用自己的方式偶尔扎那么几下。钟珍甚至想过,瑶娘似乎连木离愁都不如,至少那人对自己的侄女好得没话讲。
最终,这根刺还是拔除了。
好人坏人,各种各样性情各异的人,谁也不能控制另外一人该如何做人。对于一个凶残狠毒的陌生人,是不需要使用愤怒或者伤心这种情绪的,只需要拿刀砍就成了。
钟珍偶尔想想,瑶娘运气实在很好,幸好她是生母。
倘若“慕容公子”真有其人,乃是是她大女儿的朋友。纵容恶仆杀女弑母,如此天地不容的狠毒心肠,恐怕已经与那个恶仆伊嬷嬷一样,早身首异处了。
大义灭亲这种事情,还是留给情操伟大的人去做,钟珍笑了笑,她只是个普通人,将瑶娘的真面目给揭穿了就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