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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珍珠遇这个节骨眼事未随心,皆因刚要入巷就被婆婆撞上,再说这是头一次,不知为何犯劲,这么一折腾劲头没啦。
这小子是邴克贤街坊,在一家绸缎庄站柜,他去西门外讨债正赶上邴珍珠出街门,两个正碰头。两个向来不受拘束打打闹闹,邴珍珠叫他屋去坐一会,这小子说我不知你们在这里住,邴珍珠道是事都叫你知道?两个坐一会说会话,邴珍珠道你怎还不成家,这小子说再过两年,因为我六姨说刚十七,按周说将十五岁。
邴珍珠不知为何犯劲,万分钻心,她一时淫欲冲动摁不下,伸手拽小子。这小子又是个硬汉不好意思,被扯又不好推脱,受这两种缠力逼迫既想试验一下,又亏心要推拒,邴珍珠更卖力的扯。可正要随心又被裴秀茹撞破。
邴珍珠提上裤子站在地上,见地上有条裤带,随手拿起装在自己口袋里,挑起门帘向外一看,婆婆妈在锅台坐呢。这可是从小又叫姨又叫妈的亲人。
裴秀茹想的也很多,自己也有时犯劲,可一混就过去。这可能是病,照病治大夫寻不出脉理。又不能说出口,我是想怎样,但都有大道理。男女向一个屋跑都知是这回事,又臊又不可言,又推又托又拉。
这时邴珍珠红着脸站在妈身前一言未发,裴秀茹道:“那我问你这是怎回事。”邴珍珠也不答话。裴秀茹道:“咱娘俩也说过那南街北巷西北墙根的话,就说丢的卖的咱这方圆左右,知道的是百八,可都是当时未亲眼睹,咱娘俩的事亲眼见到的,咱娘俩怎去说嘴。说嘴就扯自己嘴。”
邴珍珠道:“妈你别乱说,这小子也没捅进去。可我是想心窝这一使唤,你别不信你看你查,妈你来的正是劲头,这小子吓跑,可我,可我也不知怎迷醉那个相。”
裴秀茹诶哟一声,“我的阿妈咦!”邴珍珠跟着声一掐腰把婆婆妈抱屋去。娘俩坐炕上,裴秀茹泪如房檐流水,道:“我和你妈我姐俩常说这细话。”
邴珍珠半晌道:“阿妈你说,你儿子那个怎是辣的呢?”裴秀茹道:“可我也算没经过,头一夜就有了这小子。从那一回就没上家。我活这么大就只这一次,不知什么是辣的。”
邴珍珠道:“阿妈阿妈我告诉你,他出那精是辣的,完了后我头必疼一阵可难受去,因这个难题我总想寻个试一下。”裴秀茹道:“哎哟我的儿,阿妈我也岁数不大,可没听说寻个试一下这些事的,别别别你别说下,我的阿妈咦!”
邴珍珠道:“那咱娘俩的事,谁难受受死算,可算个什么家福哇。高兴啊愉快啊肚子里不难受啊,没忧没愁都是高兴。可是肚子里总是个大疙瘩,天长日久日久天长,还是叫人家说长道短,不治之症,就那么委屈离开人世。你不见那天仙配,仙女还有思凡意呢;那大鲤鱼还想主意变个小丫头上船抓小子;那大公鸡画还变个大美人给小子做饭呢。那纸上画的水里浮的都五脏活份,可咱有些人投江啊上吊的闹死亡。人活着细想起真没劲。他说人家长道人家短,其实自己足够十二条腿。她使心弄心叫人家心窄,她一回头去轰鸡,嗷呼嗷呼,喔喔呼喝。”
裴秀茹道:“你说这些人群基本是这么回事,各扫门前雪,仍把话儿搭。丑是一套话,俊是把话夸,可是没抓住他。”正说着甄士新一挑帘进来,笑嘻嘻道:“娘俩不嫌热挤着坐?”邴珍珠道:“你要不怕热你也来。”士新答道:“我心急如火,怕热。”
邴珍珠道:“你怎回来?”甄士新道:“事情也巧,灵隐寺的活正结尾,诸葛奎库大姑父派人去叫,说东门外迎宾馆盖一座雕梁画栋吕字楼,前后出廊……这楼可真棒!”
邴珍珠道:“你怎知道,你看我和爸去迎宾馆找奎库大姑父报道,带我爷俩看活,我和爸一看这活可没干过,一看图纸,大姑父说这是十五岁小姑娘画的,这楼也是她叫盖的,爸爸一听道咱听都没听过,这可真是拔萃。”
邴珍珠道:“我去找爸油画去,我娘俩都去,即此看看这位小姑娘什么样。再说姑父在那里掌权,我娘俩借机会看看出色姑娘。”
甄士新道:“你今年十七岁还能张嘴,给那小妹妹嘬嘬脚趾头。妈都快吊岁过岗,给那小妹妹嘬指头,嘴都有臭气。”
裴秀茹本来憋着最大冲击的创伤无法说出口,再说儿子那个东西是辣的,可怎管管儿子?说你那东西别叫它辣?这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祸首,无凭无据。你要说吧就是打嘴架,自己又不叨叨无用的话柄。这时儿子又说出这套话来,当时肝火上涌气顶头皮,出不去顶不上南天门,养儿子哪有胡说八道把妈耍着玩的呢?一时气愤捶儿子几拳再没说句话,跳地头没回,一边走一边想女大不由娘,儿大变心肠,真是自古历史性就这样留下来的。不我是新鲜,可我也无法活下去,真是万事不能由我算个清白。
甄士新一把没拽住,吓得跪在地上就叫阿妈我改,我改。无奈妈一心急火无处开放,眼前是黑得天旋地转。
邴珍珠见事不好,后边追着可是拽不回来,脚底穿的睡鞋都是软帮软底,绣的满帮满底蜜蜂采蕊,自己这样在大街上十分不雅,劝裴秀茹两句:“阿妈你在这柳树下坐,我去穿鞋同你去玩散散心。”扭转身躯向家跑也就箭路。
甄士新追出街门见娘俩坐在柳树下,好似说话稳住心,又见媳妇向家跑,至街门一对脸。邴珍珠道:“我一人叫妈遇上着急的事就够堵嘴的,你又来攀上不知深浅的话,你叫她怎受?”甄士新道:“那我去背回来。”邴珍珠道:“她正想不通,能叫你背吗?她去跳江我跟她一起跳,你远远衬着,你好知道怎死的,死在哪里啦。”
甄士新一听这都是哪的事,只埋怨自己嘴臭。邴珍珠道;“你这一句就够伤天的,比我说话冲创的厉害。”边说边手脚一起忙,穿上两只绊带鞋,刚硬的底抽头就跑。她边跑是边向前看向前看,阿妈呀阿妈你躲哪去?躲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