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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接过煦伏递来的锦帕,故意看着北堂墨缓慢擦掉脸颊上的酱汁,嘴角一勾笑得北堂墨心肝猛颤,见风闻雪启齿轻言,其话中婉转如重逢许久不见的朋友。
“阔别多年,甚是想念”
“呵…呵呵呵…”
北堂墨面上笑得尴尬,心中一阵怒嗔。
…想念你妹啊!
…我可一点儿也不想!
对于北堂墨的传闻,风闻雪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也想不到北堂墨竟然会为了庆毓光行叛国忘祖之事,最后落得经脉尽断武力全失的结局,眼下北堂墨就站在自己面前,纵使惊翼在身却没了当初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风闻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作笑,连神情也显露出三分可怜七分轻蔑,只瞧得北堂墨心中不爽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这南祁国还真是胆大任性,三国质子聚集皇城不说,今儿还凑成了一堆,南祁也不怕被一窝端了?!”
“…”
“…”
“…”
北堂墨吃过南祁国法的亏也深知法不留情,当初就是因为这点她才眼睁睁看着帝无羁被打得皮开肉绽无力抵抗,而今帝无羁死得不明不白更是她心中郁结所在,眼下风闻雪这番调侃提醒,北堂墨心下一沉,偷瞄了眼自己身旁的帝梓潇,再看向自己身后的贺君诚和玲仙儿,以风闻雪当年的实力再加上这几年磨砺,自己身边怕没一个人能是风闻雪的对手,就更别提武力值归零的自己了,正当北堂墨纠结之际,帝梓潇一步跨到北堂墨身前,毕竟北堂墨活着他才能活得更潇洒,再说他身后还有女罗刹萧红玉,至于风闻雪…
“呀!这不是我家隔壁小风嘛!”
“…”
“翠莲还好吗?”
风闻雪眯了眯眼,看着这张酷似当年擅闯他燎原万毒盅最后还毁得盅内数百年奇珍蛊毒团灭那少年的容颜,眉峰一蹙,他现在每每听到郡内长老提及就止不住的愤怒,更恨自己当时没能力抵御万蛊盅外毒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满身狰狞的爬出万蛊盅后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目光中的坚定,眼神中的冷戾到现在风闻雪都过目不忘,以至于一个月前自己遇到帝梓潇时险些将帝梓潇认成了那人,差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帝梓潇占了便宜去,如今帝梓潇旧事重提,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了。
“帝梓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本皇子!”
“你还好意思提?”
“哎呀,本皇子魅力难挡也是让郡少为难了,没事!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个更…北堂墨!你干什么!”
“让开!”
帝梓潇正说得乐乎,见风闻雪举起手中紫竹蛊筒便朝自己挥来,正欲拿出二哥给自己的护身符抵御,哪想突然就被从自己背后冲出的北堂墨给推到了身后,一抬头就见北堂墨直接迎面抓上了紫竹蛊筒,吓得帝梓潇魂都快没了,脱口就道。
“北堂墨!你个直筋牌2B铅笔!”
“…”
“…”
紫竹蛊筒同受两股力量碰撞裂出细纹,紫色毒气泄漏迅速扩散浸透空气,将四周人群逼得纷纷退居毒圈之外,毒圈内风闻雪神情惊谔对上一脸懵逼的北堂墨。
“你!”
“我?”
北堂墨被风闻雪瞪得愣了愣神,方才她什么也没想,只觉风闻雪这紫竹筒内毒物非凡又来势汹汹,心中着急推开帝梓潇就冲了上来,没曾想自己眼下不仅没事,反而还因这紫竹筒内毒物更觉流溢在自己七经八脉中的力量涌动得更加活跃,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瞎猫碰上死耗子白捡便宜?!
奇妙的感觉刺激着北堂墨的神经,连同眉峰也扭成了怪异的高低眉,瞧得风闻雪眼看着紫竹蛊筒内活生生的蛊虫瞬息化为污血从紫竹筒内往外流,心下一惊,这嗜血蛊虫不畏水火,唯独惧怕同属性下更为强大的碧鳞莽与生俱来的溶血毒,可碧鳞莽明明就已在燎原万蛊盅内消失数年,而今其力居然会出现在从未习过毒术的北堂墨身上,如何能不令风闻雪震惊,故而重新将北堂墨从上至下看了一遍,直到目光落到北堂墨心脏处,风闻雪再也忍不住厉喝质问。
“你体内怎会有碧鳞莽的内丹!”
“什…什么?”
北堂墨被问得一头雾水,寻得紫竹筒内污血顺着自己手掌一滴一滴往下流,其血腥味浓郁抨击北堂墨记忆,致使北堂墨恍然忆起狱赤**形如剑锋的崖石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腥血,以及那只张着血盆大口几欲吞下自己的巨蟒,脱口附和:“你说那莽…莽精是碧鳞莽?”
“是谁!”
“啊?”
“谁做的?!”
“啥…”
“北堂墨你从未习过毒术,绝无可能溶解碧鳞莽的内丹纳为己用,是不是他?!”
“我?他?啥…”
北堂墨被风闻雪吼得脑中全是空白,只觉再一搅合就是妥妥的豆腐脑,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袭来刺得北堂墨脑袋阵阵发疼,震荡中浮现出一副将成未成的画面,画面中她好像确实在山洞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可她记不得容貌只觉那人像极了她梦中的兔子,越想北堂墨头越沉,不觉喃喃低语。
“兔…兔子…”
“兔子?!”
风闻雪眉峰一扬,完全听不懂北堂墨在说什么,再见北堂墨一脸痛苦,周身不可自控的释放出属于碧鳞莽独有的毒杀戾气,惊得风闻雪神情一僵就欲撤退,却被北堂墨猛力揪住衣襟拉了过去。
“你是不是认识他?!”
“…”
“你知道兔子是谁!对不对!你说啊!”
“北堂墨!”
被突然暴走的北堂墨抓住肩膀狂摇,风闻雪只觉整个人头晕脑涨都快被摇傻了,加之他根本就无法把他所说的那人和北堂墨口中的兔子联系在一起,让他如何回答北堂墨,眼看北堂墨布满瞳孔的血丝越来越狰狞,风闻雪赶忙回神正欲抬手,只见两根冰针破瘴而来,一根砸中北堂墨的颈后穴,一根直接擦过自己脸颊刮出伤痕溶解成水。
“…”
“…”
北堂墨后脑一凉浑身一僵,低头沉静几秒,猛地抬头直愣愣的看向风闻雪,懵懂无知的眨了眨眼,硬是让来不及思绪转换的风闻雪余光瞟见自己脸颊上流出的血液,背脊阵阵发凉的同时兴奋却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