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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零年八月二十一日,十字军与正在向的黎波里进发,试图截断十字军补给线的的萨拉森军队在阿尔苏夫遭遇,一场第三次东征以来真正的大战,终于在这座戈壁中的小山村附近爆发了!
在这场大战中,理查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狠狠的打击了埃及苏丹,在他那让很多人觉得颇为意外的灵活机动的战术中,理查摒弃了之前多年来英国人一直沿用的那种以勇猛进攻为主的方式,在严密的使用长弓手对临近进攻的萨拉森人予以打击的同时,和长弓手紧密配合的矛兵,成为了理查给予萨拉丁最大的打击。
当萨拉森人急躁的向着十字军冲去时,理查并没有让同样急躁的法兰克骑士们迎着敌人冲去,而是严令他们谨守阵地,看着那些迎面而来的敌人,十字军步兵长矛如密林般竖立了起来,夹在长矛阵型中间的弓兵如同锋利的刺猬脊背上的暗刺般不时的向着冲来的萨拉森人投射出密集的箭雨,然后在已经损失惨重的萨拉森人刚刚冲到面前,要面对那些戳立在地上的可怕矛林时,队伍后面的法兰克骑兵,终于有了展示他们强大的机会。
萨拉丁的军队一次次的向着敌人冲锋,但是却又一次次的被击退,当黄昏来临时,看到一切已经决定的萨拉丁,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决定。
带着金黄色的余晖洒在了安静的躺在战场上的士兵们身上,不过这时他们的身体已经冰冷,生命的源泉已经枯竭。
是役,萨拉森军队遭受到了自圣地之战后最为惨痛的失败,三千三百名士兵永远的倒在了荒凉的戈壁上,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他身边一位颇为重要的同族兄弟。
而十字军的损失却颇为微小,不足二百人的伤亡让人们看到了英国国王在战场上伟大的指挥艺术,在人们不住的为这位国王欢呼声中,理查的名望达到了他人生中的一个顶点。
这样的一场大战,让法兰克人似乎看到了一个令他们为之兴奋的前景,他们相信只要在进行几次这样的大战,异教徒势必要遭受到巨大的损失,同时他们也相信,只要十字军能继续以这种势如破竹的气势向敌人发起一次次的进攻,那么圣地的光复就是指日可待了。
在这样的时候,十字军中出现了一个听似有些意外,但是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呼声,要求理查乘着战胜萨拉森人的胜利气势,一鼓作气向着圣城前进,然后把那顶已经虚悬的耶路撒冷国王的王冠戴在他自己的头上!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舆论,是否是理查自己授意散布出去的,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腓力却感到了难以忍受的压力。
相对于理查的巨大胜利,腓力却面临着人们对他指挥才能的质疑,尽管没有人怀疑他做为一位国王的成功,但是人们却不能不对他之前在阿卡城下毫无建树的举动颇有微词。
即便是法国的贵族们,也为自己的国王在东征中的拙劣的指挥感到愤懑,虽然他们在他的面前依旧恭敬谦恭,但是当提到未来与萨拉森人的战斗时,他们却又背着腓力纷纷到理查那里讨要机宜,这让腓力不禁在感到难堪的同时,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恼火。
而这场战役的消息传到君士坦丁堡时,也不禁引起了罗马人的极大震动。
一直以来,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皇帝给他们带来的种种意外,在罗马人的心目中,虽然皇帝在耶路撒冷最终把城市让给了萨拉丁的,但是他依旧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那位埃及苏丹抗衡的英雄。
不过令罗马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在他们心目中几乎无法战胜的埃及苏丹,却出人意料的被法兰克人击败!
这让罗马人在意外的同时,不禁对法兰克人的强大感到不安起来,而且他们很快也感觉到,那些在君士坦丁堡的法兰克商人们的态度,也随着这个消息到来变得倨傲起来,他们不住的在罗马人面前炫耀这个胜利,同时也有人用暗示的方式讥讽罗马皇帝当初最终让出耶路撒冷的举动,根本与英国国王的壮举无法相比。
“应该把说这种话的人吊死在路边的灯杆上!”
一个懊恼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一些经过的人不由回头看向那位一脸愤怒的将军,不过当看到他旁边的一个人时,人们立刻纷纷躲开,唯恐被他发现。
“您在恼怒什么呢?”赫克托尔声调平淡,他那双透明眼睛好像透着疑惑似的看着丕平愤怒的表情,然后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了一丝淡笑“难道就因为那些人称赞理查就要把他们吊死吗,要知道那些人可是几乎每天都给罗马带来大笔的黄金。”
“可是他们在诋毁皇帝,大人,您应该和我们一样清楚,当初在耶路撒冷我们是用那么少的军队去面对萨拉丁的大军,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迫使萨拉丁不得不同意了我们的条件,难道这不是一个奇迹吗,难道这样的奇迹不是只有皇帝才能创造的吗?”丕平有些愤怒的反问着,他为监察大臣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同样感到不满,在他心目中,这个时候的赫克托尔应该早已经带着他那些无孔不入的手下去抓捕诋毁皇帝的法兰克商人们,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化病人不但没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似乎还有反对的意思。
“皇帝并没有命令我们这么做,”赫克托尔淡淡的说,他这种态度让丕平感到匪夷思索,就在他要指出之前赫克托尔那些不禁皇帝允许就擅作主张的先例时,赫克托尔继续说“或许陛下自己也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要知道毕竟获得胜利的是与我们同样信仰的基督徒。”
丕平还要继续辩驳,可是赫克托尔却已经不再理会他,在近卫军第一旗队长愤懑的低声叨咕中,他转身向着已经等待在宫门口的阿历克斯走去。
“陛下对那个消息有什么看法吗?”赫克托尔一边和阿历克斯走在利奥厅的走廊里,一边平静的问着,在伦格的身边,真正一直跟随他的是阿历克斯,甚至在很多人心目中,即便是皇后与皇帝在一起的时间,似乎也不比近卫军统帅更多些。
“大人,您也许会感到有些意外,”阿历克斯看着觐见室外间的房门轻轻一笑“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想不到那头野兽还真的打败了萨拉丁’。”
“陛下是这么说的?”赫克托尔停住脚步看着阿历克斯,在略微沉思之后他点了点头“看来陛下的确已经想到了萨拉丁可能会失败,既然这样那么我想他一定已经有所准备了。”
“陛下已经在等着您了,大人,”阿历克斯向觐见室抬手示意“而且陛下已经下令,在您出来之前,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你们。”
自己推门走进利奥厅的赫克托尔看到了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海峡的皇帝背影,当听到门响时,伦格转过身,让赫克托尔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伦格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笑容。
“赫克托尔,你一定听到那个消息了,”伦格笑着招呼白化病人和自己一起坐到靠墙的椅子上“你能想象这个时候萨拉丁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吗,我想那一定是颇为精彩的。”
“一定十分精彩,”赫克托尔随口附和着,虽然在他心目中并不认为皇帝会因为对理查的嫉妒,和那些法兰克商人愚蠢的傲慢就要打开杀戒,不过他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理查也许会立刻向圣地进军,如果那样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场新的圣地保卫战了。”
“的确如此,我的朋友,不过在那之前,或许我们还会看到一场更加精彩的戏剧,”伦格注意到当自己这么说时白化病人那双透明眼睛中罕见的露出的诧异眼神“不要这个样子,虽然我并不反对阴谋,但是并不是说我一定要使用阴谋来为自己做事情。”
伦格一边无奈的纠正着赫克托尔那已经习惯了的胡思乱想,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件递他的手里:“按照的黎波里与安条克在当初签署的协约,当双方有一方失去继承人时,另一方可以以最接近的顺位者继承对方的爵位,现在安条克的博希蒙德已经死了,而的黎波里……”
“佐薇女伯爵应该可以有权力继承安条克公爵的爵位?”赫克托尔试探着问。
“那已经是过去了,”伦格的手指在文件最下边轻轻指了指“按照女伯爵个人的意愿,她将自动放弃安条克公爵的称号。”
“个人意愿?”赫克托尔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而是一边仔细看着那些条款,一边在心里暗暗想象着这样做,最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然后在仔细想过之后,他抬头看着伦格“陛下,您认为哪位法兰西贵族会成为安条克公爵?”
“应该是,哪位十字军的贵族会成为安条克公爵。”伦格轻声纠正着。
听到皇帝的话,赫克托尔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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