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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鸟鸣啾啾,高强大力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畅,自从来到辽东之后军务倥偬,日夜操劳,饶是他年纪轻精力旺,终究不是铁打的人,委实是有些乏了,昨夜这一觉可算是睡得透了。
“官人起身了,妾身服侍官人梳洗。”他刚从床上直起身来,便听得女人声音,跟着便是两个丫鬟端着热水毛巾等洗漱用具进来,李清照随后走进屋来,身上衣服却已穿的齐整。
四目交投,高强微微一笑,李清照脸上顿时就红了,把头别到一边不敢看他,只是在那里指挥着丫鬟服侍高强。高强漫不在意,梳洗已毕,方上前捉着李清照的手,笑道:“娘子起的恁早!来来,你我夫妻共进早膳。”
李清照瞟了他一眼,也不推辞,便是亦步亦趋,任凭高强拉着她的手到了外间,二人坐定了用饭,只是吃了两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抬起头来便撞见高强的眼光灼灼地盯着她瞧,一股促挟之意不言自明,这热气腾腾的白米粥顿时就吃不下去了。
高强嘿嘿一笑,挥手将一旁侍立的丫鬟仆妇都遣了出去,笑吟吟地道:“娘子,今日气色见好,想必昨夜安乐?”
李清照大羞,想起昨夜与高强真正作了夫妻,方才晓得这厮从前被称作花花太岁,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尽有那一等花丛手段,直是闻所未闻,兼之久别重逢,心中激荡,这一夜间竟是如痴如醉,至今回忆起来犹如在梦中一般。偏生这登徒子丝毫不以为羞,青天白日便这般问了出来,亏煞他还记得遣开丫鬟仆妇,否则真真是不要做人了!
当下晕红着脸,勉强将脸上表情板起。低头道:“妾身年老色衰,姿色殊不足以侍奉官人,且未必有出,官人今后还是多多宠幸几位妹妹才是。”
高强一怔。方才反应过来。李清照的意思是她以前和赵明诚就没有生养,恐怕有生育方面的问题,这时代的夫妻敦伦是要和传宗接代紧密联系起来的,况且她年近四十,纵使保养尚可,终究不及一等青春女子了。
“这般的闺中事,还真是有甚于画眉者,有趣有趣。”高强暗地坏笑。其实要说李清照的姿色,确乎不及他府中的诸女,五官相貌也就是比小环稍好有限,与金芝、师师那样的人间绝色相去甚远,身段风流更是拍马也赶不上金莲这样的女人中地女人。不过呢,这两情相悦,也未必定要天生丽质,否则哪里有“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起码昨晚高强就丝毫没有觉得她哪里差了。
便笑道:“娘子说的哪里话来?我高家已然有后。娘子无需担忧无出之名,何况某家仰慕娘子已久,却终日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一朝得偿所愿。正是得其所哉,只觉春宵苦短,焉有别访他求之理?”
李清照面上火辣辣地,心里却甚是甜蜜,作女人的哪个不希望得到个郎宠爱?何况她亦是久旷之身。好不容易得以焕发第二青春。亦只恐时光轻易把人抛,更不惧郎情妾意日日淘。适才推托也不过是身为大房的矜持而已。
正喜滋滋地低头羞笑,却听高强又道:“娘子,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晨,今日为夫起身之后,但觉意未餍足,今稍觉饱暖,你我夫妻何不携手鸳帐,再赴云雨,方始不负这大好春光?”一面说,一面便将手来拖。
李清照骇然,料不到这一副风流才子地表皮之下,花花太岁原形毕露,才第一天行过了周公之礼,这厮居然就要白昼宣淫?!不论李清照心中有多么爱煞了高强,此举亦是她断然无法接受地。
当下便要板起脸来拒绝,不想高强把出那等风流手段来,一面口中花言巧语,一面便来上下其手,有道是烈女也怕缠,何况两人之间原本有情?只闹得钗横鬓乱,娇喘细细,李清照百计推搪不得,身子也渐渐软了,暗叫一声“罢了!也只由他,凭我这姿色年纪,尚有几场恩爱好享受?”
高强正在得趣,冷不防听见外面脚步声响,跟着牛皋的大嗓门在院门处响了起来:“相公,有紧急军情,请相公即刻升帐。”
高强闻声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李清照原本就是心中忐忑,一听此言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几步进了里屋,头也不回地道:“相公公事在身,切莫耽于逸乐才好。”
“夭寿!我哪里耽于逸乐了,开州打完仗以后将士们都可以找军妓,我可是老老实实憋到现在,昨晚也就两次而已……”高强心中大不忿,幸好还记得辽东还在战时,牛皋既然说有紧急军情,他也不敢怠慢,当下只得强自收拢意马心猿,辞别了李清照,方整理冠服,出得门来,一面疾步向公堂行去,一面问:“是何紧急公事?”
“启禀相公,是高丽国使者求见,说道本是往开州去寻相公议事,一路追赶到此。”
高丽国?高强登时就想起郭药师日前所说的话来,难道说这金兵当真如他所料,居然跑去和高丽开战了?倘若当真如此,那可是大好机会。
不一刻到了公堂上,三班排列整齐,高强用一个请字,不一会几名高丽使者上得堂来,躬身为礼,高强亦欠身答礼,吩咐取了座位相待,这是外国使节,礼数上不可缺了。
那使者说了来意,道是金兵做过,不但违逆中原上国,也有意侵犯高丽疆土,近日来屡屡违反关于保州自由化,不许驻扎兵力的约定,将许多兵马调入保州,必是有意南侵高丽,西拒大宋。他高丽虽然是小国,却也晓得礼义兴邦,遵奉上国,原本听说金国兴兵侵攻大宋,便已是义愤填膺,待要兴兵责以背盟之事,不想金兵贪得无厌。既受挫于大宋上国,却又狼视高丽。此举实乃义理所不容,天意所不与,高丽国王顺天应人。即日将起大兵征讨金国。惟祈上国遣天兵夹攻云云。
中国人学会说外国话以后,往往会以为得意,将学到的外国话说得格外夸张,外国人也是一般,尤其这时代大宋朝是真正的大国,整个东亚的价值观和文化都是仰大宋鼻息,到处都以汉学为正统,这高丽国每三年甚至要将国中的学子送到大宋朝来参加科举。中举者皆以为荣。这使者虽然不是宋朝所策地进士,亦常年读儒家典籍,说起话来咬文嚼字,只把书面作口语,偏生高强的古文又是半调子,听起来格外费劲。
好容易听了个大概,高强只觉得这使者的话有些不大对劲,一时却又想不透。多半是被这使者的满口大道理给雷晕了,当下也不答话,只是微笑点头,示意你的话我都收到了,就是不予以表态。一面丢个眼色给一旁地陈规。
陈规了然,便上前向那使者行了一礼,道:“金人侵我疆土,杀我兵民,实乃罪恶滔天。不意其意犹有不足。尚欲背其与贵国盟约,侵贵国疆界。若果有其事,我大宋断不能坐视。只不知适才使人说起,金兵调兵入保州一事,其兵几何,为首者为谁,何日入得保州,意欲攻打贵国何处州县?”
那使人被陈规一问,竟尔一时无语,顿了片刻方道:“金人兵民不分,民亦是兵,我国只是侦得他将兵器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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