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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熟客盈门的好日子,对吧?”
保安歪了歪嘴,挥手放人了。队伍再次骚动起来。保安不得不吼了两句才压下他们的反对声。他自认为记忆力出众,但凡经常光临的客人他都能记住个大概,可他从没见过这银发男子。(哪怕他只来过一次,保安也能记忆犹新,他那张脸足够令人过目不忘。)
之前那黑头发的客人倒是面熟,经常跟另一个壮汉朋友一起来买醉,时常竖着进门横着出门。也不知这银发男和经理是什么关系。看他那张秀气的小脸蛋,再看看花枝招展的经理,可能是不可告人的PY关系吧。保安不禁阴暗地想。
被阴暗揣测的西萨尔和经理勾肩搭背地走进酒吧,扑面而来的酒精气味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他双眉紧蹙,仿佛大天使走进了罪恶之都索多玛。
“哎呀,我的战友,自从上次的‘阿金库尔战役’之后咱们就没见过面了吧!”索多玛的“市长”亲昵地揽着西萨尔的脖子,像是要往他脸上喷吐污秽的毒气好腐蚀他的俊脸,“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喝酒?第一杯我请客好吗?”
“够了路克。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汉弗莱在哪儿?”
“怎么你们都要找汉弗莱?他突然变得好抢手啊!”
“还有谁找他?”西萨尔警觉起来。
路克突然讪笑起来,生硬地转移话题:“没什么,是经常跟我们一起玩战争游戏的朋友。汉弗莱在那边跳舞呢,去吧。”
他准备拍拍西萨尔的屁股趁机揩油,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西萨尔扣住手腕。银发男子回以一个充满侵略性的笑容,路克只能讷讷地缩回自己的咸猪手。
西萨尔跳进群魔乱舞的舞池,犹如在惊涛骇浪之中与大自然的伟力搏斗的泳者,奋力游向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兄贵人鱼。他好不容易抵达汉弗莱身边,可壮汉跳得浑然忘我,差点拉着他一道载歌载舞。西萨尔将他拖出舞池,拎着他的耳朵吼道:“罗曼在哪儿?”
“谁?”汉弗莱打了个酒嗝。
“妈的,就知道你靠不住!”
西萨尔丢下他,自己绕着酒吧找了一圈,甚至去了厕所,可哪儿也不见罗曼的踪影。打他的电话也无人接听。西萨尔懊恼得恨不得揪秃自己的一头银毛。罗曼喝得酩酊大醉,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便宜了怎么办?他这么可爱,肯定全天下的人都想占他的便宜!
路克晃悠到西萨尔背后,笑嘻嘻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你们店里有没有寻人广播,类似于‘亚当警报’那种?”
路克认真地看着他:“有的,叫999。”
“我朋友在你店里失踪了!”
“如果你说的‘朋友’指的是和汉弗莱一起来的那位小帅哥,他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之前吧,我也没在意具体时间。”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路克的脸扭曲了。“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干不出‘强行拉着客人不让走’这种事。”
西萨尔推开他,奔向大门。路克在他背后喊道:“战友!下次的历史还原战役你来参加吗?我们打算搞‘阿兰单骑守孤城’或者‘邓加尔越狱记’!”
等西萨尔头也不回地消失之后,他啧了啧舌,“怎么人人都找他?一夜之间大家都变得好抢手哦!”
西萨尔推开酒吧大门,保安正忙着放新一波人进去。他逆着人流方向艰难地挤向保安,问:“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亚裔年轻人,大概这么高,长……长成这样。”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保安看锁屏壁纸——他和罗曼在博物馆前所拍的那张合影。
保安将他举起来放到一旁,让他不要挡大家的路。
“见过,他在我们店门口吐了一地呢。”保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摊呕吐物。
“他坐车走的吗?”
“没有,往那边去了。”
西萨尔踮起脚观察了一下那摊谜之液体:“新鲜的,看来他没走远!”
“……靠,我也要吐了!”
西萨尔穿过马路,一边呼唤罗曼的名字一边沿着街道奔跑。夜色中的街道冷冷清清,远方灯火阑珊、人声鼎沸的酒吧仿佛另外一个世界。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行人与西萨尔擦肩而过时不慎撞了他一下,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低头匆匆跑开。西萨尔懒得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可不是那种游手好闲在街上闲逛被人撞了一下就要日天日地的黑社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不远处的深巷中传来一声闷响,听起来像一个人狠狠跌了一跤,要么就是一袋土豆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地上。西萨尔循声而去,只见他心心念念的罗曼瘫在地上,脸色如月光般苍白,黑发似荆棘般凌乱。一名黑衣黑发、蓄着青灰色胡渣的青年蹲在他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的脸。他肩上扛着一柄剑,包裹着一袭红布,只露出末端的配重球。西萨尔记得那配重球的形状,当初罗曼在汉弗莱的店铺定做长剑时,选的就是那一款。
如果他没弄错,那是罗曼的剑,罗曼今天去找汉弗莱就是为了取走他的宝贝。
西萨尔的脑子“嗡”的一声。
“泰……爱德华·布莱克森!”
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当兵去了吗?他不是发誓再也不跟圈子里的任何人有所瓜葛了吗?他对罗曼做了什么?!
爱德华·布莱克森憎恨西萨尔,憎恨他们所有人,憎恨这个世界上一切跟兵击有关的东西。这样一个人还能对罗曼干出什么?
西萨尔趋步向前,一拳砸向爱德华的脸。后者举起手掌稳稳接住这一拳,借助西萨尔冲刺的惯性将他狠狠甩出去。西萨尔早就料到他有这一招,触地时灵巧一滚便卸去冲击力,迅速爬起来。
“离·他·远·点!”他狰狞地吼道。
“多年未见,你仍然这么冲动。”爱德华嘶哑地说。他扬起嘴角,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仍然这么幼稚。”
瘫倒在地的罗曼听见他俩的动静,呻吟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西萨尔……是你吗?”
“你没事吧?”西萨尔关切到连声音都颤抖不已。
“没事,就是喝多了有点头晕……”罗曼无力地说,“你误会他了,他没袭击我……是他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