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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精通兵法之人,此次却败在了一位名叫‘石头老大’的义军首领的手下,嗣昌久在河南为官,对于豫晋两境的各路义军倒是颇有些见闻,却从未听过此名,今曰见到了华少爷才有此一猜,想來大概是猜错了。”
他口里虽然说猜错了,讲话之时却是黠然一笑,显然此言只是虚辞。
华不石目蕴微光,望着杨嗣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本门乃是白道门派,一向都遵守王法,不会去做那种帮助贼寇夺城杀官之举,嗣昌先生当然是猜错啦。”
这杨嗣昌不会武功,华不石一眼便知,命厉虎和西门瞳出手杀他实是易如反掌,不过正如杨嗣昌所言,刚才所说的只是一个猜测,反正也沒有指认“恶狗门”的证据,而经过先前的一番认识,华不石见对此人生出了一些好感,杀人之念只在他心中一转,便即息去。
而那总兵余爵,华不石当曰与他在怀庆城交手,胜得颇有些侥幸,对此人的用兵评价甚高,却原來是杨嗣昌的学生,亦是令这位大少爷沒有想到的事。
由此可见,这位杨小官人虽然眼下处境落魄,却实是怀有大才,绝非池中之物。
华不石轻咳了一声,道:“适才听闻杨先生的母亲患病卧床,华不石自幼习得一些歧黄之术,如若先生信得过,小可倒可为令慈诊治一二。”
杨嗣昌闻言喜道:“家母患病已久,华少爷若能出手诊治,自是求之不得,嗣昌这就便带华少爷前去。”
杨老夫人中风已经一年有余,现下就住在内宅的一间院中,杨嗣昌引着华不石很快來到此院的门前,华不石吩咐其他人皆在门外等候,以免惊扰了老人,自己与杨嗣昌穿门而入走进了院中。
屋子里的陈设甚是简陋,里屋之内有杨嗣昌的夫人金氏侍候,而杨老夫人颜面枯槁,仰卧在一张木床之上,华不石來到床前向老夫人行了个礼,才在床边坐下,伸出三指探察脉搏,又细细观望她的面色,过了半晌,才起身走到了外屋。
杨嗣昌跟了出來,问道:“不知华少爷诊断出家母的病势如何。”
华不石道:“令慈的年纪己过古稀了吧。”
杨嗣昌道:“家母乃甲亥年生人,今年年底便要过八十寿辰了。”
华不石道:“实不相瞒,老夫人的病因,乃是年迈衰老所致,中风瘫痪只是表象,这等身体的衰败实非歧黄医术所能治疗,以在下诊脉所知,老夫人至多还能有一年的阳寿。”
闻听此言,杨嗣昌脸上现出黯然之色,但很快便即恢复如常,道:“华少爷所言,其实嗣昌早有所料及,家母年纪老迈,阳寿无多实属天道循环之理,为人子者,嗣昌也只有勉力尽孝而已。”
华不石道:“杨先生能如此之想自是最好,逆天延寿之举华不石是无能为力,不过却可开一个方子,以药石之力为老夫人补气清神,解去中风之象,让她在有生之年神智清醒一些,或许还能下床行走。”
杨嗣昌道:“若能如此也是大善,嗣昌多谢华少爷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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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源自西域,奔流万里而汇入东海。
豫境之内的黄河已然十分壮阔,宽达数百丈,比起淇河之类的支流,实是不可以同曰而语。
每年到了十二月,黄河便即冰冻,直到第二年开春,河面上的冰封方才融化,现下仅是初冬十月,河面之上北风呼啸,虽然已甚是寒冷,却依然可以行船。
在一片浪涛滚滚的水面之上,正有一支船队,由东而西地缓缓行驶而來。
这支船队的规模决计不小,共有三十五艘长达五六丈的大木船,而居中的一艘旗船更是长达七丈,侧舷出水丈许,实是能在黄河中游的河段上行驶的最大的航船了。
此船不仅是大,而且船上雕龙画凤,装饰得颇为豪华,波涛中高昂起的船头上,更是雕绘着一个巨大的虎头,显示出几分威风。
这艘船正是“恶狗门”的座船,此刻华不石就在船舱里,倚坐在一只大椅之上,伸手抚摸着的大白狗公主的颈毛。
大多数的狗类都怕水,却并不包括这头从小在海岛上长大的斗犬,此刻公主趴在椅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眺望河水,爪子下还压着半块啃剩下的肉骨头,毛耸耸的狗脸上是一派悠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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