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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脸珍惜的模样:“涂了小姐给的膏药就不那么疼了,凉凉的。”
阮卿竹看那用量,便知她每日都会用,便放下心来,又从兜中掏出一个瓷瓶:“每日早晚在结痂处轻轻拍打。”
听画忙收如珍宝,看得听雨不禁好奇:“当真能不留痕迹?”
她自然是知道听画的伤势有多严重的,阮卿竹见她带些淡淡渴求的模样,便颔首:“自然,她烧伤时医治及时,一直以来也都乖乖用药……”话说一半,便见听雨眼中有难掩的失落。
阮卿竹恍然:“怎么?”
听雨想了想,又带点期待地问道:“那若是成年的伤疤,可否……”
“如何造成的伤疤?”
“火刑烫成。”
“多久了?”
“……十年。”
阮卿竹沉思半晌,语气淡然道:“可以倒是可以。”
听雨喜不自禁,“请娘娘赐药!”
她猛地跪下,抱拳朝着阮卿竹请求,膝盖落地之声吓了众人一跳。
阮卿竹无奈将人拉起,缓缓道来:“但要先剜去印记皮肉,再用药,就如听画这脸上结痂,你们瞧这结痂可怕,却不知正是这东西,才能修复好她脸上的疤痕。”
几人还未听过这样的说法,那样可怖的结痂竟然是治好疤痕的关键?
听雨毫不疑问:“可以。”
这坚持的样子逗笑了阮卿竹,再见听雨如此郑重,想来让她求药之人定对她有重大意义,于是一挥手扔出两三个小盒子。
但心中,也添了几分好奇。
在宅子中呆了小半日,用了午膳,阮卿竹才带着听书听雨返回王府,刚出宅子,还未进入主街道,便被拥挤的人群堵住了马车。
“怎么回事?”听书探头出去一问,听雨快速闪身出了马车,三两句下问清情况。
再回马车上时,神情寡淡:“娘娘,是街坊邻居在瞧热闹,据说前面一户人家中,有一个疯老妇上吊自杀了。”
听书暗自捂了捂嘴,转头瞧见阮卿竹一脸淡然,担忧的神色才消退。
阮卿竹却被那“疯老妇”三字抓住了注意。
这让她回忆起当时街上的那个疯老妇,若不是她叫嚣着死人了,她恐怕也不会一时心血来潮,继而撞上了死在屋子里的柳善。
心中多少有些不安,马车依旧还堵在原地,阮卿竹索性掀开帘布去瞧了几眼,正好瞧见官府中人,从一件茅草屋中抬出了一具尸体。
人群被官兵们遣散开来,马车得以再次前行,阮卿竹看着领头人,正是当时听书去报官后,带着人来的衙门官兵,而那躺在担架上的老婆子,正是当时的那个疯老妇!
阮卿竹倒抽口气,心头突突一跳,预感极为不好地朝那茅草屋里一瞧,她放下车帘,深嘘口气。
转头看向听雨:“去查查那茅草屋,若有任何线索,不要放过。” 低低的嘱咐声带着沉冗的薄怒,听雨闻言飞身而出,阮卿竹的双眼,则是彻底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