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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精纯的灵力不断从岛屿上方的天空扑簌簌地掉下。
夹杂着说是妖血，又不太像妖血的‘水滴’，落满了此方大地。
“嗷——”
“嚎——”
在虎啸龙吟撕破蔽日黑云后，并封终于薄雾细雨中坠下。
“嘭！”触地的一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哒，哒”白虎君和临音先后落地。
一个满脸的虎纹，额头赫然一个‘王’字，藏蓝色衣袍已有多处变成了深黑色。
一个哽下几口心头血，才强行将龙角龙爪逼回去，漏出的皮肤上全是沾了血的龙鳞。
昭月的气盾也在这时候失效的，倾然失重后，便踏空落在临音身边。
以为她要去追并封的临音赶忙一把拽住她，“别追。”
“并封就算能...能活下来...也，没有力气折腾了”顺手将一个小瓶子塞昭月怀里后，临音就瘫了下来。
白虎君假装没看见临音的小动作，变出两颗丹药递给昭月，“先让他把这个吃了。”
昭月半跪在地上，让临音靠在自己的肩头，一手接过白虎君的药，直接就要往他嘴里塞。
“哎，不是，哪有你这样喂的！”白虎君要不是现在没力气了，真想给昭月照头来一下。
“文宸仙上现在全身发凉，双目紧闭，直冒冷汗。”
“很明显已经晕过去了。”
“怎么能直接喂？你不怕噎到他？”
“哦哦哦，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紧张了”听白虎君这么一说，昭月手抖加突然愧疚。
跟着捏碎丹药，将其化入临音体内。
白虎君，“这还差不多。”
“那您怎么办？”
拂了拂衣袖，原地坐下，略显富态的白虎君一看就是个很有趣的老人家。
“这药难练，本君这次出来只带了两颗，不过刚才出力的都是文宸仙上，老夫伤的也没他重。”
“随便治治就行。”
‘随便治治’的意思大概就是白虎君确实也伤得很重，但昭月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东海不是多的是补充灵力的海珠么，给老夫几颗就行。”
“额......嘿”昭月尴尬地笑笑，“本来是有很多的，但是之前全被并封给扬了。”
白虎君陷入了沉默。
尤其看向临音的眼神中，还有了那么一丝丝懊悔。
......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无名小岛逃出来，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的并封啪地摔进一个泥潭里。
眼耳口鼻里全呛进泥浆的时候，他脑海里蓦然掠过一些陈年旧事。
作为共工最初的拥护者，他其实是最弱的一个。
因而在共工眼里，他并算不上重要。
只不过比那些后来的妖怪更多些资历而已。
大吼与化蛇，就是这样的后来者。
比起跟自己一样，对共工忠心不二的大吼，化蛇对于共工的态度就显得随意了许多。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很在意共工做什么说什么。
好像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同类，同类应该和同类在一起。
也很少称呼共工为‘君上’。
但就是这样自由散漫的化蛇，反而最得共工喜欢。
常常在别的妖魔面前，夸化蛇精明能干，前途无量。
要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共工一句肯定的并封，自然是有些讨厌化蛇的。
但他的内心深处，又很佩服化蛇的能力，以及感谢他那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帮助。
他跟昭月说自己与化蛇相识了上万年。
其实细细算来，在那些漫长到不知几何的岁月里，化蛇大多时候都是跟他们在一起的。
他们一起练功，一起成长。
一起成为天族口中，残忍嗜杀的大恶妖。
那时候的天族，也就有个水族跟着折腾而已，哪里会有妖在意他们说什么。
不过是一群可笑的猴子罢了，他这样想。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见证了妖魔族的衰落。
冥君与风神联手将一大群超品大妖与魔神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于，不少名动天下的妖将魔君见了他们，都是直接自毁修为，跪地拜服。
就连从未输过的共工，也‘死’在了他们手中。
无奈之下，并封只得去求妖祖。
却不料连妖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先天帝的法印打了个半残。
那时他想，如果不是化蛇又一次救了他，他大概会魂飞魄散吧。
再后来，先天帝趁势将那些杀不死的凶兽都赶进了深渊之中。
还建立起了所谓的律法制度，自以为是的去审判众生的对错。
从诞生之初，就是妖魔族猎物的水族，也是那个时候，彻底崛起，成为了声名赫赫的四海之主。
但也许是先天帝太不得民心，神仙妖魔里还是有很多不服他。
这使得天界的很多条例和战事在推行之初举步维艰。
大吼当机立断，让他们都蛰伏下来。
并将余下的共工部众一分为二，一部分随化蛇逃入北荒，一部分并入东荒。
经过数万年的发展，重新让天界四海岌岌可危。
这个时候大吼才告诉并封，原来共工早就修成了不死之身。
还说是化蛇告诉他的。
并封当时就有些不爽。
若化蛇只是跟大吼说也就算了，偏偏他跟相柳、雁不过也说了。
同样是共工十将，唯独没告诉他。
事后他也问过化蛇，化蛇却一脸疑惑的反问，“我没跟你说过吗？”
“你跟我说过吗？”
“哦哦哦，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忘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呵，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忘记了。
觉得他会信吗？
不信又怎样，他又不是共工最信任的部下。
化蛇说不说，还不是看他心情。
原本并封也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可化蛇后来的所作所为，让他越发将这件事记得清楚。
比如采补期到了的时候，妖兵们好不容易锁定了一个部落，化蛇会神经兮兮的提前发难，把对方都吓走。
然后在自己即将骂他的时候，又重新挑个地方，让下属们去采补个够。
打仗的时候，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很少赶尽杀绝。
还会学着天族的那一套，在群妖聚会的大帐中，对着来送信的仙使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这样看似依旧自由散漫，实则越来越有原则的化蛇，让并封莫名有了种危机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