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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车窗摇下来，驾驶座上的不是平时负责接送他们的司机，而是顾矜北。
“老顾！”顾悦安眼前一亮，笑容立刻攀上脸庞。
顾矜北因为忙很少接他们放学，每次来顾悦安都开心的不行。
其他小朋友看到爸爸一号来接他们回家，纷纷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呜呜呜爸爸一号好帅……”
“还是黑帮老大！”
顾矜北：“……”
神特么黑帮老大……
他长得有那么像坏人么！
关于他和乔若安被当作黑社会的事他有所耳闻，那几天一直在照镜子，寻思自己是不是长得太凶才会被孩子们误会。
后来江燃和唐广军知道这事儿还调侃他忘本，说他当年是宁城二中的校霸，看着坏很正常。
“老顾，这是我朋友艾宝，可以先把她送回家吗？”顾悦安朝艾宝招招手，让她来自己身边。
马冬冬转学之后，大家都不敢再欺负艾宝了。
不过艾宝天生胆小，又是被欺负惯了的性格，即使有顾悦安保护，仍然是一副胆怯的模样。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艾宝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
在顾悦安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看着眼前漂亮的车更是不敢上前半步。
“自己回去干嘛呀，有车不坐，你是傻的吗？”顾悦安戳了戳艾宝的脑门，将车门拉开，“快上去！”
见顾悦安态度这么坚决艾宝也没再推脱，拘谨地坐到后面，对着顾矜北说了声“叔叔好”，声音打着颤，似乎有些恐慌。
顾矜北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艾宝更紧张了。
她当然知道顾悦安的爸爸不是坏人。
只是好人也分吓人和不吓人的……
这个叔叔明显属于后者。
接下来，顾悦安和乔慕北也上了车。
顾悦安坐在艾宝旁边，乔慕北则坐在副座上。
气氛有些微妙。
自从那天晚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乔慕北和两个爸爸相处时总觉得有点不自在，那些昏黄灯光下汗涔涔的暧昧画面始终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知道爸爸们是因为相爱才做那种事。
但他也知道，那种事对小孩子来说是禁忌，是不可触碰的。
顾矜北没有注意到乔慕北的小情绪，习以为常地替他系上安全带，将车开上公路。
后座上的顾悦安一直在给艾宝讲笑话，逗她开心。
直到车子停在艾宝家门口，顾悦安才停止滔滔不绝的独白，看向那个破败的木门。
“艾宝，这是你家？”
“嗯……”艾宝点点头，“谢谢你们送我回家……”
顾悦安和乔慕北家境优渥，一出生住的就是大别墅，从没见过这么破旧的房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同样怔住的还有顾矜北。
在看到艾宝的家时，他忽然就想到了乔若安当年住的那个南城小院。
那天他第一次接乔若安上学，胡同小到连车都开不进来，循着地址找到门牌之后，便看到了那个蹲在地上弱不禁风的少年。
他逆光而立，向乔若安伸出右手……
“叔叔，这个门怎么开？”艾宝拉了两下门把手发现打不开，向顾矜北投去求助的目光。
顾矜北回过神来，打开门锁：“现在可以打开了。”
艾宝又试了一下，门果然开了，连忙向顾矜北道谢。
“我送你进去！”顾悦安积极地跟在艾宝身后，像正义骑士一样护送她走进小院儿。
望着女儿的背影，顾矜北扬起嘴角。
乔若安从前总对他说，不求两个孩子多么优秀，只求他们能够活得真实，活得自由，活得有温度。
顾矜北觉得，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
等顾悦安回到车上，顾矜北继续开车。
很快，乔慕北就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回家的路。
“爸爸，咱们不回家吗？”乔慕北问。
“先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顾矜北目视前方，故意卖了个关子。
顾悦安以为顾矜北又要带他们去玩具城了，还挺开心，一路上都在想她今天要买哪种活死人娃娃，买完以后摆在哪里。
结果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压根儿不是什么玩具城。
只见招牌上写着八个大字——
儿童性教育体验馆。
乔慕北：“……”
顾悦安：“……”
“进去吧。”顾矜北推开门，“今天带你们了解一下生命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