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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轸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会煮饭做菜。沈宓的围裙是和温泱从店里拿回家的。一样的深棕色围裙上面印着一个白色的咸鱼logo。她帮路轸在腰后系了一个蝴蝶结。
沈宓派温泱在厨房里帮忙,她能做的事情不多,但是能拖的后腿不少。
见她动手能力实在是太差,路轸就只让她在旁边看着。
动不了手,她就开始动口。探出个脑袋站在他身后提问做菜的学问。
路轸和以前给她讲题目一样,一一解答。将锅烧烫,倒入油。手里拿着沥水的菜篮子,瞥了眼胳膊旁边探出来的脑袋:“躲后面,小心油溅出来。”
温泱站远了一点,看他面对冒出锅的火舌还面不改色,单手握着锅柄,颠勺。
厨房这个战场,他统率三军。
油盐酱醋听他号令。
他游刃有余地像是使用魔法,将一道道菜全部都变了出来。那一刻温泱好像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超市的时候会觉得心情复杂了。
他帮自己解决掉了很多麻烦,他在工作上出色,还会做饭。自己以前喜欢他,少女时代也幻想过和他结婚,可当一切都变成事实,而事实却没有那么梦幻。
他娶自己是因为和自己熟,是因为不愿意娶爷爷介绍的人。
不是因为喜欢自己。
如果以后他找到了喜欢的人了呢?自己是不是就要退出了?
她这些小心思藏在心里,丢进灶炉的火苗里,小心思被烧得吱吱作响。她想到这一点,心也在吱吱作响,喊着难受。
吃过饭后,路轸回去上班了。温泱待在家里休息陪陪沈宓,沈宓让她下楼送送路轸。
电梯在一楼,按下下行键之后才慢悠悠地爬上楼。
温泱小声:“对了,我最近还是想和我妈住在一起。”
沈宓这个病已经将可以相处的日子限定了天数。她想多陪陪沈宓,如果搬出去和他一起去住,白天再开店那么能和妈妈相处的额时间就更大大减少了。
路轸同意了:“正好我现在住的房子比较小,新的婚房还不能马上入住。”
她把路轸送到了楼下,目送着他离开之后,她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手揣在上衣口袋里,摸到了手机,便顺道拿出来给卢颖发了个信息,告诉她明天可以来上班了。但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卢颖解释店铺又可以继续使用,不过小姑娘也没在意,只以为是温泱家的私事,她把这当做是温泱好人有好报。
回家之后,沈宓正在收拾餐桌。温泱换上室内拖鞋走过去,从沈宓手里拿过抹布:“妈,我来。”
“小路走了?”
温泱一时间还没将小路和路轸这个名字联系起来,略有迟疑地点了点头:“走了。”
沈宓:“那孩子挺好的,看着也靠谱。”
温泱知道沈宓后面再要说就是什么托付终身了,她赶忙收拾好了桌面去厨房洗碗。
还没戴上洗碗手套,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温泱一看是舅妈干脆没有接,也没告诉沈宓舅妈打电话过来了。
只是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来了,她回头看了眼,没看见沈宓,便走过去将厨房门关上,生怕沈宓会听见什么。
“喂。”
语气冷冷的。
“泱泱啊,是这样的。店铺舅妈已经卖掉了,我们这边已经在办手续了,你快点搬走吧,不然我怕会影响我们后续交付尾款……”
温泱没听完,直接把电话挂了,顺手还把舅妈的电话号码拉黑了。
-
有的时候路轸觉得张致尧不应该在现在这个部门,应该去人事。自己上午请假,他下午开始上班前蹲到了回来的路轸,问他上午请假去干什么了。
路轸将手里的巧克力丢过去,张致尧眼疾手快一把就接住了,看到是巧克力之后笑:“这也不是七夕也不是万圣节,突然给我送巧克力是干什么?”
张致尧剥了一颗往嘴里丢,只听路轸悠悠开口:“喜糖。”
张致尧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嘴巴里可可味浓郁,坚果料十足的巧克力吃着价格挺贵。
路轸继续说:“我结婚了,这是我的喜糖。”
“咳咳——”
料足又大的巧克力球瞬间呛嗓子,张致尧掐着脖子捂着嘴巴咳嗽了好几声,涨得脸和脖子通红:“什么?”
知道他其实听见了,路轸懒得重复一遍:“没什么。”
张致尧扯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你说你结婚了?我们才多久没见?多久没联系?十几个小时?又不是十几个月,你突然就结婚了?”
路轸打开电脑:“嗯,上午请假去领证的。”
张致尧还是接受不了,他还是觉得路轸在开玩笑:“和谁?之前来我们公司找你的那个?”
路轸:“温泱。”
张致尧觉得他就越活越回去了,重新回到愚人节:“跟她?你爷爷知道吗?你爷爷能让你娶她?你不是说过以前她哥哥总是跟着傅望一起欺负你吗?你这是报复她?”
“我要去国望了。”
像是在答非所问。
但是张致尧一瞬间就明白了,放出他要去国望的消息到现在路留青都没有动作,但现在把路轸和温泱结婚的消息和路轸要去国望的消息想结合,就能得到一个答案。
他为了娶温泱,答应路留青去国望。
“所以你就用结婚为条件答应去国望了?傅总和你爷爷就是两只老狐狸,你去蹚浑水凶多吉少。傅总会对你下黑手的,而且你还把傅望给举报了。你去跟他们两个斗,你怎么想的。”
幸好办公室比较隔音,路轸还是已经警觉地看向门口,比了个小声的手势:“轻点行不行?我暂时还没有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打算。”
张致尧捂住嘴巴。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你和你姐说了吗?”
路轸摇头:“说是姐姐,但这个姐姐姓傅。”
也是。张致尧拉了拉嘴角,路轸和路家、傅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两句说得清楚的。
但,他一直的想法不会改变。
“我跟你一起去国望。”
路轸翻资料的手一顿,到不全然是感动:“嗯?”
张致尧诚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别说是被调去国望了,就是调派去别的地方的分公司我都跟你一起去。”
路轸没立马同意:“你和你老婆商量了吗?我怕到时候你老婆找我算账。”
张致尧挥手,让他放宽心:“我老婆要是知道我跟你去国望,她能激动得飞起来。最近她在画一本书的漫画版,是她特别喜欢的一个作者写的什么帝师和不受宠野心勃勃想谋反的小王爷的。她当时看版本,看完一个礼拜还没走出去,现在觉得我们两个更配了。”
说完,张致尧明显感觉到路轸看自己的眼神变得警惕了。
他举手发誓:“当然我本人对你没有任何想法,就是说到时候你要是真正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别忘记兄弟我在你登基之路上付出的血和泪,稍微给点股份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说着张致尧还做了个搓手指头的动作。
路轸点开股票软件,瞥了他一眼:“不带你。”
张致尧开始王婆卖瓜:“你想想你去国望,人生地不熟。那边全是傅总的爪牙走狗。我和你一起去,你不是多了一个心腹吗?从古至今打天下抢皇位哪有单枪匹马的?在骁勇的将军都得配匹宝马神驹。”
“带你去抢皇位?”路轸笑,笑容嘲讽,“别人好歹是半年才崩殂,带你是直接胎死腹中。”
张致尧拍桌子:“你含血喷人,人身攻击。”
路轸一边看盘一边和他算账:“去年我们都看好的大学生创业项目,盯了大半年,结果第一次ipo你说你能完成,叫我放心交给你。结果到点了你困在马桶上没起来错过了时间,我还没忘记呢。”
张致尧理亏,但还是嘴硬:“那天不正好是我丈母娘下厨吗?你说我丈母娘亲自给我做顿饭我能拒绝吗?要不是我对我丈母娘的厨艺有清晰的认知,我吃第一口菜的时候我就差点冲去警察局报案说有人谋财害命了。这人吃五谷杂粮,都有个肠胃不好生病的时候。”
路轸:“所以你一次肠胃不好毁掉了一个前景特别好的投资?害得我后来高价买入了?”
张致尧知道后来路轸多花了十几万,他心虚,噘了噘嘴:“不是那时候都说好翻篇了吗?怎么着?要我现在再给你磕一个?”
路轸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脚一蹬,空出自己和桌子之间的距离,比了个请的动作:“我不怕天打雷劈,来吧。”
张致尧忿忿:“滚蛋,我去找小老板娘说你坏话。”
温泱下午又没来,路轸可不怕。滚轮滑动,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去吧,你前脚到她店里,后脚我就叫人事记你旷工。”
脚步声有点重,张致尧忿忿不平地跺着脚从他办公室里走出去。
-
温焕一回家看见中午剩下来的菜就知道今天中午这顿饭不是老妈做的。他吃了一口,发现不仅能吃味道还特别好,便也排除了“温泱下厨”这个选项。
沈宓告诉他是路轸今天上午上门来看她,顺便还做了顿饭。
温焕扒拉了口饭,听见沈宓这么说,他咀嚼的动作也慢下来了,不知道路轸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等晚上临睡觉之前,他怕沈宓听见,便给温泱发了条信息,说找她有事。
他进屋之后将门关上,温泱穿着睡衣,脖子里套着一个u形枕头。在他进屋之后,她在刷美食博主的视频。
温泱好奇:“怎么了?”
昨天温泱的说辞是咖啡店和路轸上班的公司面对面,她和路轸已经交往有一段时间了,当时温焕没戳穿她。
“别撒谎,你和路轸怎么回事?”温焕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在床上葛优瘫的温泱。
打小时候开始温泱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她头皮发麻:“嗯……你先不要生气。来来来,坐。”
温泱伸手把温焕拉到自己床边坐下来。
温焕瞥她:“快点坦白。”
温泱手指戳着他的太阳穴:“你现在先幻想一个比较差的情况。”
温焕蹙眉思考:“你不是为了让妈妈安心,你是真的和路轸好了?”
真和路轸好了是比较差的情况?
温泱引导他:“再差一点呢?”
温焕眉头拧得更深了,没说话而是视线往下落在了温泱的肚子上:“你怀了?”
她立马用手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温泱皮笑:“那情况还没有那么坏,我们就只是结了个婚而已。”
房间里安静了好久,就像是寒冬的夜晚。温焕不仅久久没有动作还久久都没有说话,仿佛一座冰雕。
直到温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像个被接通电源的机器了。
“哈?”温焕从她床边跳起来,“结婚?”
温泱赶忙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嘴巴上,示意他小声:“哥,你轻点。我和你解释。”
把人重新拉到自己床边坐下来。
温泱表情很认真:“哥,你想过爸爸可能是冤枉的吗?路轸他可能知道什么,他可能能调查一些事情。而且他还从舅舅舅妈手里把店铺买下来了。”
温焕恨不得再跳起来骂她一顿,还是怒火燃烧到一半就熄灭了。原本这些应该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来,他这个做儿子的做哥哥的这么失职又怎么好意思去吼路轸呢。
沈宓果不其然还是被一开始温焕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已经睡着了,这会儿眯着眼睛打开了温泱的房间门,看见兄妹两个都在。
她打哈欠:“大晚上聊什么呢?”
温泱朝着床上一躺,就像是小时候耍无赖:“妈,哥他打我。”
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沈宓知道两小孩在闹着玩,只是笑笑没管:“都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等沈宓走了,温焕取下他脚上的拖鞋:“我真揍你信不信?”
温泱不怕,摇了摇头。刚刚温焕不开口,她就知道他肯定之后也不会和沈宓泄密。
拖鞋丢地上,温焕不说话了。想到温泱刚刚说的那些,他有点乱。宣判结果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能够接受这件事了,可现在却告诉他爸爸可能是被冤枉的。
他应该怎么办?假装不知道温泱结婚的事情,让路轸帮忙查出真相吗?
温泱见他站在那里蹙着眉思忖的样子,挪过去拉了拉他的胳膊:“妈没几年了,我想如果有一丝希望,或许妈能看见老爸出来。但不给她失落,这事没真正尘埃落定之前不能告诉她。”
温焕张口又将想说的话咽下去了,最后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泱泱,你不怕因为哥以前那么对他,他反过来报复你吗?他能忍六年把傅望送进去,虽然我后来关系和他和解了,他或许也只是做表面功夫。”
温焕回自己房间了,卧室里就剩下温泱一个人。她被温焕的话说得心里有点乱糟糟的。美食博主的视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她拿起有点发烫的手机,看见了锁屏上路轸的消息。
他才下班回家。
路轸:睡了吗?
温泱回:还没。
信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
温泱将手机举到耳边:“喂。”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路轸刚洗完澡,顶着毛巾在擦头发:“明天早上几点上班?我来接你。”
温泱没谈过恋爱,但是大学的时候看过别人谈恋爱,现在路轸这样子就好像以前有课的早上,那些女生的男朋友会带着早饭等在女生宿舍楼下。
温泱拒绝:“不用了,让我哥送我好了,而且你过来也不方便。”
“我说过的,温泱你没必要对我客气。”电话那头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是他从浴室走到了书房,“而且我们结婚了。”
路轸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他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
温泱惊讶于他光是打电话听自己的声音就能知道自己心里装着别的事。问他其实不止是因为和她熟才结婚的,还是以为要报复她哥吗?
她问不出口。
扯开话题:“没有,真的是太早了。而且你还不顺路,不说了,我明天还要早起,睡觉了。挂了,拜拜。”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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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总是兵荒马乱的,起床的痛苦程度不亚于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习惯用被子蒙住脸给自己一分钟逃避起床现实的无干扰时间。昨晚上扎着头发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发圈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头托尼老师烫不出来的大卷发型。
她穿着睡衣,只在床边找到了一只拖鞋,干脆不穿了光着脚往外走了。
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她知道是沈宓在准备早饭,一边打哈欠一边半闭着眼睛往厕所走:“妈,今天早上吃什么?”
“油条、豆浆、糯米糍还有煎饺。”
温泱哦了一声,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正准备挠一挠肚子,就听见沈宓在回答完自己的问题之后,有些陌生的招待别人的声音。
沈宓:“别客气,多吃点……”
这么客气不会是对她老哥,自从家里出事之后也没有和什么亲戚来往了,温泱正狐疑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朝着餐桌边看过去,一口气哈到一半,眼睛沁出生理泪水,来的人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
路轸接过了沈宓递过来的豆浆,客气地道了谢。他穿着和之前差不多的黑色西服正装,就像是每天早上出现在自己咖啡店里一样。但此刻他坐在自己家的餐桌边,正在和她妈妈说话。
瞌睡虫在这一刻被另一股名为“震惊”的强大力量所打败,她愣在原地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视线里的人脸上带着对长辈得体的笑容,和温泱目光交汇,他唇角角度增加:“早。”
抓痒的手一顿,温泱愣了两秒:“早……”
招呼打完,她转身跑进了卫生间,将门关上,后背贴着门,胸腔里的心脏加大了马力。羞赧开始发酵,她抬手捂脸,懊恼得不行。刷牙刷得也比以前更认真,洗完脸护完肤又画了个妆,试图挽回一点形象。
从卫生间出来,她低头不敢去看餐桌那个方向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换上。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正巧和起床的温焕面对面撞见。
他刚醒,看着已经打扮完的温泱,习惯了她早上原本不修边幅的样子,现在看她这样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她通常都是要吃完饭了,临出门了才换衣服,这副样子难道是吃过早饭了?不应该啊,他刚刚看了眼手机,起床的时间也没有特别晚。温焕没想明白,直到看见了餐桌边的路轸,更懵了:“你怎么来了?”
路轸:“来接她。”
“哦。”温焕不太意外,转身又朝着自己房间走回去,“既然你送她,我再睡个回笼觉了。”
温泱吃完早饭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他也不催她。知道时间有些来不及了,她才将大半个煎饺直接全部塞在嘴巴里:“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臂弯里挎着包,手里端着豆浆,还得穿鞋。
一脚踩着高帮的鞋里还没穿好另一只脚也在往鞋里塞,人摇摇晃晃。身上的东西没有易主,而是他蹲下身:“小心别摔跤了,手扶稳。”
宽厚的手握着她细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扯着鞋后跟,娴熟地帮她穿好一只脚,然后重复以上的动作换到另一只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