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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他看着既心疼，又忍不住有些微微的喜悦。
因为那是因他而起的，证明纪乐宸在乎他的证明。
因为这份微微的喜悦，莫浩宇又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一时间百般情绪上面。
纪乐宸伸手戳了戳莫浩宇的脸颊：“想什么呢，和你说话都听不到，既然醒了，要不要小便？趁着我还没睡......”
纪乐宸的话音还没有落，莫浩宇的脸颊轰然一下，彻底的羞红成了一块红布。
“我一点儿不想上厕所。”
他有些慌张的否认着，却又忍不住想纪乐宸扶着自己上厕所，帮着自己......
少年的脸颊都要烧出火来了。
纪乐宸莫名其妙，已经拿出了床底下的痰盂：“你要是想解决三急的话，用这个，起码一两天之内都勉强坚持一下吧。”
莫浩宇觉得自己噗通乱跳的心脏，瞬间掉落到了谷底。
“我困了，赶快睡吧。”
莫浩宇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只是比起刚刚的各种纠结，此刻他的情绪完全冷了下来。
都不敢看纪乐宸一眼了，生怕对方知晓自己刚刚的想法，转身便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被子里，像是个鸵鸟一般。
纪乐宸伸手拽他的被子。
莫浩宇不放。
纪乐宸又拽，莫浩宇就是不愿意放开。
坚持将自己的脸捂住。
纪乐宸扑哧一声笑开，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即便隔着一层被子，也让莫浩宇的耳朵忍不住的颤动。
“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
此刻将自己捂在被子里，自欺欺人当做这般就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莫浩宇，在纪乐宸眼中，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一般，和在仓库中以一敌十几个人的顽强坚持勇敢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却让纪乐宸看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怜惜的情绪。
“一直捂着的话呼吸不畅，容易把人憋坏了，我现在也要睡了，你别捂着自己了。”
纪乐宸说着话，转身走到了电灯开关那边。
啪的一声，方才还灯火通明的屋子，瞬间恢复了纯粹的黑暗。
莫浩宇听着纪乐宸的脚步声接近，听着她上了旁边的陪护床，听到了她拉上被子翻身的声音。
除了那次在酒店水床上两个人躺在一起之外，再也没有在睡觉的时候离的这么近了。
今晚他们两个听着彼此的呼吸，一起面对黑夜，明天他们两个一起迎接天明。
这样的经历，是第一次，却不会成为最后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的莫浩宇掀开了被子，露出了自己的头。
他转眸望向身侧，纪乐宸的床离着他的床很近，一臂之遥，只要他伸手便能够碰触到的距离。
黑暗中，借着从窗帘缝隙间隐约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月光，莫浩宇伸出了手，隔空描摹着那依稀可见的不太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