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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这会大人回来就好。倒要为我等做个主才是,便与漕司分说分说,才帮着运完粮回来,现下又是叫我等出城去寻甚的公子哥儿,却是叫人歇息片刻才好。”一人说道。
文心手打组隼风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订阅,----支持作者。
李清身后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道:“为甚地漕司老抓差,本官吃的可是江宁府俸禄,又不曾收他的银钱,便回了他们,老子才回江宁,不应他的差。”
李清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便回头望去,见七、八个军汉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官儿,那个官年纪很轻,穿一身武官的衣服,神情带几分骄纵之色,只是想来赶了远路,显得有些疲倦,这么一瞧之下,李清觉得这人好象在哪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跟着马走的军汉里有一个也是着都头的服色,这个李清可不陌生,延州那班兄弟大多都是这官职,只听那个都头不忿的说道:“大人说的是,只是刘知府抱病数月了,如今衙门里就一个曹孔目拿事,偏又懦弱,他不敢与张大人驳嘴,便是苦了我等。”
“张九,你去告知曹孔目,这差使咱们不接,漕司那边自有本官说话,我便不信了,他漕司能奈我何!”那官儿在马上叫道。
却见那张九苦着脸说道:“不成的,大人,曹孔目不愿驳回,自然老大人也不便说话,今番便是帅司下的文书,叫我等如何是好,便是大人少不得也要辛苦一番了,只是日后却要体谅小的些则个。”
那官儿在马上勃然大怒,这会还真没处耍横去了,张九话中的老大人就是他爹,南京府的副都总管,自己老子都要他去干活,他还能怎么样,这口怨气没处发的,让他在马上直咬牙,还正好,他的眼睛和李清碰了个正着。
人家说话里都牵涉到官府了,自然李清放慢了脚步留心听着,怎么江宁的知府抱病几个月了?咱离京那会听的发落可就是叫江宁知府严加管束他的,要是知府不在,那咱该找谁去?这没个管束自己的人了本来应该高兴的,就像读书那会老师不在了一样,可李清还要求知府去打听若英的下落啊,这曹孔目能理他这碴么?
眼睛和那官儿碰上了也正常,因为他觉得这官儿有些面熟,免不了多看几眼,谁知道那官儿留心瞧了他几眼,猛然指着他大喝道:“去,把那小子给我揪来狠狠的打!”
别说李清吓了一跳,那几个军汉也是一愣神,咱家大人怎么了?这气没处撒要乱揍人?话说那小子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啊,不过是多看了几眼,可咱这大人又不是啥大闺女,多被瞧几眼就要揍人家,似乎有些过分了。
可自己大人气急败坏的样子火正大着呢,那几个军汉也不好敷衍,几步赶上来,将李清肩头的包裹一扯,抓手抬脚摁倒在地就是一顿乱打。幸好这些人也觉得李清有些无辜,虽然七手八脚的,可着肉处留了些分寸,并不算太重。
每一下是不太重,可架不住数量多啊,李清连一句分辨的话都没说出来,眼前就是一堆拳头和脚,只能蒙着头卷缩在地上护住要害。这一个地方连续挨上三脚,也是钻心的疼啊,那官儿自己并没下马,而是扯着嗓子一顿球瓤的乱骂。
这一骂开李清好象明白人家为什么揍他了,难怪觉得眼熟呢,再加上这一骂,可不就对上号了,同一时间让李清见识到这么多大宋国粹的还就这一个人,这不就是在应天府想搭个便船而不能的那个官儿么。
果然,见李清缩在地上不动弹。那几个军汉没一会也停了手。这么打人本就亏了理,要是打出个啥毛病来可是要吃官司的,几声马蹄响过。那官儿纵马来到李清身前,口中骂道:“直娘贼,别以为换了衣裳本官便认不得你,还当你是个甚鸟人呢,原不过是个奴才,便代你家主人教训,教训你,今番可敢再不让本官搭便船了的!”
这就是不讲理啊!那会咱的确是想让你上船的,可那些衙役不让啊,咱这身份可是犯人,哪有资格说话?再说了。你要当我是奴才,那也应该知道准不准你上船是主人才有资格决定的,你凭啥拿我出气呢?你找主人去啊。
这冤还就没处诉去,因为人家呼啸而来,亦呼啸而去了,等到李清挣扎着坐起来,那些人已经走得远了。
刚才李清留心人家说话,脚步放得慢了,与泯月姑娘的小轿有了一段距离。等到小凤发现后面李清被人群殴,叫停了轿子,却不清楚李清为什么和这些人起了冲突,这可不是面对江上的强人了,人家可是执法者,这两个女流之辈怎敢去和这些粗鲁军汉论理?再说也不知道原因啊。
幸好很快那些人便住了手,小凤赶紧过来扶起李清,李清这一身都是酸痛的,还好那些人留了手,现在是鼻青脸肿而已,倒没真给打坏什么地方,只是一时也爬不起来,便坐在地上喘气。
包裹早给扯散了,东西散了一地,连那件狐皮裘也是露在外面,小凤便过去一样样地拾好,街上有人打架,自然不缺围观的,只是碰上这么不讲理的事情也没个人出来打抱不平的,这会倒有不少好心人帮着小凤收拾东西了,一个老者叹息一声说道:“你等是外乡人罢,且收了东西自去罢,便忍了这口气的好,这小白将军乃是江宁一霸,论理衙门可是偏帮他多些的。”
论理?李清连想都没想过,这号人他可熟悉,想当初他在京城打人家曹枢密使侄儿的时候,他有想过讲道理么?得,现世报,还得快;如今虎落平阳的,能有资格说啥委屈?难道当时曹讷就不委屈么!
泯月一直在轿中掀帘瞧着,也是个善心人,见李清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没问缘由,叫小凤再去雇辆车来,现在李清总算能不背包袱了,只是身上有些疼,小凤倒是赋予了李清极大的同情心,瞧着李清乌青的额头都有些眼泪汪汪了。
到秦淮河边上,小凤微一问讯,便有人过来迎泯月,这花船论魁可是明天的事情,泯月现在的身份虽不曾脱得了籍,可总算是个女冠了,自然不好住在花船上,人家把她们安置在紧邻河边的一个道观里,而李清则就进来旁边的一个花船底船。
按说进了花船已经让李清这种龌龊人兴奋一下才是,可一来大白天可不是花船出彩的时候,二来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打,任谁都没兴致去想别的了,再说,身份又低又是鼻青脸肿的,这给那些妹妹们留的第一印象多不好啊。
唉,脸上青了好几块,要是若英见了肯定要心疼的,在水云庄的时候咱不过是摔了**而已,那简直给侍侯得象皇帝一样啊,连太子还要来瞧咱呢,如今李清只能自己默默的趴在床板上自己揉了。
冬季总是天黑得早些,才吃过人家送来的一些饭食,秦淮河上的花船便次第亮了烛火,只是还不甚多,李清到底是抵不过千年风流的诱惑,将头从舱内探了出来,想瞧瞧这幅胜景会如何个消魂法。
还什么都没瞧着呢,昏暗的暮色忽得被搅起了一阵骚动,朦胧见到许多人跑了过来,却是围向了泯月她们所居的道观,李清仔细辨别了衣着,脑中电石火光一闪,不好,这是来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