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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拍了拍。
“陆兄,天色已晚,早些休息!”
方多病说完便也回了客栈。
李莲花踏进房间,刚要将门关上。
“你等会。”
小夭微微喘息着伸出一只手抵住门。
李莲花动作迟疑了一下,“小夭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小夭看了他一会,最终平静地开口,“你后背的伤,我帮你处理一下。”
李莲花眸中含笑婉拒,“小伤而已,不劳姑娘费心。”
见她又要开口,李莲花目光投向她身后跟来的方多病,“方小宝,你来的正好,我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你帮我上药。”
瞥了一眼愣住的小夭,方多病懒懒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
小夭抿着唇,尽量让语气平淡,“李莲花,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
李莲花最终还是妥协了。
小夭聪慧机敏,他不能疏离的太过明显让她察觉。
李莲花背对着小夭褪下上半身的衣物,小夭用剪刀剪开缠着伤口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怕弄疼他,边揭边轻轻吹着。
伤口处的痛减轻,李莲花放在膝上的双手却攥地更紧,紧绷着背身,一下也不敢动,待她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时,凉意覆盖痛感,才将他的思绪扯回。
过了一会,他缓缓出声。
“小夭姑娘,你还是不要随我们去东盈犯险了。”
小夭正取纱布的手顿住一瞬,“有什么危险?”
还未等李莲花回答,小夭边给他缠着纱布边道。
“李莲花,我并不是为了你才跟着去的。”
“我这个人很有诚信,我答应了方小宝会将你的毒解掉,我就一定要做到的,同样方小宝答应给我的,也一样都不能少,我并不是为了你,而是我为了自己。”
小夭似乎找到了规律,只要她对他态度冷淡些,他们之间还能正常相处。
方多病说过,李莲花曾为了甩开他,几次给他下迷药将他扔在路边。
若小夭不知他的过往,只会觉得惊讶,这世上竟有人喜欢孤单一人。
可她偏又知晓面前这个李莲花,他只有残破的记忆,是被出生入死的兄弟下了碧茶之毒,在人性丑恶的面目中死过一次的李相夷。
有此经历,他怎么还敢轻易与他人相交过深?
如此想着,小夭心中的气彻底消了,目光落在他清瘦的背身上,只觉得心似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一般。
李莲花垂着眸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待纱布绑好,小夭将东西都放进药箱,临踏出房门时说了一句话。
“李莲花,我并非至善之人,我所作所为,皆因有利可图。”
李莲花正系着衣带,闻言勾起唇,浅浅一笑,
“姑娘是通透之人。”
小夭将房门带上后,李莲花面上的笑容消失,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许久。
直到外面的打更声响起,他才回过神,闭上眼心中默默运起悲风白杨的心法。
次日天刚亮,覃杭的告示已经贴在了青木城最热闹的街道中央。
最初看见告示的几个人,一遍又一遍地揉着眼睛,宁愿相信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肖衡一事许多上了年纪的人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质疑过,但他们都想着肖衡已去,光零星几个人揪着不放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定还会被灭口。
如今真相广告天地,看着几位罪魁祸首的名字,众人亦是心中复杂,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悲痛。
曾经参与逼死肖衡的人又在抹着眼泪内疚,买了纸钱去肖衡被火烧成灰烬的旧府悼念。
乔婉娩带着四顾门的人去找许婉的路上,便听到了许婉在肖衡旧府的饮鸩自杀的消息。
她赶到时,余晓生穿着丧服,正抱着许婉将她放入了早已准备好的棺材中。
周围站着挎着篮子来烧纸的人群、还有余府的下人与白事吹打的班子。
余晓生的神色不再疯癫,而是红着眼满面的温柔地为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将她的发髻与衣衫理好。
“我送你与他葬在一处。”
“下辈子,你们要好好在一起。”
合上棺后,余府下人将棺木抬起,吹打班子也准备就绪,余晓生抱着牌位走到最前方,哽咽大喊。
“送肖城主夫人青禾入土为安!”
他话音一落,唢呐声便震天响了起来。
在场不明缘由的人无不震惊,余城主的夫人何时成了肖城主的夫人?
乔婉娩心有触动,不禁落下泪来,跟上送葬的队伍,给许婉上了两炷香才回客栈。
方多病几人听闻此事皆是沉默,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青禾与肖衡年少相遇一场,心中皆对彼此有意,原是一场金玉良缘,却葬送在世人可笑的嫉恨与私欲中。
世人皆怕鬼魅,却不知人类千万张皮囊之下,有着令鬼魅亦为之颤栗的恶念!
方多病重重叹息一声,看着乔婉娩开口道,“乔姑娘,能否请四顾门的人与监察司一道将罪犯押送回京?”
虽然他们已经布置妥当,安君临短时间内不会发现秦老已经被捕,但东盈细作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为妙。
见乔婉娩毫不犹豫地应下,方多病放下心来,提议他们四人兵分两路采买,待天机堂送的药一到便出发。
临近午时,天机堂的人才到,交给了方多病三个制作精巧的机关盒。
打开两个相对小些的机关盒,梅影藤与狐面花皆被小心保存在特制的药盒中,以免药效流失。
小夭打开两个药盒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迅速将药盒重新合上。
小夭指着比她药箱还大的盒子道,“这个看上去不像装药的。”
方多病挑眉夸奖她,“眼神不错。”
说完他摆弄了两下机关,盒子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是一把软剑。
乔婉娩眸光一亮,“这是吻颈!”
李莲花看着盒中的剑,“不是吻颈。”
方多病将盒子往李莲花身旁推了推。
“是吻颈,是玄铁所制,比云铁更轻,先借你用用,行走江湖没个趁手的兵器怎么行。”
李莲花犹豫了一下,终是握上了剑柄,侧手甩出,只听“锵”地一声,蜷起的剑身直指虚空。
小夭虽不是很懂,但听声音,与剑身上隐隐泛着的墨色光华来看,这把剑一定是极品。
李莲花轻抚剑身,想起展云飞的话。
有的人弃剑如遗,有的人终身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