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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道:“大郎怎的还没了结?”却是河中的一条大船上兀自有兵器交击之声传出,正是史进所在。
那船上响起史进地大笑声:“惭愧惭愧,不想盗贼中有这等好武艺!兀那贼子,若肯归降。我在留守相公面前保你不死!”一面说着,又是几下金铁交鸣地大响,显然是和对方狠狠拼了几招。
那船上又有一道粗豪声音响起,气势比史进分毫不差:“无耻官兵,趁夜偷袭,说什么保我不死,你又能奈我何!”说话间,两人又战几合,战况愈加激烈。
李孝忠大奇。史进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原先在少华山左近就罕逢敌手,后来到了青州,又学了军中的武艺,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照他自己估计,即便是师父王进也难胜他了。如今却和一个梁山的水贼战的这般激烈,这人是谁?按照刚才从捉到的活口中得到的口供,这些水贼中可没有什么头领。
正要拉一个投降地喽兵过来讯问,那些喽兵忽地都欢呼起来,一片声地叫:“张敌万,张敌万!”喊声越来越响,众喽兵好似被这个名字鼓舞了起来,都有些不大安分,有那胆子大的已经在悄悄向看守地官兵靠近了。
李孝忠眉头一皱,拈起弓来,飕地一箭射出去,正插了众降兵地面前,喝道:“都给我老实点,你们手无寸铁,不要找死!”众牙兵也纷纷提起了手中的兵器,有些刀枪上血迹宛然,雪地中看起来煞是糁人。
众降兵顿时安静了一些,那船上的张敌万却叫道:“狗官兵,可敢与我赌斗么?若胜得我手中这口刀,须放了我这些弟兄,若败于你,任你处置便了!”
李孝忠一翻白眼,心说哪有这种好事?别看我人少,要把你这几百赤手空拳地贼兵杀光都可以,能有多少损失?大不了自己想办法划船就是,不过是一条河么,用船连起来都能过河了。
哪知史进却不改草莽习气,一面和那张敌万叮当叮当地来回打铁,一面笑道:“好贼子,真以为我胜不过你么?就依你!”
此言一出,众降兵倒真的安分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都握紧了拳头站在河边,给那条船上的张敌万叫好。史进的话都说出来了,李孝忠除了翻白眼也没办法,只得喝道:“来人,举火!让贼众看看我官兵好汉的手段!”
那大船上本有史进的亲兵在,闻言都点起了火把,有人又从船上找出火种来,将一块不大的甲板照的通明,又闪开了一边,好让岸上的人们看个真切。
这时便现出圈中两个“打得火热”的人来,史进敞着怀,掌中一口朴刀化为一片银光,将周身上下舞的风云不透;对面却是一条山东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头上包着头巾,穿了一条裤子,赤裸着上身,火光下但见肌肉块块坟起,样貌极是雄壮。
众降兵看见场中局势,竟是史进处在下风,那张敌万一招紧似一招,尽是进手招数,一时间都大声欢呼起来,将自己脱身的希望都寄托在张敌万这口刀上,挥拳打气不已。
时迁看的肉紧,悄悄向李孝忠道:“李哥儿,这厮好似甚是了得,史大郎莫要一个不慎,输了给他。”
李孝忠撇了撇嘴,并不说话。他看了一会,已经知道这俩人武艺在伯仲之间,史进胜在招式严谨武艺精熟,而且官兵已经大胜,心理上占了优势;这张敌万却是生性悍勇,刀法显然也是绿林中拼杀出来的,自有一种奥妙,况且他膂力甚大,又是船上讨生活的,脚下比史进要占了便宜,因此两人的胜负还真不敢说。
说话间,俩人又战十来个回合,那张敌万只恨不能一口平吞了史进,刀刀进逼,史进因脚下是船只,不敢随意窜蹦跳跃,只将门户守紧了,不时突出一刀,教那张敌万也忌惮三分。
俩人正斗间,西边忽然人声大起,大队人马汹涌而至,当先一员大将手中横着青龙偃月大刀,正是关胜地先锋队到了。他见了这许多俘虏,先命郝思文率领兵马推进到河边,自己寻着李孝忠,三言两语已经知道了眼下的情势,颇有些不以为然:“二位观察夺船得手,乃是大功一件,此际要紧的是准备大军渡河,为这一个贼众费什么气力?”
李孝忠心里原也是这般想,不过他和史进交情莫逆,关胜在这场合就算外人了,当然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即道:“关将军请了,我军甚少,史虞候与这贼人赌斗,是想要迫这些水贼甘心投顺,驾船将我大军渡过河去,若是肆行杀戮,一则杀俘不祥,二则延误了进军的时机。”
关胜哼了一声,晓得这两个都是留守司高强的心腹手下,不好过于压逼,抬起眼睛看那船上的二人,咦了一声:“这贼人武艺不弱,居然能和史虞候战到这时,还没落下风。”能让关胜说出武艺不弱,那就是至少不在他之下了。
当然了,关胜的长处在于马战,打步下战多半还不及史进,他那柄大刀依足了小说中关羽的兵器斤两尺寸,长大无比,哪是步下能抡的动的?李孝忠看了看那柄大刀,又撇了撇嘴,也不接口。
这当儿场中形势又是一变,大批官兵到来,众降兵眼见没了指望,都不大提的起劲来给那张敌万加油了。主场优势忽然大减,张敌万自然大受影响,刀势不禁一缓。史进手下是有分寸的,当即查知对手的变化,大笑道:“敢是久战乏力了么?且看我九纹龙的手段!”呼喝声中,刀法一变,刀刀只向那张敌万周身要害进逼。
张敌万挡了几刀,阵脚已乱,被史进觑得亲切,一刀接着一刀震得手臂发麻,偷空飞起一脚,正中那张敌万的手腕处,那柄朴刀拿捏不定,当啷掉在地上。
那张敌万见兵器落地,面如死灰,过了片刻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是我输了,凭你处置便是。”
史进苦战获胜,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道:“先送我大军过河,再请留守相公处置你,是死是活,看你这厮的运气了。”张敌万一言不发,被两个亲兵押向船尾,史进望着他转过头去,忽然叫了声:“是好汉的,可莫要投水走了!”
张敌万一顿,回过身来,双眼一瞪史进,冷笑道:“我是好汉,自然言出如风,自来背信弃义欺压百姓的,都只是官兵!”
他这般说法,原是将性命豁出去了,却不料周围的官兵没一个对他作形作状,史进更是笑道:“好,说得好,果然是好汉!”说完掉头下船去了。
张敌万怔在当地,不晓得说什么好,怎么这些官兵倒很有些绿林好汉的作风?却不知史进和他手下这些牙兵,原本与他张敌万也就是一路人,不过大家一个是水上讨生活,一个是占山为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