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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欣赏几眼优秀的男子算什么大事吗?
宁安华把自己说通,饶有兴致地继续猜小孩子们的心事。
这样相对单纯的萌动倾慕,她已经许多年没有体会过了,都是利益和欲·望交织产生的情·动觊觎。不管他们这一刻的心事能不能在将来成真,少年情意总是美好的。
——前提是,没有人对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宁安华注视着偷看她却正好被她发现了的江纯辉。
他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还险些打翻了砚台。
被人倾慕总体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也要看对方是谁。
如果是一个沉不住气,很可能会有损她名声的毛头小子,这就是一桩麻烦。
长香燃尽。
宁安硕将众男子的诗作收上来,递给檀衣,檀衣呈到宁安华面前。
宁安华便将姑娘们的诗令人送过去,让男子们传阅,以此公评。
众人再次评议,林黛玉和温澄并列第一,江明越居第二,江纯薇第三,宁安青第四,再下不列。
彩头恰有两样。宁安华令温澄先选,温澄请林黛玉先选。
林黛玉没再推辞,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了古泉短刀,笑道:“多谢太太和众位夫人厚爱,诸位,承让了。”
温夫人忙笑道:“大姑娘不必让他,只管选洮砚就是了。”
林黛玉笑道:“我并没有让着温公子。这柄刀我向太太求了一年,今日终于能得了。”
太太没明说,但她知道,太太在给她机会,让她想展示出哪一面,就展示出哪一面。
其实她向太太求了一年的不是这柄短刀,是一把新弓。
江纯薇便问:“难道林妹妹还会武?”
宁安华笑道:“林家女孩儿除非太过体弱,不然都是从小就学骑射。她这几年好了,又蒙那年陛下垂恩,赐了我一位习武先生,除骑射外,她也跟着学了几招几式,只是学得不精,我怕她伤了自己,不敢给她利器。今日终于让她拿到手了。”
温夫人看宋氏。
宋氏便问:“倒不知夫人武艺如何?”
宁安华笑道:“我不敢自夸,不如请一位与我比试一二?”
话赶到这里,温夫人也想知道宁夫人的武艺学到了什么程度。
她看了一回众男子,江纯毅已婚,刀剑无眼,温澄之下都还小,便命:“纯辉,你来与宁夫人过几招看看。”
檀衣奔回房中,取了一刀一剑。
宁安华自拿了刀,宁安硕将长剑塞在了仍在发怔的江纯辉手里。
大凡大户之家,即便家中不从武,也会教男子几招拳脚剑法,亦有文人佩剑充为门面。
江纯辉会的几招还是十年前学的,近年他忙于读书,早讲武艺抛诸脑后。
可宁夫人弱质女子,纵然习武,又能多精?他万一伤了宁夫人,岂不——
江纯辉微一走神,忽见刀光如游龙一般直冲他眼前。
他慌忙举剑格挡。
怎知这刀上竟似有千百斤力气,震得他手臂乃至浑身发麻,只能后退!
宁安华只用了三分力,就探出江纯辉不过学了些花拳绣腿。
五招之后,她轻松挑走了江纯辉手上的剑,手腕一转,刀背朝内,将刀横在了他肩颈上。
江纯辉浑身僵硬,脸色煞白。
宁安华收刀笑道:“承让。”
不仅温夫人、宋氏、江明越、温澄等,连柳月眉和卢芳年都看呆了。
温夫人半日回神,笑赞:“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不愧‘义勇’之名。”
张如瑛握住林黛玉的手,小声尖叫:“林姐姐,咱们也好生习武罢!”
林黛玉眼中只余惊叹:“好,是该好好习武!”
江纯毅等围着江纯辉安慰,一人一句“不丢人”,“我们也打不过”。
宁安硕亦笑道:“我也打不过姐姐,姐姐让着我才能走几招。”
宁安华把刀丢给檀衣,再请温夫人归座。
仍是群芳竞妍,水面微漾,满园景色看在众人眼里,却与方才再不相同。
两刻钟,温夫人起身告辞。
两家都知亲事大约是做不成了,却仍客气有礼地互相告别,约定了新年一定要再聚一回。
江公府的轿马消失在了视线内。柳月眉便也和宁安华告辞。
宁安华含歉道:“只怕带累了瑛儿。”
柳月眉笑道:“今日着实尽兴,我该谢你。瑛儿还小,我也还没想明白,什么才是对她最好。”
她带张如琢张如瑛回家了。
宁安华问卢芳年:“左右没事,你留下来陪我吃晚饭罢?”
卢芳年没多犹豫,只不禁羞赧:“其实……我正好有事想请教……”
日头偏西,江公府众人回到了自家。
江纯辉大受打击,在二门处告退,便被江纯毅拉去书房开解,温澄也去了。
江明越却一直随温夫人回了后院,等女眷们都走了,他还没走。
温夫人难得见他如此,问他有什么事。
他道:“母亲先更衣。”
温夫人只好先回内室换过家常衣裳,出来见他仍直身端坐,似乎都没动过,只有手边的茶下去了半杯。
温夫人便道:“你竟也有话要问?”
江明越道:“儿子有事不解,当然要请教母亲。”
温夫人让人都出去,道:“你说。”
江明越:“为什么不许纳妾,我不可以,阿澄还可以?”
温夫人道:“阿澄大有仰仗林家之处,你不必。”
她知道和江明越有话直说便可:“男人的空口承诺最不可信。林家不倒,阿澄便不会毁诺,即便毁诺,他姓温不姓江,也不会太影响江家和林家的关系。林大姑娘虽不是宁夫人亲生,经宁夫人亲手养大,性子一定随了养母。若是你与她恩断义绝,江家林家成仇……”
江明越:“我不会毁诺。”
他又多说了一句:“我能做到。”
温夫人感叹:“说能做到的有很多,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江明越:“父亲没承诺过,大哥也没有。”
都不算承诺了却没做到。
温夫人问:“越儿,你才十四岁,将来还要过多少个十四年?你能一直不变吗?”
有多少女子初为人妇时,没想过与夫君同心白首?哪个有些良心的男子没想过要善待妻子?
夫妻浓情蜜意时,又有几人没有山盟海誓过?
温夫人道:“不能保证,就不要承诺。更不要模棱两可,让人误会。”
江明越没再问什么,回到了自己房中。
他与温澄只差一岁,从四五岁温澄到江家后就一起上学。江家人口不算多,御赐承恩公府空着不少房舍,但直到现在,两人还是住在一所院子里。
温澄在开解江纯辉,江明越没过去,自己用了晚饭。
月挂梢头,温澄带了些酒气回来了。
江明越住正房,温澄住东厢。但温澄一回来,便直向正房进去。
江明越正看书,点头示意他坐。
温澄一屁·股坐下,也不喝茶,第一句就说:“二叔,我看到碧月姐姐找你了。”
江明越放下书,抬头。
“我没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