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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她回道，“是思念。”
“是深深地，溢满出来的对她的思念。”
剩下的最后一个问题，不必再问了。
苏烟微已经知道了答案了。
她爱他，她以为他不爱她。
他爱她，他以为她不爱他。
他们曾经深深地相爱，却从未交心。
谎言，利用，背叛，敌对……
成人之间的爱，复杂，微妙，难言。
牵扯包含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我才喜欢童话。”苏烟微说道。
她仰起脸遥望着远方的天与海，天水相接成一线，天如水，水如镜，澄澈无暇。
……
……
两人自山顶回去，苏烟微问道：“你知道明心和尚在哪吗？”
“知道。”红音魔尊说道。
“我们去找他吧！”苏烟微说道，“我有一件东西必须交给他。”
红音魔尊撑着漆黑厚重的油纸伞，看着她，然后笑容艳丽，“好啊！”
――
红音魔尊和明心圣僧有着特殊的牵扯和感应，她无法远离明心圣僧，也能感应到他的所在。
同样，明心圣僧也能感应到她的存在。
“跟着我，别走丢了。”红音魔尊交代身旁的小姑娘说道。
苏烟微连连点头，说道：“放心，跟着呢！”
“绝不会丢的。”
找到明心圣僧的时候，他正在一片竹林里苦修，双腿盘膝席地而坐，阖眼诵经。
四周的竹林修长挺拔，遮天蔽日，将阳光悉数遮挡在外，洒下一片阴凉。在竹林的旁边修建着一处凉亭，凉亭内的石桌上放置着一个白净瓶，瓶中插着一根青竹。
风穿竹林，发出簌簌的响声。
响个不停。
如此动静，令人无法再静心修行。
察觉到苏烟微的靠近，明心圣僧睁开了双目，他看着前方缓缓走来的一人一幻影，明心圣僧皱起了眉头，对着苏烟微冷声说道：“不是让你远离她，不要靠近她吗？”
“是啊！”苏烟微理直气壮说道，“我没靠近她，是她主动老找我的。”
“你不是答应过，会看好她的吗？”她振振有词质问道，“所以我带着她前来问你，你怎么没看好她？”
“……”
明心圣僧被她问的沉默。
好半响之后说道，“抱歉。”
“原谅你了。”苏烟微大度说道，“我来找你呢，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情。”
她看着明心圣僧说道，“我早就想说了，恨也好，愧也好，都无法成为执念魔障。”
“恨一个人，对一个人有愧，是无法形成执念成魔的。”苏烟微对着他，认真说道：“你真的明白吗？”
“唯有爱，才能让一个人疯魔。”
“欲生欲死，病名为爱。”
苏烟微说完这些话，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留影石，直接丢他怀里，“不用谢了！”
“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吧！”
说完这些之后，她立马转身一溜烟跑了。
一副生怕身后人追上来的模样。
“……”
许久之后，明心圣僧低头看向怀里的那颗留影石。
半响，他才伸出手拿起了这块留影石。
撑着漆黑厚重油纸伞的红音魔尊站在那里，看着跑远的苏烟微和拿着留影石的明心圣僧，轻笑一声，“被算计了一道啊！”
“真是狡猾的小姑娘。”
苏烟微曾经问她，红音魔尊爱佛子明心吗？
她说，不爱。
今日，苏烟微问的是，你觉得红音魔尊爱佛子明心吗？
她回答，爱。
红音魔尊和佛子明心身在局中，看不清各自真心。
但她却看得很明白，他们相爱，深深地爱着彼此。
这个事实，她谁都没有告诉。
为何要告诉他们呢？
毕竟，她可是个坏女人啊！
明心圣僧希望她是红音魔尊，那她就是。
他希望她既有红音魔尊的一切情感和记忆，那她便有。
他希望她恨他，那她便恨他。
可她并不是个好女人，她是魔，是欲，是世间化不开解不了的滔天情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