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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魏讽见马超到来,手上却丝毫不停,甩手一鞭抽在那兵士面上,啪的一声,立时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马超纵身而上,一拳轰在魏讽的肩头,魏讽踉跄着摔了出去,在雪地上连滚数滚才停了下来。马超咆哮道:“魏子京,你发失心疯吗?在军中动用私刑,你不想活了?”
魏讽厉声叫道:“是,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左手撑起身子,跳了起来,甩手又是一鞭,抽向那兵士。马超右手一探,将鞭梢抓在手中,跟着反手一掌,狠狠甩在魏讽面颊。蓬的一声,魏讽翻出数丈,狠狠砸在雪地上,雪粒四溅。魏讽用仅剩下的左手在雪地撑了撑,身子起了数寸,却没撑起身,蓬的一声又摔在雪地上,身子再不动弹,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马超探手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咆哮道:“男儿汉大丈夫,有气也要到沙场上去向贼子去发,打自家兄弟,算什么英雄好汉?”
魏讽哭道:“是,男儿汉大丈夫是当马革裹尸,但要打也须打得有名堂。如今关中已平,天下岌岌未定者,河北。如今曹操主力仍屯聚河北与袁绍旧部对峙,而天子羁押在许县,此时以勤王之名东出函谷,即便不能灭曹,也能轻易占据河东。据河东则曹操后方尽在我军铁骑弹视之下,曹操如何敢轻易北上,遽收青、冀、幽、并而无所顾畏?但这数月来主公拥关自固,将河北占天下三分之一的财富、百姓拱手让给曹操,却与‘自守之贼’张鲁大动干戈,趋逸避劳,不思进取,还有过于此的吗?天下人必然会讥笑主公短目寸视,小富即安,而深见其不可恃。为人臣子,不能为主尽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马超又惊又怒,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向并州牧去说?”
魏讽哭道:“天将军以为我不想说吗?主公重情守义,咱们安定谁人不知?攻汉中的事,前有姜囧以命荐于主公之前,后有辛毗泣诉于临别之时,这两人的情谊在主公心目中已无人可比,谁还敢多说?何况还有小人郭淮献媚于左右。我去劝说主公,主公听得进吗?”
马超面色铁青,喝道:“郭淮说什么?”魏讽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哽咽道:“军中都传此次主公执意要攻汉宁,是因为郭淮游说主公,河东不可出,打汉中则有利可图。郭淮的伯父如今是段煨的参军事,他妖言惑主,其情可疑,其心可诛……”
马超就觉着一团火一样的东西急速在胸膛里膨胀,炸裂,将魏讽狠狠掷在地上,反身向帅营方向纵去。巡营的兵士见是他自然不敢阻拦,又见他浓眉倒竖,双目似欲喷出火来,更是躲得远远的。马超纵上一步,一把揪过一名兵士,厉声道:“郭淮在哪里?”那兵士惊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道:“郭……郭司马……在……在中北营……”马超甩手将那兵士丢开,厉声叫道:“郭淮,出来,郭淮,郭淮……”纵身向中北营奔去。
“什么人叫我?”一名布褥青衫的少年从一处营帐掀帘而出,诧异的问道。这几日涉雪而行,郭淮受了些风寒,因此从昨晚宿营开始便歇在帐中,此时听得有人高声唤他的名字,不明所以,因此出帐相问。
马超纵身到他身前,厉声道:“你是郭淮?”郭淮道:“是我,你是……”话还没说完,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力怒潮般拍击而至,胸口一滞,肋骨似乎都在劲力压迫之下向内弯曲。郭淮大惊,急忙用双臂挡在胸前。咔啦一声,双臂臂骨当即断裂,郭淮惨叫一声,横抛入营帐。巡营的兵士此时围了上来,但见马超神威凛凛都不敢逼上前,看着马超踏步迈入帐内。便在这时,一人猛地从人群中扑了出来,抱住马超右踝,凄声叫道:“天将军,郭淮总有种种不是,却是主公的重臣。你杀了他,如何向主公交代?”
马超暴喝道:“杀了这奸佞小人,义弟那里我自然会去负荆请罪。魏子京,你放手。”魏讽凄声叫道:“不放……来人,快将郭司马救到主公那里……”兵士从帐后将帐幕掀起,将满身血污的郭淮拖了出来。马超厉声暴喝,右脚反踹,蓬的一声,踢在魏讽的胸口上,魏讽喷出一口鲜血,就着蜷曲的式子在雪地上倒滑出数丈。众人见马超脱了困,齐声惊呼,那几个架着郭淮向帅营跑的兵士更是头皮发麻,抬起郭淮没命向前狂奔。
马超暴喝道:“将他放下,否则连你们也杀了。”那些兵士听声音便在身后,全身寒毛倒竖,叫了一声,将郭淮抛在地上四散而逃。马超纵身而上,一拳轰向地上的郭淮。猛听得嗤的一声锐响,马超顾不得伤敌,侧步让开,就见一支羽箭从身前急掠而过,去势劲急之极,心中一凛,知道来了强敌,但见郭淮就躺在丈远处,厉喝一声,足下加力,向前疾纵而出。此时前方一条青影以惊人的高速疾迎而来。人未到,右拳已夹着雄浑之极的拳风击向左肩,地上的积雪在拳风摧逼之下,急速跳动,猛地疾旋而起,怒潮般狂拍而至。马超从拳风已推断出来人武功之高,要将其击退至少也得在百招之外,那时吴晨必然赶到,再杀郭淮将难上加难。心一横,再不管击向左肩的拳头,长啸一声,右掌原势不变疾劈地上的郭淮。
“蓬”的一声轰响,雪雾弥散而开,马超从雪雾中疾退而出,积雪纷飞,吹得全身战袍猎猎飘舞。郭淮卷在雪堆中,不住翻滚,直拖出数丈远,身后鲜血淋漓。吴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探手在郭淮侧颈上摸一摸,脸色铁青,怒道:“马超,郭淮犯了什么错,你要杀他?”
马超道:“死了吗?死得好,这就是妖言惑主的下场。”吴晨惊怒交集,喝道:“他妖什么言了,你给我讲清楚?”马超道:“打汉中不是他的主意?如今曹操主力都在河北,东出河东,弹压许县,曹操能像现在这般从容收河北?你拥重兵,据险地,却对事关天下全局的河北战事端坐无视,不是听信妖言,怎会做出如此鼠目寸光的事?”
吴晨压下心头的怒气,道:“如今是河北内乱,不是曹操攻伐河北,他随时可趁袁谭、袁尚对峙之时,抽调兵力支援河东。我军东出河东,如果兵少了就会被他吞掉,兵多就成了和曹军的决战。从起兵到现在不到四年的我军,有实力和他决战吗?”马超厉声道:“借口。创非常之业,必有非常之志。未战便言必败,不是畏敌如虎小富即安,又是什么?”
吴晨全身发抖,道:“好,好,就算你说的全对,郭淮全错,但只是因为他说的和你所想的不同,你就能以妖言惑主将他杀了,以后还有谁敢为你出谋划策?”马超沉声道:“我没错,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你,我不想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骂你忘恩负义,更不想天下人指着你的脊梁骂你鼠目寸光……”吴晨打断道:“好,义兄,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那我问你,安定大将军在军中滥用私刑,重伤兵士,你教我如何处置他?”
这几句话便如尖刀般戳在马超胸口,只觉血淋淋的疼,一时间万念俱灰,长吸一口气,掉头大踏步向营外走去。吴晨喝道:“马超,给我站住……”马超再不回头,径自而去。
不知何时,天又下起雪来。马超迎着风雪踏出眉城,入目只见白茫茫一片,天地间似乎便只剩下他一人。蓦地想起,那日从回龙谷出来,似乎也是这般白雪纷飞,只是那时心中是结义的喜悦与豪情,今天却满塞着不平与凄凉。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晚上,突然收到韩遂偷袭槐里老家的消息,自己连夜从眉县赶到槐里,骑毙了数匹马,仍只能看着曾经的家烧成了一片瓦砾。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过去了……
心中一酸,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那血溅在雪地上,染成一片殷红,怵目惊心的艳丽。马超望着那滩血迹,心中一软,便欲转身而回,但一沉吟间,想起今日之事全因汉中、河东之事而起,如今曹操全力攻击河北,河东之战势在必行。终有一日,自己会证明给吴晨看究竟谁对谁错。心中豪情陡生,扬手一掌,击得积雪四溅,将血迹尽数掩埋。长啸一声,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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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韩遂袭杀马腾部众发生在兴平年间,其时马超大约十五到十七岁。那一次。马超的母亲被韩遂的部将王承所杀。
马超被曹操击败投奔张鲁,张鲁曾想将女儿嫁给他,这时有人对张鲁说马超:“人不爱其亲,而能爱人乎?”于是张鲁便打消了念头。这一章就是小小地揭露了张鲁一把,张鲁也是一个“人不爱其亲”的人,^_^。
当然,在三国中不顾人质危险,执意起兵的,还有一个鼎鼎大名的人,那人就是袁绍。袁绍的事,吴晨和袁尚夜谈时会说到。
这一章可能是写《混迹》以来写的最艰苦的一章,但仍是留下了许多遗憾。笔力有限,也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
PS:起点、爬爬、天鹰是本书的首发站,但作者没有天鹰的帐号,全靠天鹰版主的倾心爱护,这本书才能在天鹰及时更新,作者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