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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他们的信心,他们就会变成你忠实的走狗。”刘骁说,“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摧枯拉朽,干掉他们的联合舰队,海军完蛋,陆军的心态势必崩塌。”
“那就拜托兄台了。”纳兰说,这是他的基本位面,他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些了,先进的武器还得指望刘骁。
现在刘骁的军官证名字叫刘绍江,从情报司转到航空兵部,干联合舰队是他的使命,为了这个目标,他从钱学林公司定制了不少好东西。
列车在深夜抵达山海关,刘绍江将军下车,在卫队护送下前往秦皇岛水师基地,北洋水师覆灭之后,大清重建了一支舰队,共有巡洋舰五艘、驱逐舰六艘,训练舰一艘,最大的军舰是四千三百吨的海圻号巡洋舰,就吨位来说,不但比不上早先的镇远定远,和现如今日本联合舰队相比,更是望尘莫及,人家东乡平八郎的旗舰有一万五千吨,是海圻号的三倍多。
早年大清耗费巨资建造的两个军港,旅顺现在被日本占据,威海被英国人抢走,舰队只能在天津和秦皇岛驻舶,也不敢叫什么北洋水师,取个低调的名字叫大清巡洋舰队。
舰队司令官叫程璧光,今年四十四岁,福州船政学堂毕业,算南洋水师的人,甲午之战前带着广东水师的广丙号炮舰入列北洋水师,海战中流过血,立过功,当北洋水师全军尽墨之后,提督丁汝昌自杀,是洋员们起草的投降书,程璧光乘船去送到日本旗舰上。
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一名陆军少将带着随员登上了海圻号,在舰长室和程璧光交谈,他带来了海军部长萨镇冰签署的手令,调动舰队作战。
程璧光面露难色,他说日本联合舰队有六艘一万吨以上的战列舰,六艘九千吨的巡洋舰,还有驱逐舰鱼雷艇几十艘,我军贸然出战,真的没有胜算。
“程司令要违抗军令么?”刘绍江说。
“不敢,但是送死的话真的没有必要。”程璧光依旧直言。
刘绍江哈哈大笑:“到底是海军,派尔等出海只是诱敌,日本联合舰队自有别人收拾。”
程璧光也不知道这话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但他自认为对舰队负责,问心无愧。
黎明,大清巡洋舰队鸣响汽笛,准备出征,整夜码头上都没闲着,装运煤水和炮弹,海军将士慷慨激昂,誓报十年前灭军之仇。
只是舰队小的可怜,除了四千三百吨的海圻号,还有不到三千吨的海容号,海筹号,海天号,八百五十吨的飞鹰号驱逐舰,七百二十吨的飞霆号,以及一帮二三百吨的小炮舰,加在一起,火力的投射量都赶不上一艘日本战列舰。
从秦皇岛南下,穿过浩瀚的渤海,就是旅顺口,现在旅顺海军基地驻扎了日本联合舰队的主力,而清军巡洋舰队出动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当地的日谍发送出去,以电报形式快速交付到东乡平八郎手上。
东乡大喜,作为舰队司令官,他最怕的不是敌人强大,而是敌人不出来和自己打,屡次胜利造就了他的信心,俄国人的舰队都灭了,还差你们这几艘小破船。
清国人还是和以前那样愚蠢,指挥混乱,贪得无厌,为了争功,竟然连死都不怕了么,海战是没有什么猫腻可言,大清这些年来添置的军舰全都在掌握之中,账面数字可怜巴巴,既然他们愿意送死,那就成全他们。
东乡司令一声令下,联合舰队从旅顺杀出,杀气腾腾在渤海上摆开阵势,这年头的军舰没有雷达,也没有侦察机,只能靠水手在桅杆上拿着望远镜眺望敌舰的烟囱冒出的黑烟。
但清军却有侦察机,两架运五型侦察机以一百六十千米的巡航速度在渤海上空慢悠悠转着,九月的渤海风平浪静,一望无垠,在三千米高空,隔着上百海里就能看见日舰上空的黑烟滚滚。
还有一个不得了的杀手锏是机载无线电,飞行员将日舰队的坐标方位和航向告知后方基地后,三十六架经过改装的初教六攻击机出动了。
秦皇岛外一处秘密机场已经建造了两年,附近村庄全部迁移,避免秘密泄露,飞行员们苦练海上飞行,就是为了今天。
在大海上飞和陆地上飞不一样,海面缺乏参照物,会找不着方向,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海天,不过装备了先进的陀螺仪就没这个问题了,三十六架攻击机分为三个功机编队,机腹下携带的全都是钱学林公司特制的高速鱼雷。
初教六的最大俯冲速度是三百五十千米,如此高速的空中目标,联合舰队没有任何武器可以防御。
至于专门为联合舰队设计的鱼雷就更不要问了,一枚就能炸沉万吨级军舰。
三笠号战列舰是东乡平八郎海军大将的座舰,也是联合舰队的旗舰,建造费用八十八万英镑,兵器加装费用三十二万英镑,1902年下水装备,至今不到四年的军龄,还是一艘崭新的军舰。
战舰上装备两座305毫米主炮,十四座152毫米副炮,十八门76毫米速射炮,四座450毫米鱼雷发射管,排水量一万五千吨,在舰长室享用早餐的时候,连杯子里的咖啡都不会晃动,足以说明船有多大多稳。
司令官大人正在吃早餐,作为英国海军的学生,自然有样学样,除了雪白的海军服,一丝不苟的勋章,闪亮的银质刀叉,就连饭食也和陆军马鹿不一样,陆军只配吃饭团,海军吃的是正经英式早餐,油煎肉肠培根黑布丁配黄油口蘑再打一个荷包蛋,加一点罐装的茄汁焗豆,撒上盐和胡椒粉,最后撒一点百里香,厨师再倒一杯红茶,一杯咖啡,烤上两片吐司,这才是海军军官的一餐。
东乡拿起雪白的餐巾擦擦嘴角,正要动叉子,忽然急促汽笛声拉起,这是接敌警报,他顾不上吃饭,戴上军帽和白手套迅速走向舰桥,再急迫也要保持风度,裤线笔直,不苟言笑,来到舰桥,一帮军官已经到齐,东乡大将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
舰队的东侧,有大批空中力量来袭,敌军的飞机背靠着太阳光的掩护,已经杀到近前。
“八嘎……”东乡顾不上风度骂了一声,舰队就没有防空火器,全部舰炮鱼雷都是拿来打敌舰的,这可怎么打才好。
坐以待毙是不行的,他立刻下令向水手发放枪支,用步枪来打飞机。
军舰上有枪库,几十支步枪总有,平时只用来做仪仗队用枪,水手们平时也不练习步枪射击,对空射击更没做过,此时只是聊胜于无,心理安慰罢了。
飞机速度极快,一分钟后,东乡平八郎就看到那些战机俯冲时丢下腹部的什么物件,但不是往战舰上丢,而是往水里扔。
他到底老了,脑子慢,一时间猜不出是什么玩意,他不发话,舰长们也手足无措,直到第一声爆炸响起,三笠号剧烈震动,东乡才回过味来。
那是飞机投射的鱼雷。
第一架投射完鱼雷的战机迅速拉升,有些惊恐的日本海军看到飞机头部画了个人像,他们不认识那是谁,假如东乡平八郎能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认出画像上的正是他的老对手,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
三十六架战机毫无顾忌在联合舰队上空盘旋,投弹,尽情收割,直到程璧光的舰队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