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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姨也表现得很客气,说是要尊重随江这边的风俗。
最终,大部分问题几乎是一说就定,有几个问题讨论了几次,也和和气气地找到了妥善解决的办法。
这个还只是商量一个细节的框架,不可能具体到特别细的细节问题。而且结婚这种事情,就算是准备得再充分,临到头来依然会有许多突然冒出来的小问题,这些,就要看婚礼当天那位总管的临时处事能力了。
姜慈是张文定婚礼当天的总管,对于姜慈这位大市长能不能处理那些琐碎的问题,张文定一点都不担心——管大事的市长下面还有专门负责处理琐碎事的市府办主任嘛。
他就不相信了,姜慈那天给他当大总管了,文大主任敢不跟在姜大市长身边。
嗯,还有他的舅舅严红军,以前可是随江的市委办主任呢。干这种事情,还不是轻车熟路?
所以,张文定对这个事情真的不是很担心,甚至他潜意识里还觉得,武玲派蓉姨过来商量,都是多此一举。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蓉姨是自己要过来的,而不是武玲派过来的——把主子从小带到大的保姆,跟别的保姆真的是有很大区别的,差不多有那么点奶妈的意思了。
原本蓉姨过来的意思,是要小小地为难一下张家的,以免以后张家人欺负她的宝贝小姐。可是她过来之后,不管是张文定,还是张文定的父母,对她都特别客气,那架势只差把她当成武玲的父母待了,她虽说不至于完全放心,倒也不好再按来之前的心思行事了。
这里面的东西,张文定自然不知道,武玲也不可能跟他明说。
陪着蓉姨到紫霞山玩了一天,又找老道士给蓉姨算了个命,说了些好听的话,哄得蓉姨很是开心。张文定要再留蓉姨多玩几天的时候,蓉姨没答应,说家里还有事,小姐就快回国了,她还要做些准备。
张文定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个借口。但她要走,他也不会舍不得,正愁要工作没时间陪她呢。
婚礼的事情算是基本上定下来了,到婚礼之前的半个月,就得舅舅严红军先张罗着。姜慈这个总管,只会在当天做些事,不可能提前帮他的忙的,这个张文定心里相当清楚。
当外界对安青的关注平淡下来之后,安青市就开始内部整顿了。
姚雷是从省里下来的,不愧是长坐机关的人,机关作风深入骨髓——不在风口浪尖上随便表态,秋后算账的把戏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副书记许亚琴也有很强的机关风格,和姚雷沟通的时候,二人的意见还是比较一致的。
至于姜慈,这次的事情就是他政府方面出的问题,甚至连背后搞事的,也是他政府那边的人,他这个大市长真是有苦说不出。
在这种背景下,有关陈家坝水渠事件引出的计生工作问题,就上了安青市委常委会。
这次常委会,常委们都到了,固定列席的那些也一个没缺,再加上那些跟事情有关的列席人员,场面比较可观。
大家表情各异,有人小声谈笑,有人面沉若水,有人愁眉苦脸。
张文定心里也不爽,常委会的议题他早就看过,别的事情不说都很细致了,但最少也有个明确的方向。而计生工作的问题,只是说要了讨论,却连个讨论方向都没有。
这太不寻常了,就算是不写进来,开会的时候搞个突然袭击也比这种含而不露的搞法要让人容易接受。
会议开始,前面几个议题毫无疑问地通过了。
轮到计生工作的问题时,姚雷表情平静地说:“最近各级领导、干部群众对于市里的计生工作有些不理解。啊,这个问题,还是要有个交待。”
书记大人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猛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然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一下子又有了许多声音,身子挪动的声音、椅子移动的声音、杯子被拿起又放下的声音、纸张翻动的声音……
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没有人们的交谈声,却显得异常嘈杂,听在张文定耳中,有一种比屎堆旁的苍蝇群更令人恶心的厌烦感。
这个恶心的厌烦感的源头,自然是来自于姚雷刚才所说的话了。
别看姚雷说这个话的时候没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语气也不是很重,可谁都能够感觉出来那其中的腾腾杀气,甚至阴森森地直往骨子里钻。
哼,不理解,哪个不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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