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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曾有人勾结生女真,只是被史大人率军征讨,将其一最倾向生女真之部落尽数铲除,余者震于我军兵威,方始来归,而我军以之为二十千户,不设万户,诸千户不相统属,亦鲜少征其兵,惟务安集而已,其后张晖大人抚定八千户,并其本部两千户,别立为曷苏馆路穆州万户。”
“如此说来,自张万户北戍银州之后,这曷苏馆里诸千户便是一盘散沙,更无统领之人了……咦,当日曾有一部欲投女真,却被史大人率军荡平了,不知是哪一部?”
高强这个问题却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一旁有一名辽东老人应声道:“乃是蒲察氏一族,其族长唤作胡十门,只是当日史大人用兵不留情,将他一族尽数洗荡,男丁尽皆杀却了,女子婴儿发给其余诸部熟女真为奴,不闻有甚余孽。”
胡十门!高强陡然想了起来,这个历史上率先投靠完颜部女真地熟女真人头领,正是他联结曷苏馆路诸女真,当生女真兵进击辽东高永昌时,为其提供了粮草军需,因此功而被封为猛安。只是记忆之中,未曾发觉此人在辽国东京之战中立功升迁的记录,想必生女真兵当时并没有有容乃大的气度,只是接受其进献的粮草,并未允许其从军——也或许是这些世代居于辽国境内地熟女真人业已较为开化,并不象他们地生女真同族那样战力强劲。
“如此说来,这曷苏馆路女真心向谁属,直接关系到开州的安危!”高强霍地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厅堂里走来走去:“然则我手头现今并无大将能即刻安抚该路女真,如何是好?”
转了三圈,他方停下脚步,向堂中诸将道:“我欲尽招曷苏馆路诸千户赴辽阳府,赐以誓书,许其家世为本处千户,如何?”
“相公不可!此乃促其为乱也!”朱武应声反对,急急道:“该部虽为女真,然我辽东数年来待彼不薄,当日阿鹘产大王率众入女真时,亦曾设词招诱之,金国女真亦时时诱之不绝,若彼等果有异志,即今便当发作,何必待赐以誓书而后安?若果奉令之后,以为相公不信彼等,将欲诱之辽阳而囚之,只须有一二部起而不奉令。余部亦当不安,女真趁此诱之,大势去矣!”
说得有理……高强挠了挠头,讪笑道:“是我太急,亏得你点醒。只是如今女真将要转攻开州,以我手头这些兵力,却是自保有余,决胜则不足。如之奈何?若悉辽阳之众往赴开州,又恐女真乘虚而入,若是改攻贵德州,则辽水以北非我所有。”
辽阳府之所以为辽东首府,正因为其地四通八达,居其中可以策应辽东四至。这种地理优势,当然是以大宋这一方而言,至于后世努尔哈赤从辽阳迁都沈阳。不过是方便他向各处劫掠,以及南方汉人势力较强,令他在辽阳立足不定而已。
现今高强屯重兵与辽阳,单只李孝忠地常胜军左军,便有一万八千兵力可供机动。余外尚有马彪的渤海兵,如今亦已扩充到五千之数,多半都是招纳了辽阳府左近地渤海民从军。这样的兵力,倘若女真分兵的话。甚至可以与其中任何一路相对垒而不致败北,不论女真从何路攻入辽东,势必都要受到辽阳兵力的牵制。而一旦高强率众离开辽阳府,又无法捕捉到女真地主力动向的话,这种内线机动的优势便将即刻失去了。
说到底还是兵力不足啊,我的六大将,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孝忠忽地笑道:“衙内,若以朱参议适才所说。那曷苏馆路女真实不足虑,彼既无远志,自必我胜则附我,彼胜则归彼,其间摇摆处,我亦无能阻止,那金国女真亦不能左右,然则我与女真均分其势而已。亦无关大局。何必为此烦恼?只须开州城下胜了女真一仗,自必尽皆平复。若是辽阳之兵不可轻动。何不发书中原,请调燕京之常胜军余部,只须有韩统制之背嵬军余部万五兵来,经海道至保州北登岸,韩统制有此生力军相助,纵或难以尽破敌兵,谅亦可使敌不敢正视开州城矣。”
从中原调兵……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希望能来得及!当下高强便吩咐急遣使者,将求援信函传于燕京路种师道处,若要先往汴京求得朝廷旨意,而后才许燕京发兵,却恐怕误了时日。至于边帅临战之时以兵相互援助,原是朝廷法度所许可地,纵使种师道接信之后便即筹措发兵,一面往京师六百里加急告知枢密院,亦不为晚。
一时之间,除了筹措粮草,整训士卒,每日里巡视城里城外以安抚民心提振士气,高强也想不出有什么事好作。说到底,一面是敌兵主力不知所在,一面是手头兵力不足,又要控制一个偌大的战场,高强也委实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化解眼前的被动局面。
二月二日,龙抬头。
这一天,李孝忠亲率一万大军再抵五女山城,除了运去足够两千兵食用半年的粮草之外,更进一步加固了山城地守御,在短短三日中建立起了两个支城堡,使得这座山城的守御越发巩固。
他在加强守御的同时,亦率军向前试探性地进兵,进至十里之后便发觉了女真斥候的所在,只是对方并不恋战,迅即退避,他追逐一阵之后便即返回,益发坚定了女真大兵并不在此间地判断。令人郁闷地是,即便对面并没有女真大兵驻扎,他却也无法乘虚而入,最起码的一点,对于前方地地形民情一无所知,贸然进兵地话,这一万兵可不够跟这些生长于斯的金兵捉迷藏。
当此番出兵归来,高强听取了李孝忠的禀报之后,随即便遣马彪所部五千兵马向开州方向进发,因为早在三天之前,便再也收不到来自开州方向的任何消息了!
开州,这座相当于辽东东面门户的州城,是否还飘扬着大宋地旗帜?
二月七日深夜,一阵急骤的马蹄打破了辽阳府的平静,已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抱门者迅即点起松明,照亮了城下地空地,只见十余骑咆哮踢踏,中间两骑拉着绳网,网中卧着一人,领头者向上大声道:“速速开城,有开州紧急军情禀报宣抚相公!”
抱门军卒奉有严令,哪里敢擅自开城?当下飞报值夜的百户,那百户亦不敢作主,只好上报李孝忠得知。李孝忠接报披衣而起,片刻间来到城头,手扶雉堞向下看时,灯火中看得分明,那绳网中的却是常胜军背嵬军的一员正将,昔日梁山泊的好汉,石将军石勇!
虽然是认得的中原将领,这城却是不得开的,李孝忠忙命人将大木筐缒下城去,送些暖身的酒肉于他,教来人都在城门洞里暂且歇一宿,只将石勇拉上城头来,唤军中郎中加以急救。一番施为之下,这石勇好歹是缓过劲来,原来他身上并无重伤,只是有相当地失血,且体力消耗过大,这才连马都骑不得了。
石勇醒来,见到李孝忠的面,又得知自己已然身在辽阳城上,登时惊喜万分,一把攥住李孝忠的手,竭力道:“李统制,敌兵大至,开州被围,韩统制累战不能胜,故遣某前来报讯于相公。韩统制命某务必告知相公,告知相公……”
“告知相公什么话?”李孝忠大急,忙取了一口烫好的醇酒与他灌了下去。
石勇精神稍振,方才将这句话说得囫囵:“告知相公,万万勿救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