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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同事就住在我家北向隔着一条街的对面的高楼上,好几栋大楼牛奶加咖啡的颜色的电梯房,在周围五六层的旧房衬托下居高临下。
同事就常坐在阳台,数一数谁家亮灯早,谁家睡得晚,谁家的楼顶比较宽。她老关注着我家靠北向的那间房,我闺女读书到深夜,她也隔空陪伴,定要做我女儿干妈,说这孩子读书,有她一份心血。
可惜俺家阳台在南面,同事无法看到,现在终于轮到有人嫉妒俺这城乡结合部的老房子了。
阳台外华灯初上,确切地说,是阳台的右边,远远看去,彩灯闪烁。左边是黑黑的,颜色深一片浅一片的山林。中间是一片较开阔的空地,周围的大爷大妈们开辟的菜园子。这其中就有我婶子的地,据她儿媳妇说疫情最严重时她也满不在乎,大年初一就出去卖菜去了。气得儿媳妇要和她隔离。
天黑了,阳台外左边和中间地段乏善可陈,惹人注目的是右边的灯,夜幕是它们恣意挥洒的舞台。
灯“像渴睡人的眼”,这话跳到脑海里,也懒得去想这是哪位大师写的了。
这一排排的灯,花师太都已了如指掌,它们神气十足,一点也不想睡。
亮红灯的那几栋楼,是中医院的房子,门诊大楼顶上高高地树着几个大字,“某某中医院”,现在看到它们,不觉多了几分安心,更对从医者多了几分敬重。
远处医院的灯有一部分总是变幻着颜色,红绿黄有规律地转换。
近处响亮的蛙鸣此起彼伏,实在是像为灯的变幻伴着节奏。使静谧的夜多了让人观赏的活泼。
火车的声音在晚间显得格外响亮,它总是从左或右呼啸而来,像一个任性而张扬跋扈的汉子,得意扬扬,来得理直气壮,去得干脆利落。
铁路的西北角,中医院的对面,灯火通明,远望去可以看到宽阔的黑色柏油路,和路旁清一色炫目的白色路灯。
据说那里是一个公园的雏形,非官方消息说那叫黄花公园。从这名字可以猜测到决策者对本地经济发展的某些思路,和想有所作为的决心。
这灯光一排排,又多又亮,花师太看了,喜欢。
她计划着最近的哪一天,不,最好是夏天,能够穿上自己最钟爱的那条蓝色长裙,跨过阳台下这条伸向无限远方的铁路,穿过这个冬天无数次注目的菜园,走到黄花公园的路灯下,让晚风吹起自己长长的秀发……
想到此处,真有凉凉的晚风吹来,穿着懒得换洗的家居服的花师太,不禁缩了缩脖子。那边,母亲正在喊着:“天晚了,别凉着了!早点睡吧!”
啊,读过几本小书的人很无聊,动不动心里有感想,想着写下来;无所事事,也想写下来。想写东西懒得动笔,偏又要发一番感慨。
花师太摇摇头,睡了吧,有空更仔细看着阳台外的左边,再啰里啰嗦写一篇,给平淡的日子增添一丝小小的闲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