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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对方压了一头。
粘罕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尽管没有取胜地机会,依旧是一个接一个地派人上前挑战。林冲却自始至终独身迎战,一枪一个,片刻间宋军这边竖起的人头便超过了十数。其实林冲大枪虽然厉害,却也未必没有对手,只是女真人不识中华武术的奥秘,只知道一味用力死拼,哪里晓得大枪是软硬兼具,力道用的猛了,都被对方借了去,故而两马一交便是空门大开,只有任人屠戮的份了。其时宋军士气大振,战鼓敲地好似雷震一般,士卒们挥舞着手中地兵器一个劲地蹦高叫好,更有的大声辱骂对手:“怪道尔等金狗都是辫发,敢情是方便死后首级被人高挑杆头地吧!”
“本想挫动对手锐气,岂料竟被宋军占了上风!”粘罕横下一条心,看样子自己这边没什么人能稳胜林冲一头了,只好喝令余下的八十多骑一起出动,向对方的二十骑冲了过去。
这骑兵群战乃是女真的专长,也不必粘罕调配,众金兵上马以后呼吸间便即形成了两翼包抄的局面,一旦合围之后自必箭如飞蝗。
战场之上,当然没有人会去喊什么“你们不守江湖规矩”的废话,林冲见对方大举杀来,眉头也不皱一下,向韩世忠丢下一句话:“韩统制,我率十骑冲阵,你凭弓箭为二队!”便即将大枪向空中一举,那十骑教师营的将士一起催动坐骑,挥枪跟着林冲杀上前去。
韩世忠自身善射,麾下善射之士当然也就不少,便依照林冲吩咐,取了弓箭在手,待林冲冲向敌阵十余步后,亦率十骑奔出,方向却和林冲所取的略微有个夹角,奔出二十来步之后,便即来到林冲前阵的侧后方,嗖地一箭射出。正中对面一名金兵的坐骑,那马作老虎跳,登时将主人掀下马来。一时间箭来箭往,半空中煞是好看。
林冲这十骑却不用弓箭地,一是凭着身上的重甲硬扛,二是掌中大枪抖开成圆,上护其身下护其马,但有箭矢近身的都被绞地粉碎。这般骑兵冲锋,最多也只来得及射出一两箭而已,金兵的习惯是十余步内发箭,一发不中便已经两马相对,连兵器都来不及取。便被大枪捅到面前,只这一个照面便被挑了七八人下马来。
粘罕见不是头。连声呼哨。数十骑忽地分作两队,一队向还没有转过身来的林冲斜斜包抄而出,另外一队则以弓矢与韩世忠那十骑对射。令他不能与林冲形成呼应。
这些女真兵既是精选而出,自然个个骑射精绝,别看对着林冲是缚手缚脚,真要发挥出其长处来亦不可小觑,只一轮对射。韩世忠身边就有两骑军士面门中箭摔下马去。韩世忠与金兵厮杀多时。自然晓得这些金人用的都是药箭,中者数日之内毒发无救。极是歹毒,一见两名部属中箭,立时催动胯下宝马,闪电般跳出圈外,连珠箭嗖嗖射出,箭箭都是彻甲穿心,三名金兵哼也不哼便即被射杀马下。
这边骑射战如火如荼,那边林冲却不管不顾,他眼中只有粘罕一人而已,乌骓马展开四蹄犹如飞起来一般,红袍金甲化作一道闪电,直取粘罕。众金兵被他杀了一阵,尽皆胆落,然而粘罕毕竟是一军之帅,岂容有失?当下纷纷大呼冲上,狼牙棒、大斧、金瓜、铁枪,诸般重兵器一起向林冲身上招呼。
身陷群战之中,方显豹子头的手段!只见林冲枪交左手,右手一托枪尾,那条枪在左边金兵的狼牙棒上一搭,稍稍弯曲了一下,随即一股弹力爆发出来,将那柄狼牙棒远远弹开,那金兵失去重心,身子在马上一歪,随即便被林冲身边的从骑挑下马来。
林冲的枪却借着这股力道,闪电般荡到右手边,抢在右手金兵的大斧落下前挑入咽喉之中,那金兵登时了帐,一道鲜血飙射出来,被战马冲刺卷起的旋风化作血雾,好似为林冲加上了一件血色地披风,衬得原先的红色战袍更是杀气惊人,金色地铠甲更加耀目生辉。
此时双方近十万人地目光都聚到这百十骑交战的小小战场上,金兵那里号角长鸣,女真人嗬嗬狂呼,宋军这边数百面战鼓如雷,杀声震天动地。林冲此时好似才刚刚热开了身一般,杀性大起,那杆枪左挑右扎,乱军之中穿梭不定,凡是兵刃向他身上挥去的,不但伤不到他,反被他地大枪借了力道,一条枪使开竟无半分滞涩,枪速越来越快,到后来化作一团白影在周身上下晃动,方圆三丈之内沾着便死,碰着便伤,连挑十八员金兵勇士,一马直闯到粘罕马前。只听得林冲怒吼一声,恰似平地起了一道惊雷:“好金狗,纳命来!”
“遇到重兵器能够弹开,遇到格挡时也能绕开,如此说来,只有这般……”当此险境,粘罕的头脑反而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盯着林冲的枪,竭力跟上他的每一个动作,手中的大刀徐徐在身前摆动,待得对方地乌锥马冲到身前时,粘罕大喝一声,将手中刀奋力向上招架。
林冲此时杀势已然蓄到巅峰,一条枪宛如活龙一般伸缩如意,手中只感到一股力道传过来,当下前手一压,后手一紧,那条枪忽地转了开来,顿时将对方格挡地力道化于无形,枪速却又快了半分,疾刺粘罕面门而去。
二马一错,林冲已然冲过了粘罕身旁,再看粘罕的坐骑上已经空无一人。阵中众人齐声大叫,宋军是欢呼着杀上前来,要帮着林冲割下粘罕首级,金兵则是个个血贯瞳仁,死命扑将过来,务要抢起粘罕尸身。在场之中,只有两个人知道,粘罕其实并没有死!
“这金狗,倒有几分本事,能在某家枪下逃过性命!”林冲分明见得,那粘罕作势招架,其实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一旦两人兵刃相交,他即刻撒手扔刀,玩了个蹬里藏身。须知林冲此时连挑十八人,枪速和马速都已经达到巅峰,二马相交时当真是电光石火地一刹那,之所以能够逢敌破敌,见兵破兵,全然仗着大枪能够借力用力,兵刃相交的那一刻可以破开对方的势头,就势杀敌,然而粘罕果断弃刀,便令林冲的枪力落在了空处,即便林冲有意变招,这等快法哪里能来得及用力?是以粘罕竟尔躲过了林冲这志在必得的一枪。
片刻之间,金兵便发出一阵欢呼,而宋兵则换成了怒吼,林冲根本不必回头,便晓得必定是粘罕从马鞍下又翻了上来。他二话不说,转身将枪一拧,复奔粘罕而去。
粘罕适才逃过一劫已是竭尽全力,此时手中空空,哪里敢再与林冲对敌?连头也不敢回,俯身趴在马鞍上连声呼哨,招呼众金兵奔斜刺里落荒而逃。
众宋军齐声欢呼,大阵中立时奔出一队兵来,到了切近也不松绑,两个人服侍一个,将捆人的大枪从地上拔起来扛着便走,宋军阵中海啸一般的呼喊,士气高到难以形容的高度。
林冲横枪立马站在阵前,也不须如何作势,对面五万多金兵却是万马齐喑,眼睁睁看着粘罕的残兵败将狼狈逃回阵中,连一队敢于上前接应的人都没有。
那边韩世忠却指挥着军士,将适才被杀的金兵首级尽数砍了,亦用地上的兵器挑起,三四十个人头排成一列,恰与适才粘罕摆下的俘虏阵相映成趣。阵既摆就,林冲只把绯红的战袍一扬,行若无事地回阵中去了。
“咚咚咚咚”宋军阵中战鼓声再度敲响,全军顿时一起安静下来,只听鼓声与适才助威的鼓声迥然不同,由松而紧,渐渐响成一片,猛然骤息,中军轰的一声号炮飞上半空,前阵五千兵马齐齐向前跨上一步,甲胄声、兵器撞击声、脚步声变成了一下声音,口中俱都喊出一个字:“杀!”
开州会战,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