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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难不成还拉个人一起不成?再说了,死都死了,我还哪管尸不尸的,野狗吃了也好,虫蛆爬了也罢,一切皆归自然,这也是应有之意。”
莫自在却听不下去,扔下碗筷跑了出去。
李嫂子脑子虽不糊涂了,可听了两人这一番对话,着实惊吓不小,转眼不知想到什么,也放下筷子,摸起了眼泪。
阿木看了看李嫂,又看了看盘子,夹起最后一块鸡肉,这肉确实嫩,哪天把另外一只宰了才好。
神医却对着她笑,“你这丫头有慧根,要不要拜我为师?”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阿木不答,问他。
“不收钱,野狗还是虫蛆也随你选。”
神医愣在了那里,随即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喘着气道,“那就说好了,我想好了,你便来吧。”
阿木点头,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
院子里的莫自在又骂道,“两个疯子,没良心,你俩活该一辈子孤老。”
阿木当作没听见,却抽出腰中的软剑,在院子里练起了剑,只回回剑锋都擦着莫自在的胡子飞,吓得他直往房里窜。
夕阳无限好,正是练剑时!
郑七葬后没几天,李四来了,大剌剌地直奔衙门,说要找阿木。
阿木见到他总算脸上有了笑,当即带了李四回到自己的小院。
看看院子里的房子,阿木有些为难,跟李四商量,“四哥,要不,你住堂屋?”
李四毫不在乎,“行啊!”说完,就要把自己的东西给放下来。
闻讯而来的神医连忙拦住,“别,别,不能住这儿。”
阿木和李四都转头看他,神医咳了咳,“这,东屋是李嫂,西屋是你,他个汉子住中间,说出去不好听。”
阿木摇头,“我不在乎,李嫂呢?”
李嫂摇头。
李四抓抓头,“你们只要不让我娶你们就行,其他的,不在乎。”
阿木笑了,“放心。”
说完,就打算开始挪桌椅。
神医连忙跳脚,“住我屋,住我屋!”
“我是做什么孽,操什么心哦!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一个个的,还要我这个老头子给你们张罗。”
阿木想这堂屋还得吃饭,确实不方便,便带了李四去了厢房,把厢房正屋的书桌书椅挪到了李嫂的房里,又将神医自已原来用的床给了他。
好在李四也不挑,收拾妥当了就招呼阿木,先来过两招。
两人在院子里打的不可开交,狗崽在一旁尖着小细嗓子乱叫,李嫂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慈祥,神医是两头都叫好,阿木吃了亏他更开心!
一时间,院子里热闹非凡。
莫自在扛着卦幡回来的时候便见到院子里阿木跟人打的火热,老头却坐在地上,一面拍着地面喊好,一面不忘给自己倒茶,疯婆子在一旁纳着鞋底。
等他贴着院墙走进厢房,见自己的东西全被挪到里屋,而外面的屋子已然归他人,再也忍不住了,喊道,“谁让你们动我东西的?谁允许他住我屋子的?”
可惜没人理他,他愤愤骂了几句,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那半个屋子哪够放,满屋子转了一圈,一气之下,将东西搬到了阿木房里。
等阿木回头见自己屋子的东西,虽多却不凌乱,也没说什么,莫自在这才觉得气顺了。
第二日,阿木便带着李四一起上衙。
师爷利索地也给了他一块牌子。
打这天起,阿木和李四两人同出同进,俩人除了拳法枪法也不聊别的,说得起兴了,半路上就能较量起来。
众人瞧着他俩都有些走火入魔,不过乌县的街道上倒是一时都清净了起来。
阿木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便跑到师爷的房里,蹭吃蹭喝蹭玩。
她整日里跟李四在一起,闲了,两人一齐教衙门里的人练拳,累了,便又一齐在老张头的茶铺里嗑瓜子喝茶。连朱玉都感觉都跟阿木说不上几句话了。
李四除了练武,万事不在意,万事不上心,他也不跟旁人多话,高兴了答一句,不高兴了,屁股一转,就走人。
衙门里的人开始怕他,后来习惯了,也就当他不存在。
他每月得了钱,便一连几日去肉铺买两挂肉,做上一锅卤肉,一院子人吃个痛快。
神医对李四的卤肉也一样钟情,除此之外,没事跟阿木斗斗嘴,磨磨嘴皮子,各自气得七窍生烟,转头又一起商量去偷鸡。
李嫂的情绪也越来越稳定,再也不会将阿木错认,还能出门跟邻居招呼。
阿木见了深感欣慰,却又有些落寞,决定下次斗嘴,姑且让老头三句。
最忙的便是莫自在,院子里看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房里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李四给他拖来几根腰粗的木头后,他还给李四做了个木柜,可惜李四半点儿没用上,他就一个包袱,两把石锤,包袱每日垫在头下当枕头,石锤放在院里当凳子。
最后,他又将热情放在了阿木身上。
他在阿木屋子中间架了座“屏风”,有了内外之分。屏风同算卦的凳子一般,亦是折叠的,中间是蒲草编织而成。
床上多了一个雕花的木枕,两头各设了一个暗格,用来放置一些小东西。
屋内还多了一个矮柜,依旧可拆,可以变成一个大背筐。
他还想给阿木量衣,说是给花楼的寡妇算了一回卦,颇为灵验,寡妇便送了他一块花布,他打算给阿木做件褂子,被阿木轰出了院子,那块花布却留了下来。
转眼便过年了,院子里的人虽每日吵吵闹闹,打打杀杀,可这一日却都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莫自在的那只公鸡虽逃脱了被宰的命运,一只母鸡却上了桌。
待李嫂祭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几人团团坐了一圈,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阿木注意到莫家叔侄二人也没有祭祖,李四不祭祖她知道,可这二位莫非也是跟她一般,不知来处?
可想想又不对,既是叔侄,又怎会没有其他家人?
阿木一边夹着盘里的菜,一边想着这两人的来历,一个不注意,发现桌上的鸡鱼没了大半,半点儿深究的意思也没了,专心吃起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