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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歹沉得住气,还能在见着君恒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多事,亦是一副不了了之的态度。
今儿如往常一样,散了朝,皇帝直接回到御书房。
刚刚进了前殿,便有御前侍卫来报:
“陛下,宋渊回来了,一路快马加鞭进了京,一进京便入了宫,这会就在大殿外候着,陛下可要传召。”
皇帝精神一震,目光往外头看去,对着内侍吩咐,“快把人请进来。”
皇帝一反这几日的消极,态度积极,难得的脸上露出笑容。
早几日他便收到了消息,宋渊回来,说明事情十分顺利。
御书房外,宋渊一身风尘仆仆,胡子拉碴,进了御书房,对着皇帝行礼:
“陛下,微臣幸不辱命。”
皇帝原本对宋渊不是很待见,但这回见着,也顺眼了好几分,毕竟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
“宋爱卿请起。”
宋渊在御书房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然后皇帝立马见了李清云,不过和上回不同,这一回是秘密召见。
国公府。
明日嫡大小姐出嫁,这会子,前庭后院皆一片红色,喜气洋洋。
望月轩。
绾宁懒懒的倚在塌上看书,她心中平静,没有新嫁娘的紧张,不过看着半夏和杜若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多少还是有些波动。
这时,半夏来报,脸上带着惊喜:
“小姐,国公爷回来了。”
“父亲回来了。”
绾宁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直觉是不是边境出了什么问题。
上回宋渊传回来的书信中说一切顺利,但是这个时候宋渊回来,也没有提前说,她心里有些打鼓。
这时候,外头管家求见,绾宁披了一件披风出了屋子。
管家恭恭敬敬的说话:
“之前老爷和陛下请示了,若事情一切顺利,想赶回来参加小姐的婚礼,陛下批准了。
如今事情顺利,只不过时间有些紧急,他怕没有赶回来让小姐失望,便一直没有跟小姐说。
老爷一路风尘扑扑,说让小姐不必过去,他先休息一会,等晚些时候再见。”
绾宁听完点点头,这才放了心,心中流过一片暖意,还有一丝羞愧。
宋渊回来,她想着是不是边境出了什么事,其实宋渊只是想回来参加她的婚期。
管家说完离开,绾宁回了屋子,在椅子上坐下。
半夏看她面色有些不好,倒了一杯茶过来:“小姐心中一定很开心对吧,国公爷对小姐如此好。”
不像苏家那边的人,一心一意只为自己打算,想让自家小姐嫁给策王,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地位。
当然,后面这句话半夏没有说出来。
绾宁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
“我心中是高兴的,不过却也有些羞愧,杜若过来传消息的时候,我只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没有想到父亲只是想参加我的婚事。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有人情味。”
半夏不停的摇头,“怎么会呢?小姐是最好的小姐,小姐只是担忧国公爷,小姐可千万不要乱想。”
绾宁看着半夏一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笑出了声,心中熨贴。
这样的一生,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吧。
她好幸运,能遇到他们那么好的人,也无比感恩,这一世,自己守得住这份幸运。
宋渊这一觉睡到了申时,用晚膳的时候才出来。
绾宁换好了衣裳,早早的去了前厅,老夫人已经在了,见着绾宁脸上笑开了花。
“宁儿,你父亲回来了,刚刚传了话来,已经起了,这会儿正在洗漱,一会儿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晚膳。”
绾宁脸上也带着笑:
“是,父亲回来便传了话来。”
老夫人拉着绾宁在身边坐下,“你父亲赶上了你的婚事,我便再没遗憾的了。”
看着绾宁坐下,老夫人又细细打量了绾宁好几眼,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明日便成婚了,紧不紧张?”
绾宁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倒也还好。”
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其他,只以为绾宁不懂出嫁的意义,还没有缓过劲来,又说到:
“是,反正离的也不远,你想回随时可以回,受了委屈了国公府一定替你做主。对方是皇子咱们也不怕。”
明明是喜庆的话,老夫人说出了三分伤感,绾宁怕她哭,一会宋渊来了,得好一番劝慰,赶忙转移话题:
“嗯,多谢祖母替我撑腰,宁儿心中一定记着。明日那些我的朋友来了,可得祖母帮着招待一二。”
果然这话一出,老夫人没有再往那方面想,点头一口应下。
“自然,宁儿的朋友,就是国公府的座上宾。”
老夫人想到什么,说道:“明儿正好是个机会,我得好好看看晟王的未婚妻,一会便给惠贵妃上一炷香。”
绾宁顺着话说道:“祖母对这位惠贵妃,印象很好?”
老夫人语气唏嘘,“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也跟你大伯父一起长大。你大伯父去了没多久,她便也病逝了。我每次想到她,都会想到你大伯父,悼念她也就算是悼念你大伯父了。只不过她到底是皇妃,这种话祖母在外头是万万不敢说的。
绾宁点头:“祖母,惠贵妃嫁入王府时明明是正妃,怎么陛下登基,只得了个贵妃的称号?照理应该是先皇后才对。”
老夫人回答:“是惠贵妃病重时,在栖霞寺找僧人算了一卦,说是谥号不宜太高,怕有损子孙福泽,这是惠贵妃自己要求的,所以她去世后,便追封了皇贵妃,而非皇后。”
绾宁点点头:“原来如此。”
二人说着话,宋渊来了。
绾宁见着宋渊,赶忙起身行礼,“宁儿见过父亲。”
宋渊抬手就把绾宁扶了起来,“你这孩子,不必多礼。你叫我一声父亲,我便高兴得不得了了。”
说完,又看向老夫人:“母亲久等了。”
老夫人看着宋渊,虽然收拾过,卸去了风尘,但眼中还是有长途跋涉的疲惫,人也沧桑了一些,面露心疼,又怕屋中二人担心,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只抹了一把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几人一起坐下来,下人很快上了菜,一家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