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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初上,***通明,满身锦绣的达官仕女此来彼往熙歌燕舞时时可闻。此处正是大宋第一等热闹去处,顶级消费娱乐场所,东京丰乐楼。
自打崇宁末年丰乐楼建立,白沉香登台演出一炮而红,引得当今官家赵亦时常垂顾,至乎掘地道以便随时往来,这丰乐楼便成了大宋朝宗室臣僚,富商大贾最青睐的去处,就算是囊中不那么宽裕之人,只须有些许银两或者机缘,也是渴欲前来一观。这等猎奇心理,视乎现代人凡提到此类高级娱乐场所,咸称北京某大夜总会,一般无二也。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丰乐楼乃是神秘莫测的去处,寻幽探胜不胜之喜;而对于大宋官员来说,此间便成了绝佳的会晤场所,平时臣僚交通过密的话,或许会被台谏奏上一本,说你结党营私,但若是在这***之所不期而遇,顶多说是行为不大检点罢了。原本大宋的律例,也是不许官员逛青楼的,不过文人素好风流,因此也没什么人拿这等事来作文章,况且这丰乐楼乃是御勾栏,当今官家寻乐之所,岂同等闲?
现今这三楼的包厢之中,便有两名当今最为走红的官员对坐,枢密使高强与尚书左丞郑居中是也。
要说这两个同逛青楼,那也是历史悠久其来有自,当日崇宁五年高强尚未入仕之时,就伙着老爹高俅和郑居中,将官家引到此地。凭着帮闲之功,一举博得圣眷欢心,至今未衰,二人更从此结成政治同盟,携手平步青云仕途,称之为丰乐之盟也不为过。
今日乃是郑居中暗示了高强,二人方才在此相会。要说郑居中的用意,高强肚子里明镜也似,论起现在朝廷中地局势。真是扑朔迷离,诡谲难测。其一,北征二帅立下大功之后,童贯是封王致仕。高强却仍在朝堂用事,其处境大有高处不胜寒之感,说不定哪天一个普通的台谏官上一道奏本,登时就会有人群起而攻之。而他之所以现今还是安然无恙。却又原因多多,这边事方殷,赵仍旧属意高强主持大局乃是其一,其次便是左相之争了。众文官眼睛都盯着这块肥肉,没看清楚风向之前,谁会冒险来和高强争斗?
郑居中与高强饮了两巡。放下酒杯。回顾了一番二人十年相交以来相互扶持。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的光辉历程,俄尔方道:“贤侄。古语云,慎终追远,你我相交一场,如今这一道关口大是不易,还需你我同心协力,方可履险如夷。”
大家既然是老朋友,高强也不作态,便道:“郑世叔,方今何相公病重,我亦遣了一名神医前往探过,虽经诊视,略微好转,然而据那神医所言,何相公已是病入膏肓,最多不过两月之命。这左相乃是大宋臣僚之首,叙百官而朝同列,最是紧要,故而昔日蔡相去后,官家便以帝师何相公居此,倚重非常。如今左相之位眼见又有一争,论起学士资历、历任两府,郑世叔原也当得此位,更因身为外戚之故,深得官家信重。然而所难者亦在于此,本朝历来外戚不得干政,郑世叔得以官居左丞,已是异数,倘若再居政府为相,小侄恐怕朝野士大夫群议将汹汹也。”所谓神医者,自然是安道全了,高强得知何执中病重之后,便即命他前去诊治,施以针石,济以汤药,何执中因此稍稍振作,因而昨日才能上朝。这等小小收买人心的举措,在现今是唯恐不足,高强自然是处处留心。
郑居中叹道:“诚如贤侄所言!自蔡相去后,这数年来何相公垂拱为相,我等数人相得益彰,朝堂上一片和气,和中而能济外,故而贤侄军兴北伐,所向克捷。然而何相一旦病危,眼见得这朝中的一团和气登时变做了诡谲猜疑,群臣皆熙熙然仰望左相之任,不复往日推诚之态,吾心甚惜之!今日请贤侄一叙,也不是吾定要居这左相之位,顾念数年来大家相处不易,莫要一时失察,叫旁边窥伺的宵小之辈钻了空子,那时节噬脐莫及也!”
高强忍不住侧目,心说你嘴上说的漂亮,竟似要团结大家共创和谐社会,本衙内要不是认识你十几年,险些要被你骗了!不想作左相的话,你找我开什么小会?还不是想要我表明态度支持你!
话说高强现今的处境,就好似是西汉时贾谊所说地,“人居于柴上,下燃以火,柴犹未燃起,遂以为安也”,脚底下是一座火山,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的。想要平安渡过的话,一个办法是直接从这火山上下来,然而形势所迫,他一时又没得退,只好找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釜底抽薪,用细功夫一点一点把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消弭于无形中。将燕青推出来,吸引一部分人地注意力,便是抽了好大一捆柴火。
而现今,郑居中无疑又给他提供了另一个抽柴火的机会。高强来时,业已有了计较,当下不慌不忙笑道:“诚哉,斯言!方今之朝政乃我等共行,譬如这博览会、交易所等法,惠国利民,若是一旦左相所除非人,如同前朝司马温公一般,悉依己身好恶随意罢黜,岂不是坏了我等数年心血?更有甚者党争再起,便不知伊于胡底矣!”话说的漂亮,其实也很直白,他和郑居中之所以关系亲密,那是有充足理由的,郑居中和他绑在一起
升官,从当日地直学士院历任两府,枢密参政都当过财,单单从这交易所中,凭着操纵市场等等手段,他姓郑的每年就从这里捞走上千万贯!试想,郑居中怎能离了高强?
郑居中自然大大点头,遂道:“贤侄说的正是。即今只要贤侄一句话,这左相之位,究竟贤侄属意谁人?某是外戚之身,相位是只怕今生无望,贤侄亦非素得士大夫人望者,恐亦难当此任,不若你我同心赞成一位相公正衙,可保己身富贵。”
高强只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置信地望望郑居中。忍不住出言试探道:“世叔,这左相继任者,小侄虽也思及,却苦不得人。不若世叔你参赞一二?”
郑居中老于人事,哪里看不出高强试探之意?他却爽气,摇头苦笑道:“贤侄,实不相瞒。若不是某身居外戚,人言可畏,这左相之位自是当仁不让,奈何此关难过!原本那梁士杰官居右相。这数年来施政亦是颇善,又与我等相善,你我一同扶他为首相。也还罢了。只是近来忽闻贤侄休妻之事。那东南燕应奉入京为官,却又是凭了蔡鲁公地恩荫。这等变幻莫测,却叫某着实看不懂了,是以须得贤侄一句言语。”
颠倒是为了此事!燕青地事,属于最大的机密,戳穿的话就玩不转了,除了原先就已得悉地许贯忠和燕青本人之外,高强就只告诉了老爹高。再有就是蔡京既然许了燕青恩荫出仕,凭他那双老眼,多半也能看出些端倪来,不过这方面有蔡颖和燕青去处置,高强也不担心,要是蔡京这里会出岔子,那蔡颖和燕青两个还献什么计?
现今这郑居中虽然也是铁杆盟友,但毕竟是因为利益结合,利益够大地话他也不大靠地住,是以高强想都不用想,登即作无奈状,长叹一声道:“唉~世叔,此乃家门恨事,再也休提。若说梁相公时,亦是老成谋国之人,一旦为左相,想必亦要倚重我二人,况且为右相秉政至今六年矣,我意官家亦当属意于他。”
郑居中闻言愕然,那梁士杰是蔡京的女婿,当仁不让地蔡党魁首,如今高强既然休了自己地蔡氏夫人,两家谅必要生了嫌隙,为何高强竟是满不在乎?眼珠一转,便将此事权且放下,却道:“贤侄,现今都中多有些谣言,你可曾听说?”
一提到这事,高强脸上越发苦了,拉着郑居中的手道:“世叔,这正是一提双泪流啊!小侄一心为国,苦心孤诣,终于得成大功,也不晓得哪个贼厮鸟嚼舌头,用这等阴损招数构陷于我!倘使落到小侄手中,定将他行那勾舌之刑!”
郑居中见他大倒苦水,心下顿安,暗说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他笑道:“贤侄莫忧,自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贤侄以冲龄登政府,开本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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