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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此时吓得战战兢兢,连弓也拿不起了?”声音尖亢,正是卫固。马超最恨的便是卫固,听他说话,就觉一团怒火从胸口急涌而起,厉啸一声,纵骑向北折去。
郭援见对岸的火光向北而去,朗声笑道:“贼子要逃,渡河追击。”此时,身处距北岸一里之外的一处土山之上的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也发现马超的动向,出声喝道:“传令左翼前袭,右翼继续向东。”一旁的令兵,高举牛角,呜呜声中,追在羌骑侧翼的左军队形一变,从主阵中奔出数个百人队,分对正掉头向北疾驰的羌骑的头中尾。而紧追在羌骑身后的主力,则一分为二,数个百人队紧追不舍,另数个百人队继续向东,掠过数里后才调转方向,抄向羌骑东北方的右翼。只片刻间,河岸上阵形巨变,原本汇聚河岸两侧的火把,散在纵宽十余里的平野,宛似不住向东延伸的火潮,蓦地分流,遍地撩烧起来。
马超向身后喝道:“待会儿我率军突阵,你们几个保护裴先生向北行。”众亲兵齐声应是。马超回身望了望,此刻离河岸已有十余里,满眼尽是闪烁的火把光,再见不到对岸情势,也不知马岱、彭羕等人情况如何。再望向远方,山头上的那处火焰仍在跳动,却只余下微小的一点,就像天边的一点星光,再看不真切。深吸一口气,长啸一声,掉头折向西北。驰出数里,再次调转马头,向南奔出。羌骑跟随马超已久,马超折而向北时就已明白他的意图,再到第三次转向时,纷纷将手中火把丢在地上,远远望去,就见原本迅速远去的火潮蓦地停了下来。
追在最前方的匈奴千丈呼六破,眼见情势古怪,举起手中的牛角将号令传了出去。单于呼厨泉听到牛角声,纵马驰上一处小丘,向北瞭望,但见远处平野上,满山遍野尽是火光,最东的火光直延至天际,最西侧的火光却拖在身侧数里外——经过方才羌骑的三次转向,匈奴人的阵形已经混乱,数千人散布在河岸十余里的扇面上,中央却只有数只百人队。呼厨泉自随兄长于夫罗来河东,身经百战,眼见如此情势,立知不妥,喝令道:“传令,收缩阵形……”
便在这时,就听得一阵沙沙的闷响从北面潮水般迅速迫近,那声音如一大片沙蚕咀嚼桑叶的声音一般,初始时仍是细不可闻,片刻间便化作耳鼓中不住轰鸣的隆隆声。西斜的明月照耀下,就见黑压压的一片铁骑怒海洪涛般从前方奔突而出。呼厨泉就觉头皮发麻,颤声喝道:“截住他们……”
嗤的一声锐响,一支羽箭破开前方的火光,闪电般直射面门,呼厨泉急挥马鞭,啪的一声,鞭梢正打在羽箭上,但那羽箭只是箭尾略微下沉,扑地正射在他的皮帽上,惊出他一身冷汗,一颗心怦怦乱跳。就听得锐响又起,又一支羽箭疾射而至,身旁的亲兵大叫一声,拨马挡在他身前,嗤的一声,羽箭洞穿前方兵士的身子,带着一串血珠疾射而出,哆的一声,正射中呼厨泉的前胸。呼厨泉只觉剧痛攻心,大叫一声,仰翻在马上。众亲兵齐声惊呼,纷纷抢了过来。
便在这时,就听得一声厉啸从百步之外传了来,马超纵骑向这处急奔而至。此次出战呼厨泉吸取傍晚那一战的教训,没再树起王族的大纛,马超连着三次转向,不但是为了打乱匈奴人的阵形,更是以此探知匈奴单于的方向,前两次转向时,呼厨泉都以牛角发出号令,至此马超再无怀疑,灭掉火把掩藏形迹,率军向这处山头冲了过来。
此时月亮已沉入地平线下,天际显出一丝白色。
淡淡的曙色中,涑水激流,水气蒸腾,弥漫旷野,羌骑连成一片,以马超为锋锐如一只巨船般破开层层匈奴人奔上山坡。蓦地,前排的羌骑一阵大喝,中分而开,从马超两侧绕出,黑云般向两翼的匈奴兵扑出,正是要以两翼合围,将呼厨泉困死在山上。呼厨泉伤口中的血水顺着箭杆不住喷涌,全身只觉阵阵发冷,情知再战下去,今日必无幸理,右足踢踹,纵马驰下山坡。众亲兵见呼厨泉退下,跟着蜂拥而下。
马超厉声喝道:“呼厨泉,昨晚让你逃了,今日你还能逃吗?”手执银枪,跃马冲了过来,数十名呼厨泉的亲兵大叫着斜刺了兜了过来,马超厉声长啸,银枪起处,一名匈奴百长哀号声中,被挑了下马。马超纵马疾进,长枪斜扫,将身侧数名贴地滚来疾砍扎马的匈奴人挑飞,纵骑而进,啪的一声,一枪扫在一名千长的兜鏊上。那名千长连哼也没哼,头颅一歪,在颈上转了半圈,看向背后,竟是颈骨断折,毙命当场。众匈奴人心头骇惧,大叫一声,四散而去。就听得马蹄隆隆,羌骑右翼大军已穿破匈奴左翼的一个百人队,从西侧绕了出来。
呼厨泉惊喝道:“向东退,向东……”众亲兵听到喝声,拥着呼厨泉向沿涑水向东疾驰。马超喝道:“活捉呼厨泉的,赏金五百。”羌兵听到号令,齐声呼喝,追在呼厨泉一行人之后。
马蹄翻飞,涑水轰鸣。
与匈奴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蓦地前方战鼓声震天而起,一队重装步兵斜刺奔了出来,正是郭援的援兵到了。马超冷哼一声,战骑全速奔驰、于毫无可能之际猛地提速,银枪跟着斜挑,将射来的箭矢拨开,只一起落间,旋风般杀入敌阵。
数支长矛破风而来。
马超长啸一声,银枪抖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高速,瞬间刺出数十枪。
呛的一声,十余柄长刀掉在地上,却只发出一声异响。那十余名兵士手捂被刺穿的咽喉,溅血倒地。身旁的兵士眼见马超瞬息间便杀死十余人,心中惊骇欲狂,高举环首刀,却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踏出半步。
猛听得一人高声喝道:“我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一手举盾,一手握刀,贴地滚来,长刀一卷,疾砍战马的前腿,马超冷笑一声,银枪已哆的一声戳在那人手中的大盾上,大盾倒翻而回,撞在那人身上,那人连退数步,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再退数步,扑通一声坐倒地上,再不动弹,双目圆睁,口鼻间鲜血淋漓,却是被马超的一击生生震死。
附近的河东守军全都惊呆了。
铁骑踢踏之声轰然而起,羌骑从马超身后掩杀而至,河东兵士惊慌失措,阵脚登时大乱。转身向后便逃。一名满面虬髯的大汉高声喝道:“向前,有后退者,杀无赦!”策马奔了过来,挥刀砍杀后逃的兵士,听声音,那人正是郭援。仓皇逃窜的河东守军,被他砍杀之下,向两侧逃开。
马超听那人声音,便知是郭援,此时羌兵被河东兵士挡住,匈奴人得到空隙,绕了开去,不住远离。马超暗忖,以呼厨泉受伤之重,有生之年决不敢再与自己对峙,何况恨透了卫固,郭援既到,卫固必然在左近,踢踹马腹,挥舞银枪,敌军血肉横飞中,迅速逼近郭援。
忽然一声尖啸扑面飞了过来,马超银枪一摆,将羽箭挑开,顺着羽箭的方向望去,就见卫固坐在一匹战马之上,手上正拿着一把大弓。见马超望了过来,卫固惊喝一声,纵骑向左躲开。马超一抽马头,战马前蹄飞扬,就着直立的姿势掉了转向,便在这时,一杆长矛从右下侧直刺而出,长矛未到,矛尖高速运动撕裂大气的锐响已刀锋般刺入耳中。马超冷哼一声,银枪圈转,疾砸长矛。
那人知马超神力惊人,避开银枪,长矛斜掠,直刺马超腰侧。马超右足斜踢,足尖正踢在矛杆上,那人就觉一股巨力横撞而至,惊呼声中,长矛已脱手而出。
嗒的一声,马超胯下战马的前蹄落在地上,马超已转过身来,淡淡地道:“郭援,你也不过如此。”原来那人正是郭援。郭援心头巨震,大声喝道:“马超你不过两千人,我军数倍于你,便是一人让你挑一枪,累也累死你。围住他,围住他……”
但四周的兵士却不住后退。郭援望向左右,只见平时对他誓言效忠的亲信都远远退了开,只剩下他一个孤军作战,眼中不由露出一丝惊惧,惊喝一声,抽身疾退,马超纵骑向前,长枪疾刺,郭援猛地一滚,从地上捡起一个巨盾,翻身之际,举盾后挡。
枪盾相交,就听得当的一声巨响,郭援斜抛数尺,巨盾脱手而出,手掌之间鲜血淋漓,面上楼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身子猛地一震,额头上一点血迹迅速扩大,再退数步,通的一声仰面翻倒,额头上鲜血泉水般汩汩涌出。
四周的兵士齐声大叫,只是河东军士一方满是绝望之意,羌骑一方却是欢呼喝彩之声。
猛然间就听一个羌人高声喊道:“神威天将军!”
喊声从角落传出,接着数百人齐声大喊,片刻间“神威天将军”的喊声山呼海啸般在旷野间响了起来。羌兵呼喝着,潮水般涌向河岸上的匈奴人和河东兵卒。敌军军心大乱,骚乱由西向东、雪崩般席卷整个大军,残兵败将沿涑水溃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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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这一章连自己也不满意。这一仗的构思原本是彭羕看出白波来的凑巧,疑心到卫固身上,因此驱逐白波人佯攻营寨,同时发火告诉马超计划有变,最后趁郭援过河时,两边夹击取胜。但写着写着就串味了,不好,但也只能以后修改了。
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这样细致的描写战场争斗了,以后将全力放在战前筹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