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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锅子分开众人,从人缝里钻上前去,只见馄饨摊前站着三个人,一个是王寡妇,另两个则明显是外乡人,其发式与穿着打扮明显与当地人不同。当地人喜爱带头巾,或者帽子,头发一般是在头顶打一个髻,或用头巾,或用绸带将头发绾住,乡村的穷人,也有用树枝,筷子横着插入头发中固定的,而这两人却不一样,他们的头发是用绳子将头发一圈圈缠起,缠到大约四指左右时,再散于脑后。从侧面看,像一只骏马翘起的尾巴。他们的衣服倒是跟当地有钱人没什么两样,质地上乘,颜色亮丽,腰间的腰带很是华贵,一看就值不少钱。两人中年纪较大的那位大约三十五岁左右年纪,身体匀称修长,面如冠玉,颌下留着三络胡须分外醒目,看得出此人对胡须很是看重,每日都认真打理,那胡须根根透肉,油光水滑,修理得整整齐齐。此时他站在后面,脸色苍白,一脸无奈与警剔的神情。另一个人大概20多岁,可能是青春发育时脸上没做好清洁,或者是生了某种病,一脸大大小小的疙瘩,此时他正激动地对王寡妇边打着手势,边嘴里叽哩哇拉地地说着什么,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听懂,王寡妇双手抱在胸前,冷笑着看着他,直急得这小伙子脸红脖子粗,那些疙瘩显得更是鲜红如血。
旁边有几个街坊邻居,一脸生气的模样,有些人手里还拎着凳子,扛着扁担,气势汹汹,看样子只要一言不合,就会马上爆发冲突。
小锅子在边上听了半天,才大概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原来今天一早,王寡妇正在卖着馄饨,照例和食客们们开着荤素不分的玩笑,此时来了这两个人,他们先是围绕着馄饨摊转了两圈,商量了一下,才坐下来,对老板娘用手比划了半天,意思是每人点一份馄饨,王寡妇当时倒没有太在意,因为在南方,十里不同音的现象很普遍,经常一个县里的不同乡镇,口音都有细微不同,如果隔了几个县,那差别就更大了,王寡妇有个姨娘嫁到了台州一个县,那里人的说话,王寡妇就一句也听不懂,当真如果鸭子听雷一般,知道的明白这也是浙江人,说的是浙江方言,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外国人。所以这两个人明明会说话,却用手势来比划,在王寡妇看来,倒也没什么好奇之处。
馄饨上来之后,这两人边吃边四处打量,王寡妇发现他们总向她身上瞄,还不时低头接耳几句,并传来一阵阵压抑着的笑声,那笑声很不正常,王寡妇守寡多年,听多了男人这类不怀好意的笑,便对这两人多加了些注意。果然这两人不像好人,他们边吃边盯着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身材看,如果没有女的经过,他们就会盯着王寡妇看,开始是躲躲闪闪,后面慢慢就有点肆无忌惮了,王寡妇背对他们时,他们就盯着她屁股不转眼,王寡妇转过身来时,他们就盯着她胸脯看,同时好象还在评论着什么,然后就是猥琐地笑。王寡妇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不和他们计较,也不去招惹他们,毕竟这两个人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看,并没有犯王法。
结果到结帐的时候,这两人手里拿着铜板,并不像别人一样,将钱放到王寡妇手上或者直接放在桌上就离开了,而是一把抓过王寡妇的手,边笑,边向王寡妇结结巴巴地说:“嘿嘿,钱,姑娘!姑娘?”
镇上的熟人有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王寡妇一般就是把手轻轻一抽,然后笑骂道:“想占老娘的便宜,瞎了你的狗眼,回去摸摸你亲娘吧,她的手可比我白嫩。”然后大家哈哈一笑,就此了事。但这次被这样一个陌生人摸着,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王寡妇可就不干了,她猛然抽出手,冷声说道:“客官,请放自重些。”
那个一脸疙瘩的青年人却不死心,站起身来,掏出装着银两的钱袋子,在王寡妇面前哗啦啦的一晃,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钱,姑娘……”说完还指了王寡妇的胸脯一下,又将手放在腮边,做了个姑娘娇羞的模样,最后还扭了扭屁股。
王寡妇一下子气炸了肺,乡亲们开玩笑是常有的事,调戏的事也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有个度,她因为开了这个店,所以一般都是忍气吞声,连笑带骂,将事情化解,而乡亲们大都也不会太过份,毕竟做过了头,撕破了脸,对大家都不好。没想到这次两个外乡人这么放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用钱来羞辱她,好象真把她当成青楼卖春的妓子了。
王寡妇气得浑身发抖,彪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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