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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季雨浓带盈盈出去买风筝。
竟然又是三月天了吗?杨柳风,吹面不寒,风筝飞满天。
在艳阳高照的草地上跑着,笑着,一定是件很开心很放松的事情。
可是,她的这颗心太沉重,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那里,她跳不动,挪不开,缓缓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仍是对着那瓶液体发呆。
那个再普通不过的瓶子,好像突然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诱惑着她,可是,却又带给她难以名状的惊悸。
何淑言不知在家里做什么,楼上楼下一直不停的走,等到木宛清发呆发到心烦意乱,想走出门透透气时,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其实,不应该说是客人,应该说是,这幢房子原来的女主人,方心婵。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下楼。
“嫂子好。”她居然笑意盈盈的跟她打招呼。
嫂子?
这样的称呼,让木宛清的嘴角嘲讽的翘起。
有心作泼妇怒吼状轰她出门,又总觉得如果那样的话,姿势未免太过难看,她淡漠一笑,说:“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我都有点想念这里了!”方心婵在客厅里轻盈的转了个圈,“想想五年前,我和小雨哥新婚,常常在这大客厅里举行舞会,可真是热闹非凡,对了,小雨哥的舞跳得可真是好!”
“是吗?”木宛清清冷的笑,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安静的啜着。
“嫂子还真是小气呢?”方心婵咯咯轻笑,“这么香的咖啡,也帮我冲一杯好不好?”
木宛清转头安静的盯着她看,目光是清冷而倦怠的。
“看来嫂子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没关系,我自已倒好了。”她倒是不客气,果然轻车熟路的去柜子里取咖啡,给自己冲了一杯,悠闲的往沙发上一坐,还有意抽抽鼻子,笑说:“啊,真是香呀!”
“香就多喝一点!”却是何淑言的声音,她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一脸慈祥的笑着,看着方心婵,又去握了她的手,亲亲热热的说:“虽然你不再是我季家的媳妇了,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是疼你的,以后没事常来坐坐,你在国内也没什么亲人。”
方心婵答得响亮,“何姨,我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木宛清喝着咖啡,突然笑喷了出来,惹得一老一少两人女人齐齐朝着她看。
她却只是觉得好笑,自顾自笑个不停,突然的,就想起若干年前了,那时的何淑言对沈悄悄不也是这样一幅嘴脸?
这么多年了,好歹也换个新鲜点的戏码!
她清咳一声,只是垂着眼敛走出去,一直走到稳重老成的管家那里,她停住了。
管家看到她,一脸的恭敬,“太太,有事吗?”
“倒也没什么事,”她仰头看看天,又皱皱眉头,貌似闲散的说:“今天门禁那里,是谁值班?”
“是小王。”管家回答。
“嗯,那麻烦管家先生去给他们开个小会,从今天起,屋子里那个叫方心婵的女人,不准踏进我的家一步,现在已经踏进来了,我觉得很碍眼,找个人把她请出去吧!”
管家愣了有一秒钟,点头。
保安小王的动作很麻利,带着两个人跑步前进,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成功的将那位方女士“请”出了门。
说请其实有点美化他们的行为了,确切的说,是扛,因为方小姐很不配合,居然开始撒泼,所以两个保安同志只好使用强制性手段,把她给扛出去,然后,扔到她的车里面。
后面有何淑言跌跌撞撞的跟出来,惯见的那种狰狞面孔又摆出来,眼光依然凌厉如刀,试图把木宛清活生生凌迟,只是,年纪大了,总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面前的木宛清根本就对她不屑一顾。
她在那里冲她狂吠,“木宛清,方心婵是我们季家的客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粗暴?”
“是你们季家的客人,不是我木家的客人,你现在所站的土地,姓木,不姓季!”木宛清笑意盈盈的垂下头,去嗅一朵初绽的花。
“你说什么?这是我儿子的家,难道我还作不得主?”何淑言唾液横飞。
“是吗?”木宛清冷笑,“可是,在我和他结婚的时候,这处房产已经过户到我的名下,如今你算是寄人篱下了,何老太太,还请自重一点。”
何淑言在那里气得咬牙跺脚,木宛清没功夫再去理她,脚步轻捷的进了瑜伽室,放一段舒缓的音乐,舒展腰身。
都说练习瑜珈是舒缓心境的,可是,木宛清却越练越觉心潮澎湃,噔噔噔跑上楼,将那个潘多拉盒子里的魔鬼放了出来,倾入了温度刚好的咖啡里,这一回,脸不红心不跳手不抖,整个动作流畅无比,就像在弹钢琴。
看着何淑言怒气冲冲的把那杯咖啡灌进肚,心里居然畅快无比。
据说那种药对于有心脏病的人来说,如果服用过量的话,有可能会出现晕眩和痴呆,小小的想像一个她痴呆无助的情形,好像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