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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藩见无奇鼓着?腮不言语,便挪过来一些,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他悄声问道:“到底看到了没有?”
无奇面上通红,瞪了他一眼道:“王爷,您能不能别时不时的突发奇想,你送那些东西,我怎么跟我娘解释?”
赵景藩见她双眼水汪汪的,脸颊上又泛着?桃花红,自然知道她是看过了。便笑道:“本王原先想叫人直接送到府上,可是你家太太那个性子,若是不肯转交给你,本王的心意岂非白费了,所以索性直接给你。要怎么用,知道你一定有法子。”
无奇哼道:“衣裳倒也?罢了,那些首饰呢,我又没有抢过银号。”
瑞王笑?说:“那你就实话实说,横竖已经过了你的手跟眼,你家太太爱怎么处置都凭她。丢了也?是成的。”
“那我可舍不得,”无奇心里嘀咕了这声,又疑惑地:“你好像、有点忌惮我娘?”
瑞王道:“本王这自然是爱屋敬乌。”
无奇立刻抬手给了他一下:“你说什么?”
瑞王笑?吟吟道:“好,是我说错了,本王是因为平平的缘故,自然也要对未来的岳母多敬重些,你说是吗?”
无奇才要笑?又忍住:“谁是你岳母!”
赵景藩打量着她,忽地问道:“你又不承认?”
无奇哼道:“承认什么?”
先前她都是男装,清清爽爽,如?今换成了女装,却比先前更有一份妩媚娇丽的动人之?处。
瑞王看着?她微微嘟起的红唇:“这么快你又忘了。”
无奇对上他的眼神,听着这般口吻,突然想起上次吃的亏,忙赶紧地转移话题:“等等,王爷你先前问为忠勇伯的事情,又是怎么样?”
瑞王差点就亲到她的脸上了,闻言堪堪停住:“是这样的,昨日忠勇伯进宫去了,想必他跟皇上说了什么。”
无奇有点紧张:“说什么了?”
瑞王看的有趣,手痒痒地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地刮了刮,笑?道:“忠勇伯不是对你赞赏有加的吗,当然都是好话。你又怕什么?”
无奇一歪头:“我知道老爵爷不会?说我的坏话,可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是跟皇上说的,我才担心呢。”
“你……怕皇上?”
“唔,”无奇低下头:“我只是想起来,皇上先前还把你关在内务司,要不是阴差阳错,这会?儿指不定还如?何。”
瑞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闻言脸上又流露笑意:“原来,是为了本王抱不平,怕我出事吗?”
赵景藩对于无奇的心意是最敏锐的,就像是他对于蔡流风的醋意一样,此刻感觉到无奇为自己忧虑之?心,忍不住便欢喜起来。
无奇忙道:“不是,我只是从没有面圣过,这是头一回,万一应对不妥当呢。”
赵景藩拉了拉她的小手,望她身旁靠了靠,张开手臂将无奇轻轻地揽入怀中:“别怕。”
她发端的香气幽幽淡淡,赵景藩忍不住轻轻地在青丝上亲了亲:“本王陪你一起。”
进了午门不多会?儿,东宫一名执事迎面走来,行?礼道:“王爷,太子殿下命奴婢来请您过去。”
瑞王皱眉:“稍等本王自然会去,你先回去吧。”
那执事道:“王爷!太子殿下说是事情紧急,请您务必立刻前往。”
瑞王本来想送无奇去乾极宫的,闻言一怔。
无奇在旁道:“既然这样,王爷快去吧。”
瑞王看向她:“你……”
无奇知道他担心自己,便说道:“王爷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的。”
瑞王看着?她眼中带笑,不由握了握她的手:“本王去见过太子,很?快就过来。不过你不必担心,皇上是仁明之君,何况先前已经赦免了你,断不会?再为难。你只需如?常应对就是了。”
无奇点头:“我知道了。”
当下两人分别,一个往乾极宫,一个往东宫。
乾极宫。
皇帝看着?底下伏身跪倒的女孩儿,当初无奇为赵徵案子假扮小太监进宫的时候,他曾经在宫楼上惊鸿一瞥。
可如今看着?华服绣裙改扮女装的无奇,却也忍不住有种不实之?感,而在恍惚之?余,皇帝的眼前朦朦胧胧的,有一道翩然熟悉的影子,从多年前的记忆里又浮现出来。
皇帝沉默了片刻,终于吩咐:“郝无奇,你且抬起头来。”
无奇徐徐地吁了口气,终于慢慢地将头抬起。
她眼前所见的皇帝,煌煌华贵,雍容威严,有点像是瑞王再过个三四十年不似如今这般明艳外露的样子,但除此之?外,竟又有几分奇怪的眼熟,但这份眼熟却并不是来自于瑞王。
两个人的目光相对,无奇忘了避让,只管瞪大了眼睛打量。
直到皇帝的唇边露出几许无法形容的笑?意,无奇才忙又低头。
“果然生得不错,先前让你男装是委屈了。”皇帝淡淡地说。
无奇见他揭出这件,忙道:“皇上恕罪,之?前是、是臣女胆大妄为,臣女已经知错了。”
“你真的知错了?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无奇一愣,先前那句不过是她的套路话,按照常规而言,皇帝该说“朕早赦你无罪”之?类的,没想到他竟不懂客套,还要追根问底。
无奇赶紧想了想,倒也?信手拈来:“是、臣女身为女子,自然该谨守本分,不该胡作非为抛头露面,更加不该混入堂堂吏部,坏了官场规矩,多亏皇上仁明宽容,若非皇上是千古难得的明君,臣女只怕不知如何是好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奇知道自己这番解释实在是违心胡说,只是给道德君子们一个交代的话罢了,听似冠冕堂皇很?有道理,实则她心里才不这么认为。
她不知皇帝是否接纳这份“冠冕堂皇”,所以赶紧又加上些谄媚之?词。
话音刚落,皇帝便笑了起来。
“好啊,你这份口灿莲花,却是从哪里学来的?”皇帝无端说了这句,声音却带笑?,不像是恼怒的,“嗯,你难道就是这么对瑞王的,才叫他中了你的**阵了?”
无奇听皇帝仿佛看穿自己的马屁,正有点不安,突然听到最后一句,脸上顿时一热。
“臣女、臣女并不敢。”她低声嗫嚅,这老家伙果然精明非常不好对付啊。想想也是,原先跟瑞王不熟的时候,他也?是很难对付的,他的爹当然是更上一层老谋深算,何况还是帝王之?尊,好相与就怪了。
皇帝笑?了笑?:“你方才说你不该女扮男装混迹吏部,可偏偏有人跟朕聒噪,说你如?
何如?何了得,倘若不用便是朝廷损失呢。”
无奇先是大惊,不知是哪位如?此胆大,可细品皇帝的语气,又想到瑞王先前跟她说过,忠勇伯进宫过,心中便明白了。
忙道:“皇上恕罪,莫非是老爵爷跟皇上说的?”
“可不是他么,别人也?不敢当着?朕的面说这些,”皇帝道:“昨日他又来了,说起翰林院那件事,说你足不出户就能断案如?神,让朕也?是耳目一新啊。”
无奇伏身:“回皇上,那不过是老爵爷抬举了,其实臣女只是做了一点事,其他的缉拿凶手等,都是蔡、是吏部的蔡郎中所为。”
“不必自谦,朕自然知道,”皇帝说了这句:“不必跪着了,起来回话吧。”
无奇谢恩起身。
皇帝看着?面前娉婷的少女,心头又是一阵恍惚,片刻才道:“端王世子遇害的事情你自然也知道了。”
无奇很?意外:“是,臣女略有耳闻。”
皇帝扫量着她:“你想不想回清吏司?”
无奇大惊,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皇上?”
皇帝道:“端王世子的事情,需要有个可靠的人去查,忠勇伯一直说你很?好,而朕这几天也把你经手过的案子都翻看了一遍,兴许朕确实该给你、跟朝廷一个机会。”
昨日忠勇伯进宫,把翰林院的事情跟皇帝亲口说了一遍。对无奇自然是赞不绝口。
又道:“可惜这小平平是个女子,不然皇上又多一员能臣了。”
皇帝问道:“那天忠勇伯去郝府,郝无奇不是没答应么?”
忠勇伯道:“是啊,奇就奇在这里,她虽没答应,却恍若身临其境,竟能把黄御史的死推的一丝不差。要是再慢一步,那本书只怕不知道就流到哪里去了,黄御史的冤屈也?就无人能雪。”
皇帝点点头。
忠勇伯道:“皇上,您怎么愁眉不展的?怎么又有烦心事?”
皇帝就把端王妃的事情告诉了他,说道:“这件事太棘手了,发生?地是在复州,与之相关的人差不多都死了,加上王妃又一口咬定太子,连朕都毫无头绪了。”
忠勇伯眨了眨眼,忽然道:“皇上,这有何难,要解决这棘手之?事,正有一个合适人选啊。”
皇帝抬眸,忠勇伯笑道:“皇上自然知道是谁,不过,就不知道皇上敢不敢用整个人罢了。”
忠勇伯所说的自然正是无奇。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皇帝竟真动了意。
此刻,无奇怔怔呆呆地,竟不知该怎么应答。
皇帝道:“你听着,假如?你把此事查了水落石出,令满朝信服,朕就破例一回,容你以女子之?身仍在清吏司当差。郝无奇,你可愿意吗?”
无奇做梦也没想到,闻言心头一阵潮涌,她几乎忍不住就要回答“我愿意”,但是话到嘴边,眼前却又浮现出阮夫人的脸,双眼正殷殷地看着?自己。
那句话就像是一个奋力攀岩的人突然失去了力气,猛地就又从喉间滑了下去。
皇帝看着?脸色变化的少女:“怎么,你是不愿意呢,还是另有想法?”
无奇重新跪在地上:“皇上、皇上恕罪,忠勇伯只是偏爱臣女所以抬举罢了,但端王世子一案干系重大,臣女自忖并无这般能耐,何况之前已经听说皇上命蔡郎中经手此事,蔡大人精明强干,洞察明鉴,此事交给他自然无碍。”
皇帝眉峰微动:“这么说你是不愿意。”
无奇低下头:“臣女毕竟是、是女子,也?该有自知之明。”
这话却又是违心,但无奇不得不这么说。因为她知道,倘若此刻答应了皇帝,她便是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了。
而且插手端王世子这件事,非同一般。倘若她是一个人无牵无挂,也?不被至亲们牵挂,她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接下来,但是现在不行?,她不仅是一个人,她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她不想让阮夫人再为自己担心,也?不想再因为自己把所有人置身险境。
所以她只能推辞。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其实无奇这般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不过……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帝淡淡道:“端王妃回京后,亲口指认了太子。”
无奇蓦地抬头。
“毕竟,”皇帝看着?她诧异的眼神:“是蔡流风把端王妃带回来的,再叫他去查,已无意义。只有让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去经手才公道。”
无奇皱眉。
王妃指认太子?要是太子因此被牵连,那瑞王……
皇帝看出她的忧虑之?色,便道:“不过朕绝不会?勉强你,你若不愿,也?理所应当。好了,你退下吧。”
无奇断了念想,只能行礼告退。
她慢慢地退后了几步,正要转身,皇帝忽然道:“等等。”
无奇止步抬头。
皇帝望着?她:“朕还有一件私事想要询问你。你可如实回答。”
无奇垂眸:“是,皇上请讲。”
皇帝道:“你对瑞王,是怎么样?”
无奇猛然一震,过了片刻才疑惑地看向高高在上那人:“皇上……”
“朕的意思是,”皇帝说道:“你对瑞王,是有心呢,还是无意。”
无奇蓦地握紧了双手,有些呼吸急促。
皇帝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微微一笑?:“怎么,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吗?难道你也?不知道?”
终于,无奇的声音响起:“回皇上,臣女不敢隐瞒,臣女……”
她咽了口唾沫,才道:“臣女对于王爷之心,便如他对我一般。”
皇帝的双眼睁大了几分。
这个女孩子,比他想象中更有胆识跟勇气。
鸦雀无声,旁边的小太监们都低着?头,好像泥雕木塑,只有李公公时不时地看看皇帝的脸色,又打量打量无奇,判断一下无奇的回答是否惹怒了皇帝。
但到目前看来,皇帝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半晌,皇帝才淡淡地说道:“郝无奇,你倒也?是颇有些胆量。”
无奇看似淡定,其实已经紧张的冒了汗,她竭力平静地回答道:“臣女只是、不敢欺君。”
皇帝一笑?,面上露出思忖之?色,想了片刻后又问道:“那么,你这份心意,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李太监很?诧异:之?前瑞王表露对无奇的执着心意,惹得皇帝大怒,可想不到皇帝竟然主动问起无奇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
而且还细致到了这种地步。
无奇也?很?意外,同时也很?是窘然,她不知道皇帝怎么开始打听这些。
但是在皇帝的话说完的时候,她的心中,是瑞王的影子浮出来,从最初相见,那神秘莫测的面具,到少杭府重逢,她窥破身份,乃至神鹤园林中息怒莫测,还有清吏司里他假扮明朗……
无数个影子从心中掠过,像是一阵春日的狂风。
那风急速而过,最终飘飘荡荡尘埃落定,显出了那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回皇上,”无奇道:“是从……国子监天策楼上开始。”
皇帝疑惑:“哦?这是何意?”
无奇慢慢抬头看向皇帝:“因为在那时候,王爷让我知道,我其实可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是他一指,才让我发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让我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无奇的声音却慢慢地低了下去。
她有点难过。
当初意气风发不顾一切,同时肆无忌惮。
但是现在她明明是要放弃了自己本来想走的路,她已经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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