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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就少喝些。”丰记皱起眉头,“你这阵很心烦是?高龙腾给了你许多的烦扰?是不是去找你的岔子了?”
丰记与黄银海都把目光望向他。
“高记我还没有见到他呢。”乐儿不以为意地说,“两个新领导我都没有见到,只有唐副县长到过我公司,不过我不在。”
“他去找你?有事吗?”
丰记看了眼乐儿再看了眼黄银海。
“丰记,这事我知道。”黄银海沉着脸说,“高记他们说要改换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形象,向他们这些企业家去捐款了。乐儿,他向你们公司要了多少钱?”
“不多,五十万。”
“五十万还不多?”丰记脸的神色很不好看了,“银海,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丰记……这事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而且,这件事也没有在县委常委里提出来,县政府也没有决议,我觉得暂时先压压为好,所以没有惊动你。”
听了黄银海的话,丰记的脸色好看了些。
“丰记,这件事今天我已经跟江记说了一下。”乐儿笑了笑,“在我来说,这点钱是小事,不过看唐副县长的意思,只怕这点钱喂不饱啊!”
“喂不饱?他还要怎么的?”丰记看着乐儿,“他还要把隆山这点刚有起色的经济形势败完才罢手?”
今天丰记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乐儿与黄银海交换了一下眼色,但都没有说话。
不过乐儿想想也对,任谁也会发脾气。隆山现在的这点经济基础完全是丰记带着大家打造的,特别是自己的女儿一手管理,而现在,女儿反被放到一边去了,让这些败家子乱来,能不有气吗?
不过,他也只是在两个完全信得过的人面前才这样。而且马沉静了下来。
“江记怎么说?”
“他只是要我支持新记的工作,努力把隆山的经济建设一个新台阶。”
餐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感。丰记皱着眉没有说话,黄银海摸出他的五块一包的烟来,乐儿赶紧拿出自己的烟,递给他一支,乐儿自己也抽了起来。
丰记不抽烟。
“是啊,高龙腾的根子很硬,江记也没有办法啊。”好久后,丰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们都暂时忍耐一阵再说,这种情况不会持久的。”
乐儿苦笑着,黄银海也苦笑着。
“丰记,他们这样搞法是不会长久,但是,隆山折腾不起啊。”乐儿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工业园区内,那些小企业就怨声载道人心惶惶了。这个样子,想再招商是肯定不行,我怕的是现有的企业也会垮掉啊。”
丰记沉默着。
“丰记,高龙腾的背后,倒底有多硬的后台啊?他实在是太肆无忌惮了。”
“他父亲只是审计局的党组记,但他大伯是省委常委副记,你说有多硬的后台啊?”丰记摇摇头,“别说我们没有办法,江记也没有办法,这绝对是个烫手的山芋。”
黄银海张着嘴好久没有闭。他现在的日子才苦,与这样一个太子式的记共事,这压力有多大啊。
乐儿有些头大。
“可是,他这样搞,那个省常委副记就不管吗?”
乐儿没有在官场混过,自然不知道其中道道。
“第一,他不一定能知道,就是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最多是工作方法的问题,不涉及贪污。”丰记又摇了摇头,“就算隆山真的被搞垮了,那又怎么样呢?一个县的经济发展影响不了全省大局,他最多是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折腾。”
乐儿无语,黄银海也无语。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的隆山算是我们市的一个经济发展比较快的典型县,江记不会放任不管的,还有黄市长呢。”丰记又安慰乐儿,“你那里他们还是不敢动手的,一旦你那里不行了,隆山经济全垮掉,我估计,人代会后,江记会找他谈话的。”
“别的我倒是不怕,就是水泥厂,头痛啊。”
三人吃得闷闷不乐,又说了许多话,但乐儿还是没有得到能解决眼前难题的办法,只能暂时忍耐,走一步算一步。
乐儿回到了酒店,有些闷闷不乐。不过还是给李莹及罗银香条了电话。李莹问了人代会的情况,罗银香跟乐儿说了个有趣的事。
“乐儿,我娘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乐儿有些吃惊。
“她啊,去菜场买菜,每次去都要找人吵架,不是说别人短了秤,就说别人算多了钱,不吵一架肯定不会回家,搞得菜场里的人不跟她做生意了,可是别人不跟她做生意,她也要与别人吵,别人又不能不卖菜给他。”
乐儿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现在菜场的人都怕了她了。”
“怕她就怕她,这样不吃亏啊。”
说笑一阵之后,乐儿心情好了些。
但此时,如果他知道县委新记高龙腾在做什么,只怕心情未必能好起来了。乐儿刚从桂园出来,高龙腾带着几个朋就与一个人进了桂园,如果晚出来一点儿,就能碰了。
请高龙腾与他们朋进桂园的人,正是李莹的前男严东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但看样子关系不错,很亲热的样子。
可是巧的是,高龙腾与严东风刚刚楼,就碰到从楼下来的林雄。林雄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要来桂园吃饭。
高龙腾也是省城太子圈中有名的人物,但他却不愿意见到林雄。他看不起林雄这样的人,但是又惹不起。他大伯虽然是省常委副记,但已经六十来岁,再也没有升的空间了,而林雄的父亲这一届人代会很可能就能当省长。
他倒不怕林雄老爸的官大,而是林雄在太子圈中出名的难缠,简直就是个无赖,省城的太子圈中,除了与林雄臭味相投的人,没有几个愿意与他纠缠的。特别是他们这些想在仕途混的人更是如此。
可是,想回避却来不及了,林雄看到了他。
“高四眼,你个杂种也来桂园吃饭了?”高龙腾戴着眼镜,林雄一直喊他四眼,“怎么,不认识我了?当了个破县委记两眼朝天了?”
接着,林雄看到了严东风。还没有等高龙腾回话,他又笑起来。
“哦,原来是软饭总经理请你吃饭啊?哈哈……软饭总经理,你抱粗腿了啊?”
林雄喝了酒,似醉非醉的样子。严东风正是赖氏企业在南省分公司的总经理,但是,经济大权却紧紧握在他老婆手里,久而久之,林雄知道了他的情况,就喊他软饭总经理了。
林雄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对严东风这种吃软饭的人更是不屑一顾,哪里会把他放在眼中?严东风曾经想攀他这棵大树,但林雄鸟他。
“林雄,你想干什么呢?”
高龙腾有些怒气了。
“我想干什么关你卵子事啊?”林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呃……四眼,我喊他软饭总经理,你是不是要打抱不平啊?要不要来一下,单挑还是群斗,随你。”
“呃……林总,高县长,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嘛。”严东风却没事人似的,对要雄呵呵笑起来,“林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卵子,跟你们喝酒。”
林雄趾高气扬地下楼去了,临走时还向高龙腾竖了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