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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有人预定需要他煽动,才能顺利名列封神,申公豹一路往外行去,差点想仰天长笑。
好个元始天尊,碍于南极仙翁以死相搏,设下圈套是想将来杀他时,能名正言顺吗?可惜,他偏得自愿跳入其中。
“该做的事,倘若不去做,之前的痛苦不是白受了?”
呛然失笑,泪怎样都掉不出眼眶,申公豹眼前降下了白额虎,牠依旧是那双心痛眼眸,让他觉得牺牲也是有意义的。
“不就是为了,我认为值得的人吗?”攀上牠的背,白额虎往外横冲,申公豹寂寥的眼眸意外对上麒麟崖上的他。
普贤真人就站在被他与姜尚打垮的麒麟崖上,静静目送他的远去。
交集的视线里,彼此都懂,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他们能够这样看着对方。
碧游宫前,广成子求见截教通天教主,在童子通报后,他被迎入殿中。
望着高坐于上的他,广成子倒身下拜,“弟子拜见师叔。”
“广成子,你今日至此,有何事见我?”通天教主沉声发问。
广成子呈上了金霞冠,“火灵圣母在佳梦关逞凶,追杀姜尚,我奉命劝阻不成,只得开杀,特来缴还金霞冠。”
“三教共议封神,此是天数。你与姜尚说,他有打神鞭在手,若我教下门人敢胆阻他,就任由他打,我已命弟子不许下山,有谁不听教训便是咎由自取,此与姜尚无关,你自去吧!”
广成子躬身一拜,转身出殿,通天教主脸色渐沉,早在赵公明离去金鳌后,他常有一种无力感,好似没任何事在他掌中。
如今能勉强守着未垮的金鳌,通天已觉满足,再无他求,可广成子一出了殿,随及碰上天大难题,门外围着一圈圈狂怒的道士。
他们全听了教主说的那句‘任由姜尚打’,心中怎会服气,再见广成子出现,更是齐来吵闹,怨他打死火灵圣母,还敢趁缴还金霞冠时造谣生事。
“汝仗阐教之名,就敢欺吾截教无人。”龟灵圣母持剑来拿广成子,要为火灵圣母报仇,广成子本无惧于她,可一旁虎视眈眈者渐多。
他收剑陪着笑脸解释,“道友此言差矣,令师共立封神榜,岂是我无端杀她?是她咎由自取也算天数该然,又与我何干?道友替他报仇,是否不明事理?”
“还敢以言语辱吾?”龟灵圣母又是一剑刺去,广成子无法再忍,“让你二剑并非是我怕了你,不过是看在你不知事理。”
“好,汝有胆再说。”龟灵圣母怒不可遏,又是数剑刺去,广成子一避再避,手上番天印终于射出,一被印给射上,龟灵圣母轰然遭人打出原形。
原她是昔时是苍颉造字而有龟文羽翼之形时节得道,因此才称龟灵圣母。
一瞧她被打出原形,一旁金灵圣母与多宝道人是脸现惭色,可?首仙、乌云仙、金光仙与金牙仙同声大呼:“好你个广成子,要欺我截教,也不须如此的在我等面前打人。”
同仇敌慨下,数人举剑往前追来,广成子见前方来者太多,只得转身回到殿中,此次未遭通报即入,惹得通天教主瞪来一眼。
“广成子,不是要你自去,又有何话说?”
“师叔吩咐,弟子哪敢不从,可一领命下山,师叔门人龟灵圣母同许多道人意图为火灵圣母复仇,来者实在太多,无奈之下转回殿中求见师叔。”
通天教主没料到他的门人这么团结,下令要水火童子叫众人进入。
少时,龟灵圣母至法台下行礼,“拜见教主,弟子在此。”
“你为何阻杀广成子?”通天教主一问,龟灵圣母将刚在外头的事说过一遍,更要他裁定谁是谁非。
“我岂不如你等,封神一事本就说定,若你等不下山,姜尚何能对你等出手?勿以狭隘之心去观一切,你今日无事反生事,责你离开金鳌!”
旁听的道友一知龟灵圣母被逐,个个更恨恨瞪向广成子。
通天教主以为事情该到此结束,又要广成子退出,可他前脚一出殿,殿外刀光剑影齐闪,人人恼恨于他的出现。
真的再无他法,广成子旋身又入了殿,此次害的一票门人全被叫入训话,通天教主更要广成子趁众门下都在殿中时离去。
他还以为终能平安离开碧游宫,可他一走反惹得不服气的金鳌门下开始罗织一道漫天大谎,由多宝道人首先跪下。
“教主,实是广成子先辱骂截教为旁门左道,更暗讽金鳌专收披毛带角的畜生,我们气不过才阻拦广成子。”
“是啊,多宝道兄说的对,若非如此,我们又何必一拦再拦?”
乌云仙连声附和,金光仙与金牙仙更加油添醋的多加内容,通天教主本是不信,毕竟广成子还算是个至诚君子。
却又禁不住众弟子七嘴八舌的抹黑,更个个证实确有其事,虽说金灵圣母并无开口,可她暗暗点头的模样更让通天教主信服。
到最后,他命金灵圣母取来封藏的四剑,不一时她捧来一个黄包袱,内包四口宝剑,分别为: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与绝仙剑。
“多宝,你既主张广成子辱骂截教,就由你取四剑至界牌关排练诛仙阵。”
“谢教主。”多宝道人开怀接过四剑,刹那间人人眼中浮起一道邪念。
广成子三入碧游宫,让他们丢了脸、挨了骂,他们将会一一把债还回。
——没有人可以欺辱截教之人,他们是绝对护短的族群!
姜尚当饵诱走火灵圣母,洪锦不放心的派将领四下寻找。
纪云晓陪他看完了申公豹,暂且放心准备回归,半路上碰见韦护,说明火龙兵一没火灵圣母驱使,短时间内就遭全数擒俘。
“那就暂时休兵三日,再至佳梦关下安营。”姜尚下达命令,韦护领令远去,纪云晓见他一脸疲累,干脆将他由四不像上拉到乘黄背上。
“仙人,要是申公豹真被压在麒麟崖下,我一定会疯掉。”
“我知道,所以老子很尽力的让南极仙翁以死力谏。”纪云晓很庆幸,那时让老子知道了申公豹的事,才能刚巧保他一命。
“我很感谢仙人。”姜尚将首埋在纪云晓肩上,“可是元始老头要申公豹发的誓,似乎意图要让他以后杀人灭口的事情合理化。”
“别担心,到那时有你、有我、有老子、普贤和南极仙翁啊!”纪云晓可不希望真有那种时候,毕竟天劫会不会现,就看这个了!
“仙人,我好累。”姜尚光看元始老头的执迷不悟,就觉心惊胆颤,更看到南极仙翁说一句,‘道兄执意如此,不若由我开杀。’心脏差点要从口中跳出,还好到最后并没发生任何事。
纪云晓拍着肩上的他,“我们回营里休息,你不要担心了。”
尚乖乖任他摆布,之前的惊吓实是让他觉得沉重。
就在二人回到营中,姜尚真一睡不起,纪云晓更禁止有人吵他,待到三天后,他一醒来,便去了佳梦关下扎营,接受胡升献上的投降文书。
原来胡升见火灵圣母三天未回,再见周军浩浩荡荡回到城下,心急之下赶忙将所有过错推到他人身上,修下降书说明非他之过。
可他的无耻与推诿责任,反让周军诸将个个不耻,集体到姜尚面前要求,绝不与这茍且偷生,朝三暮四的小人同处一朝。
姜尚本不想杀害敌方将领,可一想到他的举动类似元始天尊,那股怒气一上来,已喝令将他推出辕门斩首。
胡升哑口无言,被人推出营外,待将领一死,姜尚选定祁恭镇守佳梦关后,即日折返汜水关,等候青龙关的消息。
十多日后,当姜尚、哪吒与纪云晓带着先行部队赶回汜水关。
赵公明送上告急文书,口头更道:“邓九公死于陈奇之手,太鸾为了报仇反又被擒,天禄、天爵、天祥连袂请战,天禄亦遭擒拿,邓蝉玉与土行孙得知九公阵亡,当日便赶往青龙关。”
“这是告急文书的内容?”姜尚还算沉静,赵公明摇首,“不是。”
“不是?”他心惊抢过文书一摊,脸色渐白更不知如何面对哪吒。
纪云晓见他这副模样,“天祥他——”
“天祥怎样了?”哪吒抢过文书,神情渐趋冰冷,更不待与任何人对话,风火轮一动冲向青龙关,背后姜尚再次下令,“先行部队听候赵公明安排,我与仙人单独去看个究竟。”
“好,我会处理一切。”赵公明仅有此句话回他,姜尚也无心多说,上了乘黄就与纪云晓同赶往青龙关,为何惨剧一桩桩发生,闻仲却不出手?
三天前,邱引伤愈指名找天祥报仇,他不带头盔,仅在额上套个金箍。
又见他喊战,天祥执意出战,黄飞虎拦他不住,仅能唤他将花狐貂带上,等他一出营,真是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二人大打一场。
邱引仍是不敌天祥,招招无法取胜,最后干脆拨马就走,天祥一心想得胜,随后紧追不舍,忽见邱引头顶射出一道白光。
白光中,一颗碗大红珠向前击来,天祥望着红光,魂魄方要出窍,一声象吟打散红光,更有一物护住他的肉体,如蚕织茧在他身上绷出另个他。
在外观上天祥瞪大双眼,倒地不起,邱引兴高采烈上前,补他几刀后,将尸体带回青龙关,高挂于城楼上风化。
黄飞虎接了恶耗,得知天祥被杀,挂于城楼风化,直接往后倒地。
当他昏迷不醒,闻仲方由外地回归,姜尚百思不解他为何不出手的原因,仅因他的师父金灵圣母为了他未死一事,招他会面。
师徒多年不见,闻仲费了不少劲离开金鳌,可一回到青龙关前,见到城上吊挂的尸首,他赶紧冲入营中,果见黄飞虎倒地不醒。
土行孙等人站于一旁,不知所措,闻仲回归后开始下达指挥,除了派人送告急文书外,也处理黄家军的感伤,更负责安抚黄飞虎的任务。
短短一个月内,黄飞虎失去了大儿子天化,也失去了小儿子天祥,接连的失去使他饱受打击,再加上天禄被俘,更让他不安。
等待援兵的日子,青龙关前的周营一片感伤,闻仲更与土行孙策划了盗尸,而在告急文书到达汜水关不久,天空猛传来急促飙轮声。
“邱引,你还不来送死?”哪吒的吼声响得关内关外都是,闻仲急忙带着众人出营,天上果真是他。
难得一见的三头六臂,疯狂将所有法宝拿在手上,混天绫卷蚀一切水气,闷热感霸占天空,金砖、火尖枪、乾坤圈以及九龙神火罩全都续势待发。
邱引感受到天上震怒的杀意,怯怯领兵出战,前方有三颗怒容与六手的他十分火大,而他的眼正死死瞪在吊挂城楼上的尸体。
“哼……哼,你和那毛头小子是何关系?”邱引努力保持斗志,可那疯狂发怒的他似乎真不好惹?
“你居然敢杀了天祥,你居然敢——”哪吒乾坤圈一射,邱引完全没机会避,肩头一阵筋折骨断的剧痛,头上白光红珠疾展。
不料哪吒乃是莲花化身,邱引的法宝根本毫无用处,见他还想再发法宝,赶紧冲到城楼上,一手扣上天祥颈子。
“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他已经被你杀死了。”
“他是死了。”邱引邪恶笑着,“不过毕竟还是全尸,你不希望看见他的头与身体分离吧?死后才遭人分尸,还真是可怜啊!”
“邱引,你敢?”哪吒身旁的混天绫四下舞动,闷热感却让邱引冒出一头冷汗,可若他放手,是绝没幸存之理,只好……
“你可以赌,赌我会不会真的下手。”邱引更扣紧手,哪吒心上一疼,他似乎看得见天祥呼痛的模样,面对此情此景,他真无法下手。
“你懂得收手就好。”邱引试探着,其实他也怕上头那三头六臂的妖怪会不顾一切的动手,可惜哪吒不愿也不能出手。
他狠狠觑着他,“若被我拿住你,你对天祥如何,我也还你如何。”
“那也得等你捉得到我。”邱引连连邪笑,哪吒几番挣扎终将六手下垂,像是无力再战,邱引扬着邪笑,一步步退回关中,更将免战牌高挂城楼。
天祥的尸体一消失在哪吒眼中,青龙关备受攻击,金砖、乾坤圈加上混天绫的合击,疯狂在城内外降落奔驰。
一声声城民与兵卒的惨叫哀嚎,仅使哪吒发出吼叫。
他那像弟弟般教了、养了、伴了十年的天祥,竟然连死都变成别人的盾牌,这样要叫他怎能不气不恨?
那怆然的哭喊,引得天上暴雷阵阵,可雨并不随着漫天乌云而下。
天地仿佛同悲,青龙关陷入最大危机,闻仲单单看着他的发泄,私毫没有阻止的念头,谁叫若是可以,他也有这种冲动。
哪吒的暴怒暴哭像发泄着黄家军几日来发泄不出的痛,连黄飞虎也在呆呆坐了几日后,第一次容许泪滑出眼眶。
像是疯了般的哪吒停顿在一人的制止,“停下来,哪吒。”
他的话语如同命令,哪吒往他瞧了一眼,人恢复到平常的孩子模样,静静往地上一坠,若非姜尚伸手一抱,他大概会直摔而下。
当纪云晓一到,哪吒陷入昏睡,轻雨滴滴向下溅落,淅沥沥的雨声伴上轰隆隆的雷响,遭到法宝肆虐的青龙关暂时得以喘一口气。
大雨滂沱,劈横于天空的雷电,暴风雨之夜,宣告着将有的绝对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