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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腥红从容璟那两瓣好看的薄唇中,缓缓地溢出,
混沌之间,他只觉得身体仿佛在经受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体内仿佛有万蚁啃噬,疼痛让他浑身颤栗!
但容璟顾不了这些,眼下他满脑子都在不停地回荡刚才白馨月所说的话。
云舒浅,你敢死,本王不同意!
上穷碧落下黄泉,本王都会找到你!
……
从南淮到天辰,除了走陆路,还有一条水路。
烟波浩渺的运河之上,夜子染一身戎装,双手负背,立于船头。
“殿下,云姑娘坠崖的时候动了胎气,快要生了。”
“但是稳婆说胎位不正,再加上胎儿不足月,是早产,云姑娘恐怕会有血崩的危险!”
石头急匆匆地从船舱里跑出来,跪地禀报。
十天前,太子殿下接到南疆使节向南淮朝廷进贡的消息,便丢下荆州城的一切军务,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来南淮。
一路上,荆州城八百里加急军报,一个接一个,守将夏侯渊大将军带领三万将士奋勇杀敌,频频传来捷报。
但是,这一切的功劳,全部都是殿下运筹帷幄,提前布局,才有了眼下的战况。
偏偏这个胜利的果实,却被夏侯渊一个人独享,石头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心肝疼,心里愤愤不平。
殿下在荆州城苦战三个月,眼看着就要赢得最后的胜利,一举建功立业,震慑整个天辰朝堂。
可一听到云姑娘在南淮的动向,殿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抛下所有,孤身南下!
“殿下,产房晦气,您身份尊贵,可不能进去的!”
这时候,有一名稳婆端着一盆血水从产房里跑出来,迎面差点撞上匆匆赶过来的夜子染,连忙紧张地提醒出声。
闻言,夜子染带着些许憔悴的温润面庞上,带起了一抹沉冷,周身隐隐透着征战杀伐的戾气,不容置喙地开口。
“里面的女子若是有什么闪失,本殿让你们一起陪葬!”
话音落下,端着血水盆子的稳婆吓得两腿发抖,连一个字都不敢说,赶紧端着干净的热水,急匆匆地折回产房。
“姑娘,用力,用力啊!”
“姑娘,你倒是用力啊,要是再不把孩子生出来,你和孩子都得没命啊!”
折回去的稳婆推开产房门的瞬间,里面其他稳婆对云舒浅的呐喊声,一清二楚地落入夜子染的耳朵里。
几乎是同时,夜子染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猛地握紧成拳头。
“殿下,云姑娘在里面生孩子,就算你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石头眼看着自家殿下无所顾忌地要冲进产房,连忙一把抓住了殿下的胳膊。
“放手!”夜子染温润的眼眸里,掠过一抹凌厉。
见状,石头猛地把手缩了回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夜子染面前:“殿下恕罪,是属下僭越了。”
“可是殿下,您也不是云姑娘肚子里孩子的生父,这样贸然进女子的产房,实在是不合适呐!”
闻言,夜子染眸底的凌厉弱了几分,片刻的沉默过后,他灼灼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紧闭的产房门上,一字一句道。
“只要是阿浅的孩子,就是本殿的孩子,现在阿浅在里面受罪,本殿必须去陪她!”
话毕,夜子染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冲进了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