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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谣言,不是消息,谣言止于智者,但若有人相信,那也与我不相干。”
听到凤举冷淡的回答,衡溪之扬眉笑了。
这是在暗示他,他便是那个愚者,而联姻这种事,凤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慕容灼固然强大,但也无法直接左右大晋的局势,衡家却不同,凤家若与衡家联姻,你不认为这是最有利的选择吗?”
张口便将话挑得如此直白,这衡溪之究竟是沉不住气,城府浅薄,还是太过狡诈?
凤举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撑着头淡淡地看着他:“澜之现在如何?”
衡溪之学着她的动作斜斜一靠,撑着头道:“你的问题很有意思,你不问我他在何处,却问我他如何,看来你也并非一无所知。”
你也并非一无所知!
衡溪之的话就像一记重锤落实了凤举心中不安的猜测。
眼前的俊容瞬间放大,衡溪之凑近了凤举,双臂撑在她两侧。
“你的脸色有些苍白……”
衡溪之抬手便要抚上凤举的脸颊。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凤举的肌肤时,一记耳光甩在了他脸上。
衡溪之瞬间怔住,眼睛呆呆地望着凤举。
凤举唇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我很厌恶别人的触碰,一时顺手。”
衡溪之抚摸着自己痛得发麻的脸颊,盯着凤举,半晌,坐回自己的位置,笑出了声。
笑够了,他兀自摇头。
“在没有见到你之前,你的芳名如雷贯耳,我以为凤氏阿举会是个古板强悍的女子,眼下看来,强悍有之,古板却无,你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衡溪之叹了一声,笑看着凤举,呢喃道:“也许,我会为你动心。”
凤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合上了眼帘。
衡溪之这一点也与澜之很像,即便是对着初次见面的人,目光言语也能令人感受到一份温柔深情,但深情不过是疏离的假象。
她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言语,衡溪之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哀伤,变成网,将她牢牢地包裹其中。
衡溪之不笑了,瞬间,车中只剩下两人一轻一浅的呼吸声。
他垂下眼帘,看到自己衣袖上不知何时沾了一根乌黑的长发,看长度显然不是他自己的。
衡溪之悄然将那根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食指上,像一枚戒指,他无声地将手缩入袖中。
“我……”
半晌之后,他终于再次开了口,只是一个“你”字出口,却又迟疑了。
少顷,他几不可闻地叹息。
“二十七年前,衡家主母身怀有孕,孩儿若出生,便是衡家嫡系唯一的子嗣,可说是当时衡家最大的喜事,也深受外界关注。”
醇厚的声音伴随着马车前行的轱辘声,娓娓讲述着。
“在五个月时,衡家主母大病了一场,当时的家主请动了整个太医院,可太医们都查不出衡家主母生病的缘由,就在众人都以为主母与腹中孩儿的性命会一同保不住时,主母的病却在半月之后奇迹一般,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