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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怎么治疗?”

    巴布鲁摇了摇头,咧嘴一笑:“我又不是医生,这些问题我都不懂,这都是你们医生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治好他们?”

    云锦书拉住了想要上前查看的夏明远:“没有防护措施,不要离近了,小心传染。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H病毒不会通过空气传播,所以还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巴布鲁先生,这里有没有防护服?有没有医疗设备?有没有护士?”

    巴布鲁连连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我应该解决的麻烦。”

    何见无语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高明的医生也做不了没有医疗设备和防护措施的手术。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救人?”

    “有草药。”巴布鲁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回来,手中抓了一把草,高高举到何见面前,“中国的中医,用草药就能救命,你们一定能行!”

    然后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了一根针:“针灸,用针也能治病。”

    看来中医在非洲流传甚广,甚至已经成了传说。何见虽是中医出身,但仅凭一根针和一把草药就想要救下眼前这些受了枪伤又感染了H病毒的叛军,杀了他也做不到。

    中医也是一种讲究科学的医术,不是凭空就可以治病的神术。何见想给巴布鲁解释,巴布鲁却不听。他再三强调如果何见他们救不了人,就要杀了他们。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怎么办?云锦书和夏明远都不懂中医,二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见。

    何见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担当重任,成为决策者。虽然感觉压力很大,但三个人的性命全在他的手中,他想要推卸责任也是不可能的,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要解决的是防护问题。巴布鲁的营地中别说防护服了,连基本的消毒设施都没有,只有一些医用纱布和普通口罩。何见让巴布鲁派人跟着他,在野外找了一些具有消毒效果的草药,把草药熬成汁后,将纱布和口罩浸入其中,算是有了简单的防护措施。

    何见又让人多熬了一些消毒中药,在帮巴布鲁消毒过后,又依次为病人消毒。有一个中枪的士兵腿部已经溃烂,子弹却还没有取出来。还好云锦书随身带着手术刀,没有麻药,何见又找了一些中药制成了可以局部麻醉的药剂,虽然效果不如麻醉剂,但比没有强。

    几人在何见中医的配合下,一口气做了数台手术。他们帮几个只受了枪伤没有明显感染H病毒迹象的士兵处理完伤口,又帮几个明显感染了H病毒的患者进行了简单的处置,虽然只能确保感染的速度减缓,但至少可以不让感染扩散。

    一连忙了大半夜才算告一段落,三个人累得瘫倒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生死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但看到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以及明显改善了卫生条件的环境,还有呼吸均匀的病人,三人还是生出一种身为医生救死扶伤的使命感和自豪感,都欣慰地笑了。

    三人一夜没合眼,都饿了,狼吞虎咽地吃完简单的早饭。当他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巴布鲁急冲冲地推门进来。

    “不要吃了,快走,埃弗亚打过来了!”

    什么?何见吃惊地站了起来:“你和埃弗亚不是一伙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走,不能让埃弗亚抢走你们。”巴布鲁一阵狞笑,“他的人也感染H病毒了。不准你们去救他们,让他们全部死光光。”

    “不行!”云锦书坚定地表明了立场,“你们的人还没有一一排查有没有感染H病毒,已经感染了H病毒的人也不能带着到处乱跑,否则会造成更大面积的传染。如果你们中有人感染了H病毒还没有被查出来,再一交战,事情就更麻烦了。”

    “别讲大道理,我不懂,也不想听,现在保命要紧。”巴布鲁上前拉住何见,用枪指着何见的胸口,“走不走?”

    云锦书投降了:“走就走,反正是你的人。你扔下他们不管,我又背不动他们。”

    “不走,打死我也不走!”何见却死死地抓住门框,“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这里的伤员和病人需要我的护理和治疗,我走了,他们肯定会死。我不能见死不救!”

    “救不救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巴布鲁怒了,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隐隐还有埃弗亚的声音传来,他一枪砸在何见的肩膀上,“再耽误就来不及了,何,你必须跟我走!现在!”

    何见反倒镇定了下来,他充满了怜悯和慈爱的目光,从每一个病患的身上扫过。不管他们是胖是瘦,是青年是老年,受的是枪伤还是感染的H病毒,在他眼中都一样。他们都是需要他救治的病人,哪怕其中有曾经伤害过他或是想要杀害他的人。

    “如果我非要留下来呢?”何见的肩膀被砸得生疼,却没有退缩半步,“跟你走,也许可以保命,留下来,说不定会被埃弗亚的人杀死。但作为一名护士,我的职责就是救治病人,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应有的担当!”

    何见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云锦书和夏明远都被他的义无反顾折服了,二人挺起了胸膛。

    “我们也不走!”

    “好,我成全你!”巴布鲁大怒,对准何见的胸口就要开枪。

    “何医生万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何医生万岁!”又一个虚弱的声音喊道。

    “何医生万岁!”紧接着,声音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虽说不够响亮,却汇聚成了一股力量,不断地冲击每一个人的心灵。

    躺在床上、地上的病患,用他们几乎没有力气的身体发出了微小的声音,但再微小的声音只要汇聚到一起,也能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很快,此起彼伏的声音变得同步起来,不同的嗓音发出了相同的声音:“何医生万岁!”

    云锦书和夏明远的眼眶湿润了。这些躺着的叛军,有的还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尽管他们有凶恶的一面,但依然保留了人性中的善良。

    巴布鲁惊呆了,他恶狠狠地喊道:“闭嘴!”

    没有人听他的,所有人依然异口同声地喊道:“何医生万岁!”

    巴布鲁恼羞成怒,扬手一枪,打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叛军,血溅在了他的身上和脸上。他歇斯底里地怒吼:“再不闭嘴,我把你们一枪一个全部打死。”

    “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们还会怕死吗?”一个十五六岁的叛军努力支撑起身子,圆睁双眼回应巴布鲁,“巴布鲁,我们跟你一起背叛埃弗亚,是看重你的为人和能力。现在我们没用了,你就要抛弃我们,你这样会失去人心的。”

    巴布鲁一阵狂笑:“失去人心?只要有枪、有好处,人心就会自动过来。没枪、没好处,有什么人心?人心都是贪婪的。你不怕死?好,我成全你!”

    话一说完,他就一枪打死了对方。

    “巴布鲁,你被包围了,没路可逃了,赶紧出来投降。我大发善心,说不定只会砍了你的手脚,不会要你的命。”埃弗亚的声音已经很近了。

    巴布鲁身上脸上全是血,他也顾不上许多,拿枪又要威胁何见。何见、云锦书和夏明远惊恐地后退几步,都被巴布鲁的丧心病狂吓着了。

    “砰”的一声枪响,巴布鲁身子一晃几乎摔倒,他肩膀上中了一枪。一名奄奄一息的叛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他开了一枪。巴布鲁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肩膀,举手一枪打死了冲他开枪的叛军。外面再次传来埃弗亚的大笑。

    “巴布鲁,你敢背叛我,我要活活烧死你!”

    巴布鲁见大势已去,不敢久留,怨恨地瞪了何见几人一眼,从后窗跳了出去,逃跑了。

    随后门被人撞开,埃弗亚和一群叛军冲了进来。

    阳光明亮而耀眼,车队一路朝北进发。尽管车速已经到了公路所能承载的极限,何遇还是觉得太慢,催促艾慕何开快一些。

    艾慕何瞪了何遇一眼:“已经最快了好不好?这样的路能开到时速100公里就已经很不错了,换了你,连80公里都开不到。”

    何遇当即反驳:“我来开好了。早先就说我来开车,你非不让。你背上有伤,逞什么强?”

    艾慕何回身看了坐在后座的两兄妹一眼:“我开车是为了让你有时间可以和徐总、徐小妹商量一下营救计划。你倒好,安稳地坐着一动不动,真当旅游来了?”

    徐图摆了摆手:“应该我来开车才对,你们忙了一晚上,都累了。”

    “你不早说。”艾慕何当即停车,换上了徐图。她拉着何遇坐到后座,让徐行坐到了前面。

    何遇不解:“折腾什么?不是快到了?”

    艾慕何斜了徐图一眼,小声说道:“小心有诈。中途换人开车可以打乱他的部署,我总觉得他还是不怀好意。”她一边说,一边朝车后望去。

    车后跟着八辆车,其中四辆是救援队的维和小队成员,由吴平生带领;另四辆是徐图的私人武装队伍,由王那厮带领。可以说维和小队和徐图的人马全部出动了。

    维和小队配备的依然是标配的武器,因为维和小队的武器装备是统一发放的,不可能自己升级。而徐图的人不但有悍马军车,还有重机枪、火箭炮以及机枪、冲锋枪,和叛军的火力不相上下。除了人数不足之外,他们简直就是一支小型的叛军。

    徐图解释,在索苏刚拥有私人武装队伍是合法的。

    本来艾慕何不太赞成让徐图的私人武装人员随行,她不相信徐图,万一徐图和巴布鲁狼狈为奸,到时他和巴布鲁前后夹击,非得把维和小队一锅端了不可。何遇却不这么认为:第一,他相信徐图身为中国人,不会和中国人作对,更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第二,不用徐图的私人武装,只凭巴布鲁的叛军也照样可以打败维和小队,维和小队的武器装备不是为了大规模战斗而准备的;第三,他更愿意相信,在面对H病毒这个人类公敌时,所有的对立和仇恨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艾慕何说不过何遇,只好同意徐图同行,但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徐图、徐行和她乘同一辆车。

    “对了,你说被吴平生击中的陆大牛伤势重不重?”想到吴平生和陆大牛的第一次正面较量,艾慕何虽然伤势未愈,却跃跃欲试,“是我的话,肯定一枪就能命中陆大牛的要害!”

    吴平生当时虽然不确定陆大牛受的伤有多重,但可以肯定的是陆大牛没有死。

    “不要去猜测判断不了的事情,浪费时间和精力。”何遇不满地回了艾慕何一个冰冷的眼神,“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战术问题,怎样利用有限的兵力,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得倒轻松,你别忘了你只是一名医生,不是指挥官。你懂什么战术?”艾慕何嗤之以鼻,“更何况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兵力,我们都比叛军差太多了,正面交锋肯定打不过他们。维和小队本就不是战斗部队!”

    “对呀,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智取而不是力敌。”何遇摇了摇头,摸了摸艾慕何的脑袋,“在你的小脑袋里面,是不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只能用武力解决?”

    艾慕何听出了何遇话里的嘲讽,朝他伸了伸拳头:“能动手就绝不动口,这是我的原则,对你也一样。”

    徐图从后视镜看到何遇和艾慕何的互动,和徐行对视一笑。徐行的笑却有些勉强,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哥,你再和巴布鲁联系一下,让他千万不要伤害何见他们。”

    “你是担心何见,还是担心云医生和夏医生?”徐图打趣徐行。

    “都担心。”徐行嗔怪道,“哥,别乱开玩笑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

    徐图拍了拍徐行的胳膊:“放心,小妹,我虽然没联系上巴布鲁,却联系上了埃弗亚。埃弗亚不会伤害何见他们,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徐行不信。

    “拿我和埃弗亚多年的交情以及我对埃弗亚的了解。”徐图眨眨眼睛,悄悄一笑,又瞄了后视镜一眼,“何医生,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有的话尽管吩咐,我全力配合。”

    何遇想了想:“还没想好,想好后我会告诉徐总的。”

    徐图哈哈一笑:“何医生太正直了,撒谎都不会。好吧,不勉强你了,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我随时听候你的命令。”

    “我可不敢命令徐总。”何遇谦虚地一笑。

    “我敢。”艾慕何摆弄了几下狙击枪,枪口先是对准了徐图的后脑,在徐行惊恐的注视下,才慢慢转动枪口指向了外面,“徐总自己说了,他做的错事,他要全力弥补。”

    徐图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艾慕何的举动,却假装没有看到,呵呵一笑:“倾家荡产再加上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救出何见他们,我徐图说话算话。”

    “停车!”又开出几公里,何遇突然敲了敲车门,“请停车,我要方便一下。”

    徐图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靠边停了车。何遇拉开车门:“慕何,你要不要一起?”

    “你……”艾慕何一拳打在何遇的身上,“流氓!”

    何遇一脸委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荒野之中毒蛇出没、狮子横行,我得有人保护才行。”他一边说,一边朝艾慕何挤了挤眼睛。

    “你眼睛怎么了?”艾慕何不解其意,伸手去揉,“是不是进沙子了?”

    徐图忍住笑:“艾警官你就陪何医生去一趟吧,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徐行也看出何遇是有话要私下和艾慕何说,就故意说道:“艾警官不愿意去没关系,我陪何医生去。”

    艾慕何急了:“不行不行,还是我陪他去得了,你去太不方便了。”

    “对,还是艾警官去比较方便。”徐行忍俊不禁。

    “干什么非要让我陪你方便?我警告你,我可不喜欢黏人的男朋友。”艾慕何没走几步就踢了何遇一脚。

    何遇摇头叹气:“你是人头猪脑吗?没看出来我是故意的,有话要和你说?”

    “当然看出来了,我是故意假装不开窍,让徐图对我放松警惕,认为我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你真以为我有这么笨?”艾慕何白了何遇一眼,“如果我这么笨你还喜欢我,说明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审美和品味都有问题。”

    “万一我是真的叫你陪我去方便呢?”何遇被艾慕何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

    “不会,绝对不会。”艾慕何大摇其头,“你耍流氓的方式不会这么低级,顶多就是偷偷拉一下手,最大胆也就是偷亲一下我的脸,别的事情你不会干。”

    “真的?”何遇觉得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你忘了你曾经被我压在身下?”

    “哎呀,差点忘了这茬。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又还回来了。”艾慕何眉毛一扬,挑衅地笑了笑,“不服的话,下次再战。”

    “下次你要压我?”何遇不甘示弱。

    “那当然了……”艾慕何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忙改了口,“下次你记住了,不要再替我挡枪,你是医生,不是士兵。我们一定要分工明确,救死扶伤的事情,你来,救人的事情,我上。”

    二人来到树后,何遇朝车队张望了一眼:“你用对讲机通知吴平生,让他和苗晋东、庄能飞过来一下。”

    艾慕何通知完毕,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先问你一个问题……”何遇转到树的另一侧,艾慕何紧跟着他,他站住笑道,“我是真方便,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你真是……”艾慕何脸一红,转身到了一边,“快说什么问题。”

    “如果我和云锦书同时被绑架,你救云锦书比救我容易得多,你会不会先救她?”

    “不会,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先救你。”艾慕何想起云锦书就来气,“她太气人了,想要害死我,我还要第一时间救她?她是自找的,我没那么高尚。”

    “如果她不是因为自己,是为了国家、为了救援队、为了别人被绑架,你出于职责和使命必然要救她呢?”何遇能理解艾慕何对云锦书的不满。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艾慕何想不明白,“如果是我和云锦书同时被绑架,你要先救谁?”

    “谁获救的可能性最大就先救谁,这和医生救治重病患者的原则一样。”何遇毫不犹豫地回答。

    “如果你因为先救云锦书而耽误了救我,会不会很快就忘了我,然后和云锦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你说呢?”何遇回到艾慕何身边,抱住了她的肩膀,“我会永远在对你的怀念中忘我地工作,每救活一人,就当为你祈福一次。”

    “谢谢你,何遇。”艾慕何低下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忧伤,片刻之后,忧伤变成了释然,“我终于理解了华年,他救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那是他的使命。不管他救下的人是你还是别人,我只能努力工作,认真而快乐地活着,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怀念。”

    “你总算开窍了,不容易。”何遇开心地抱住了艾慕何,想要抱着她转圈,不料刚刚把人抱起来,一回身却发现吴平生到了。

    吴平生愣在当场,一脸尴尬:“你们、你们秀恩爱还非要叫我过来,是故意让我难堪还是想告诉我,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艾慕何捶了几下何遇:“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再不放我下来,我摔你一个狗啃泥!”

    何遇服了,赶紧乖乖地放下了艾慕何。艾慕何围着吴平生转了一圈:“还用专门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别想好事了,你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吴平生搓搓手:“这个、那个,艾警官,大家好歹同事一场,我喜欢你也不是我的错。你怎么这么打击我对爱情的美好向往呢?我不介意当备胎,就等你和何医生分手。”

    “滚远点儿!”艾慕何踢了吴平生一脚,转身又拧何遇,“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杀了你。”

    何遇退后一步,高举双手:“我投降,我认输。好了,吴警官,现在说正事。对了,庄能飞呢?”

    “在这里。”树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庄能飞像猴子一样从树上滑了下来,“我早到了,为了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就上树欣赏风景去了。”

    “啊?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艾慕何大惊,上前就要拧庄能飞的耳朵,却被庄能飞躲开了,“说,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听到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等了半天,一个少儿不宜的镜头都没有,白让我上树了。”庄能飞嘻嘻一笑,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帅,庄能飞听候命令。”

    “无人机带了几架?”

    “三架。”庄能飞伸出三根手指。

    “狙击手有几个?”何遇问吴平生。

    “两个,我和苗晋东。”吴平生伸出三根手指,“不对,还有一个是艾警官。”

    “应该是四个,何帅的枪法也厉害得很。”庄能飞得意洋洋地说道,“他是医生中枪法最好的,神枪手中医术最高明的,神医中最帅的,帅哥中最牛的……”

    吴平生讥笑一声:“你是护士中最能吹牛的,吹牛大王中个子最矮的。”

    “好,两架无人机,庄能飞遥控一个,路愉程遥控一个。两个狙击手,吴警官一个,苗晋东一个。庄能飞配合吴警官,路愉程配合苗晋东,有没有问题?”何遇不理庄能飞和吴平生的唇枪舌剑,说出了他的计划。

    “我是没有问题,吴警官和路愉程有没有问题?”庄能飞左顾右盼,“怎么不见路愉程?她人呢?对了,她和我同车,没下车。”

    “路愉程配合我,我没问题。”苗晋东一脸兴奋,兴奋之中还有几分扭捏和期待。

    庄能飞看出了端倪:“不对,有情况。苗警官,是你看上了路愉程还是她看上了你?”

    “要你管,我们互相看上了不行吗?”苗晋东得意地昂起下巴,“没想到吧?你是不是觉得路愉程会一直当何见的备胎?”

    庄能飞愣了愣,痛心疾首地一跺脚:“何见呀何见,你太亏了,在你为了救援队和国家挺身而出时,你的女人却移情别恋了。兄弟,哥为你不值呀。”

    “少扯没用的。”何遇打了庄能飞一拳,“交代你的事情要是办不好,何见、云医生和夏医生就会有生命危险,你还有心思胡闹?”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庄能飞故作深沉地叹息一声,然后又挺起了胸膛,“放心,何帅。我开玩笑是为了活跃气氛,不让大家那么严肃。在正事上,庄能飞肯定不会含糊,关键时刻就算为国捐躯,我也不会皱眉。我对自己要求不高,但会时刻谨记,只要走出国门,我代表的就不是我个人,而是国家!”

    “有种!”何遇又朝庄能飞的胸膛打了一拳,“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们听从艾警官的指挥,瞄准埃弗亚和……徐图!”

    “没问题。”吴平生和苗晋东异口同声地说道。

    “艾警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何遇忽然意识到一直是他在说,艾慕何都没有发言。

    艾慕何一脸无奈:“你都安排妥当了,我还能说什么?真是的,明明是我的工作,都让你做了。下次我替你手术得了。”

    何遇拍了拍艾慕何的肩膀:“姑娘,如果都像我一样既是医生又是帅才,世界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你当医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哥,他们在商量什么?”徐行看出何遇是借方便之名行商议之实。她虽痛恨哥哥在背后横插一手的行为,但在哥哥负荆请罪之后,她就原谅了哥哥。

    徐图靠在车边,手里拿在雪茄闻了半天,始终没有点着,又收了起来:“能商量什么?无非是瞒着我们做一些有利于他们的事情。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小妹,哥哥真的是为了救援队,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我?伤心。”

    “毕竟你做错了事情,哥,你也别怪他们。他们习惯了国内的环境,第一次来到索苏刚就经历了生死考验,受到刺激难免会有应激反应,怀疑每一个人也是正常现象。”徐行还是觉得哥哥的解释中有不通的地方,“哥,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真喜欢云锦书还是只是想利用她?”

    “当然是真喜欢了,你是不是以为哥哥对你的爱也有利用的成分?”徐图注意到吴平生和苗晋东也下车朝何遇、艾慕何的方向走去,心中更加明白了几分,“不过话说回来,我喜欢一个人,愿意对她好,自然也会有许多事情希望她和我一起做。”

    徐行听出了什么:“这么说,你还是利用了她?”

    “小妹,任何事情都要从两方面来分析,我可以无条件地对她好,但不会无原则地为她做任何事情。爱是相互的,也需要一定的回报。云医生何尝没有利用我帮她追到何医生的心思?我喜欢她,甚至可以帮她去追求别人。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伟大,但至少我做到了让她开心,甚至让她在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转身找我。比起很多人,我自认为已经足够真诚了。”徐图见何遇一行正在陆续返回,便上了车,“我希望你能体谅哥哥的苦衷,在叛军和救援队的夹缝中生存,我既要保住身家性命,又要保证不被救援队当成汉奸,很难,很累。”

    徐行被说服了,上车后她拉了拉徐图的手:“哥,我不该怪你,是我考虑问题的方式太简单了。”

    车队重新上路,艾慕何开车,徐图和何遇坐在后座。

    对讲机中传来吴平生的声音:“艾警官、何医生,请求超车。”

    何遇拿起对讲机回复:“准许超车,注意安全。”

    艾慕何朝右一打方向盘,吴平生的车就超了过去,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徐图笑道:“吴警官真是急性子,他是急着救出云医生还是夏医生?”

    “吴警官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他想的是整个救援队。”何遇斜躺在右后座,懒洋洋地望向窗外,车队驶入了林中,“徐总想的是先救出云医生还是夏医生?”

    “从个人情感上讲,我当然愿意先救出云医生,但从大局来说,肯定是要救出他们所有人,包括何见。”徐图不动声色地说道,“弟弟被抓,何医生还是这么镇定自若,不像医生,倒像是个指挥若定的将军。”

    “我其实也很着急,只不过知道着急也没用。医生当久了,就会发现有时病人的生命就在呼吸之间,但你还是不能急,一急就慌,一慌就乱,慌乱之下,就会出错。”何遇想起了他救治陆大马妻子的过程,忽然明白了什么,“又不能不急,不急的话,病人的病情就会被耽误。做到急而不慌,才最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战略上不急,战术上要急。”徐图点了点头,“怪不得我总觉得何医生有大将之风,原来是把治病救人的经验提升到了人生智慧的高度。”

    “谈不上,徐总言重了。其实我以前也只知道治病救人,并没有什么人生智慧。”何遇忽然感慨起来,“刚想起在国内为一个病人所做的手术,病人刚经历了一场车祸,送来时就已经无力回天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医生的职责,我抢救了半小时,最终还是没有将她救回。后来病人的家属质疑我的医术,认为是因为我的无能才导致了他妻子的死亡。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对于那个病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符合规范和流程,没有一丝纰漏。不管换了哪个医生,病人死亡的命运都无法改变。”

    “既然不是何医生的错,你又何必自责呢?”徐图说道。

    “从医生的专业角度来说,我没有错,每一个环节都处理得非常到位。”何遇想起他和艾慕何出生入死的经历,想起为了救人,何见、云锦书和夏明远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的情景,“但从情感上讲,我欠病人家属一句对不起,哪怕真的不是我的错。因为在许多疾病面前,医生也无能为力,但在病人家属眼中,医生就是离他们最近的可以掌控生命的神。所以,如果一个医生真的救不了一个病人,他其实是有负病人家属的重托的,他应该向病人的家属说一声对不起。”

    “从个人情感上来讲,病人将自己的生命无条件地交付到一个医生的手中,这份信任和重托,既是医生理应担起的责任,也是医生的荣光。”何遇微一摇头,“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陆大马,我会向他鞠躬,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再对他说:‘没能挽救你妻子的生命,让您失望了,有负您的托付,希望您能原谅我的无能为力,也希望您能体谅一个医生想要救活每一个生命的真心。’”

    “何医生,你就是我的英雄!”徐行冲何遇伸出了大拇指,“即使错不在自己,也要说一声对不起,了不起!”

    “他是英雄?”艾慕何回头看了何遇一眼,嘿嘿一笑,“他有时就是一个小孩。”

    “在感情和学习上像孩子一样纯真,在工作和生活中像智者一样沉稳,这才是大智慧。”徐图抓住何遇的肩膀,“何医生,你是我的偶像。”

    “哥,快到巴布鲁的营地了,你要不要再联系一下埃弗亚?”徐行隐约中听到枪声传来,她开始担心何见几人的安全。

    徐图二话不说,立刻拨出了电话,片刻之后摇头:“打不通。”

    话刚说完,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艾慕何当即一脚刹停了汽车。根据枪声判断,他们此时的位置距离枪战地点已经不足500米了。

    “所有人,立刻下车。”艾慕何跳下车,下达了命令,“按照作战计划,各就各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是!”所有维和小队的队员应了一声,散开之后,消失在密林中。徐图带来的人却原地不动,等候徐图发话。

    艾慕何充满期待地看向徐图:“徐总,你的人是听从我的统一指挥,还是由你来单独指挥?你说了算。”

    徐图被艾慕何将了一军,本来还想犹豫一下,只好立刻下定决心:“当然由艾警官统一指挥了,联合作战才能最有效地利用战力。王那厮,你们所有人都要服从艾警官的指挥,配合维和小队,听到没有?”

    “是,徐总。”王那厮一挥手,对手下说道,“听好了,都跟着我,不许无组织无纪律。没有艾警官的命令,不许开枪。”

    艾慕何听出王那厮还留了一手,也不说破:“王那厮,你挑几个人出来,负责保护徐图和徐行,其余的人跟随维和小队行动。”

    王那厮挑了几个人:“要不要连何医生也一起保护?”

    艾慕何翻了个白眼:“我没用是吧?”

    徐行笑了:“谁保护何医生艾警官都不会放心,只有她亲自上阵才行。”

    何遇却不领情:“你别逞强,你的伤还没有全好,到时别再做跳车挡枪的傻事,更别想当什么孤胆英雄。”

    艾慕何白了何遇一眼,用手一按耳机,低声说道:“好,知道了。”说完朝何遇微一点头,何遇就知道,局已布下。

    何遇检查了通信设备和手枪,他还穿了防弹衣,全副武装:“徐总,我和艾警官在前面,你和徐行在后面,我们稳步向前推进。”

    徐图挥了挥手,王那厮几人立刻冲到了最前面,他和何遇一样也是全副武装:“何医生,关键时刻,男人就要冲到最前面,我们并肩作战,让艾警官和小妹在后面。”

    王那厮带人在前,何遇和徐图在后,艾慕何和徐行紧跟在二人后面,再有王那厮安排的两个人断后,他们开始朝枪声密集的地方推进。

    “哥,我们的人太少了,会不会有危险?”听到枪声越来越近,徐行有几分害怕,抓住了艾慕何的胳膊,“艾警官,能不能给我一把枪?”

    “你不会用枪,拿枪反而更危险。”艾慕何不停地通过耳机指挥,她拍了拍徐行的肩膀,“放心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先头部队已经把叛军包围了,这一次叛军插翅难飞。恭喜徐总,前方队员说,这一次埃弗亚所带的叛军和巴布鲁的叛军交战,死了不少人。巴布鲁逃了,他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没什么人了。埃弗亚的人也被打掉了一半,现在他在人数上已经不占优势了。这一次,埃弗亚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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