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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翟摸到浑邪王身边,首先就是两根链子,摸起来冷透骨髓一般,然后摸到了一个人,高大的人,但是浑身都是骨头,没有一点肉,身上没有衣服,冰凉刺骨。心中恻然,一个好好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呆了十几年,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浑邪王对他的温热的躯体,心中感激,知道他对自己的关怀。两人双手相握,惺惺相惜之情涌入心头。
浑邪王让他坐下,原来长期的变化,十几年前的暗河,如今已经只剩下空旷的河床,没有了水,花翟坐在石头上,按照浑邪王的教导,练起了来自西极的通天感应功。花翟体内有了浑邪王几十年的功力,按照正确的方法修炼,功力发动,一股汹涌澎湃的劲道从上丹田运动,一下冲的花翟头昏眼花,亏得发现的早,赶紧停下来。浑邪王笑道:“傻小子,练功是要循序渐进的,不能一下炼成!”然后让他背诵口诀,“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稀有之法。是实相者,即是非相;不惊不怖不畏,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说人身长大,即为非大身,是名大身。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若来若去,若坐若卧。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这浑邪王教他的口诀,他是浑沦吞枣的记下了,却是没有几个字明白,什么有,什么无,半点不懂,这浑邪王也不管他懂不懂,只是让他记下,直到一字不差。这花翟从来没有读过半天书,虽然哥哥、姐姐爱护他,却不知道让他读书,如今听得浑邪王的几句口诀,云里雾里的,不明就里。他不知道这套功法是西极一个极有智慧的王子所创,王子后来收了千百个徒弟,把他的法门传扬,被徒子徒孙视为祖师爷、教主,这王子又被尊为佛陀,他的徒子徒孙就被称为佛徒。那个教授浑邪王的就是一个佛徒,传教到了这大草原上,他本人却没有炼成祖师传下来的功法。浑邪王也是个不世出的豪杰,听了佛陀的故事,在那佛徒弟子教授的佛法中,竟然被他发现了练功的法门,炼成了第六重的功法不知道祖师爷知道后做何感想?只是他虽然炼成了第六重的神功,却根本没有机会使用,就被花翟给取去了,他心中的伤感岂是一般人能够体会的!一点点的把真气引入筋脉,一点点的运行,直到一个周天,花翟知道,一天过去了。这时候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没有了刚刚下来时的不适,他心中喜欢,笑道:“师傅,你饿不饿?我给你找些吃的。”听不到浑邪王的声音,他摸到浑邪王的身边,摸到浑邪王的手,他一动不动,他心里大叫,继续上行,摸到浑邪王的口鼻,一点气息也无!浑邪王在十几年无奈的等待之中,怀抱着若有若无的希望,还能勉强活下来。他的从天而降,无心之中,夺取了浑邪王的内力修为,打破了浑邪王的希望,他又受到巨大的冲击,受了严重的内伤,在和他的对骂中,哭闹了半天,心神困扰;然后教授他内功心法,最后的一点心力耗尽,已然油尽灯枯。
花翟明白不了那么多,他只是心中难受,知道浑邪王,自己的师傅是因为自己而死,自己只是和他短短的相聚了一天多,自己虽然无心,但是他确实的自己有莫大的恩德。花翟把浑邪王直立不倒的身体小心地放下,没有什么东西挖坑,他捡拾起河床里的卵石小心地把师傅掩埋了。
掩埋了浑邪王,他坐在石头上,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就按照浑邪王的方法练功,练累了,躺下睡一觉;饿了,摸索着在河床里找些东西,只要能够嚼的动,管他是草根还是树皮,还是别的什么。开始的时候只是在师傅的附近找,慢慢的往前摸着走,原来那既然是河,虽然已经没有了水,也一定有出口。他忽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一路顺着河床走去,远远地一个亮点,亮点越来越大,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到了跟前,他差点没有哭出来,洞口在高高的头顶,有几十丈高,无论如何。他也跳不上去!
他坐在洞底生气,头上却是不断的有树叶飘落,有时候还有一两个果子落下,他捡起来摔得稀烂的果子,几十天来头一次吃到好吃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大虎几个人追赶一只黑豹,这只黑豹本来已经掉进了大虎布置的陷阱,只是那个陷阱实在是太浅了,黑豹一下跳了出来,差点扑倒了二虎,多亏人多,它吓得够呛,返身就跑,几个人在后面追赶,眼看着黑豹在一个大洞边穿过,差点掉进洞里,众人心中暗叫可惜,经过洞口,往下一望,头晕眼花,不敢再看。转身想走,听到洞底有人高叫,众人大吃一惊,转回身,伏在洞口看下去,好像洞底有个人,果然那人再次高叫“救命!”
众人不再追赶黑豹,赶紧找来长绳,把绳子顺到洞底,众人一起用力,把那人拉了上来,仔细看去,蓬头垢面的,但是眼睛却是花翟的,众人大喜,花翟笑道:“终于又见着各位了!”众人欢欢喜喜的回到住地,瞎子,迷糊、白狗等人也很欢喜,众人拿出烤好的肉,用瓜皮盛着猴儿酒,庆祝花翟死里逃生,重见天日。众人听他说到浑邪王的故事,心中也是凄恻莫名。
众人正在欢笑,只听得有人高叫:“你们如此欢乐,置故人于何地?难道不怕冤魂索命不成?”众人大惊,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人端坐于大树顶端,背对着太阳,霞光从他的背后射来,他在树端缓缓升降,神秘诡异。众人依稀觉得见过此人,他的声音也很熟悉,没耳朵叫道:“是二杆子!二杆子,你小子装神弄鬼,再不下来小心大虎把你当做猴子抓下来!”
二杆子大笑着从树端跌落下来,众人大惊,急忙奔过去,只见他在落地的刹那间跳起,稳稳地落在地上。众人惊喜交加,握住他的手,纷纷问他的遭遇。
二杆子每天在鸟儿们的帮助下,攀爬山崖,然后跃下,逐渐的胆子越来越大,爬的越来越高,不管什么样的山崖,只要有放手脚的地方,甚至只要有着手的地方,他都可以上去;不管多高的地方,在落下的时候,他的体内都有真气升腾,护着心神,不虞跌落。终于,几百丈的山峰也被他踩在脚下,原来堵在山谷之间的山峰却是一面笔直陡立,一面平缓,他从这一面已经下来过几次,偷偷地看过众人,他只是一时舍不得他的鸟儿兄弟,又回去和鸟儿盘桓了几天。算着天气已经到了夏天,因此才告别了鸟儿,来到众人这里。
这一来众人聚齐了,商议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出去。意见只有两种,迷糊、瞎子等人觉得这里吃喝不用发愁,出去之后,如何生存?他们只不过是些死过多次的人,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出去和在这里留着,都不过是苟延残喘。他们的话令人丧气,二杆子说道:“出去能不能活下去是次要的。人总是要死的,总要死得其所。”
渐渐地,出去的意见站了上风,毕竟谁也不愿无声无息的老死在这里,虽然不能彪名青史,但是大丈夫总要轰轰烈烈一场!
众人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待了大半年的山谷,顺着山谷一路走下去,走了两天,终于走到山脚,回首看去,大山莽莽苍苍,谁也想不到在大山的深处,有那神奇的山谷。
他们一路走来,一个多月后,终于到了单于庭。一路上,牧人看到这些奇怪的人,纷纷躲避,有些人虽然好心的给他们一些水和食物,也害怕的很。把他们当做瘟神一样的送走了。倒是瞎子的笛声,迷糊有时候给主人在羊皮上留下他们的影像,吸引了很多的牧人,牧人们传颂着一个神奇的画师,把牧人栩栩如生的画在羊皮上,很多人到来请求迷糊给他们画像,他们送给他牛羊。一路走来,迷糊不知道画了多少人,收了几百头的牲口,众人一路赶着牲口,牧人一样的走到了单于庭。他们不知道天使在什么地方,又不敢随意的打探,只是在周围放牧。瞎子吹奏着笛子,没耳朵陪着他在单于庭的帐幕间游走;迷糊有三脚猫陪伴,到处给人画像,他们的名声在单于庭鹊起,贵官们都知道有一个画画的人,画的画非常传神,请他到帐幕为家人画像;有贵官把瞎子找去,听他演奏美妙的乐声。汉使的下落就这样被他们找到。
甘父大喜过望,引着他们拜见了汉使张骞,张骞见他们身体无恙,精神饱满,心里高兴。听他们说要救他出单于庭,张骞沉默了,二杆子急了:“大人,我们千辛万苦赶来!难道您不想离开匈奴不成?”
张骞叹气道:“上一次,因为我,很多人死伤!我不想因为我令大伙受到伤害。你们都是历经千辛万苦的人,受过太多的苦!能够安稳的生存,比什么都强。”
“大人!我等确实死过不止一两次!但是以前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可贵,胡乱闹,可惜了一副身躯!是大人把我等从死牢中提出来的,要带着我等纵横天下!我等又岂会爱惜这一副躯壳,而置大义于不顾!让大人的使命被阻,使大人难以回到家乡、难以回到长安!我等拼了命,也要助大人完成使命。”花翟激动的说道。
众人纷纷表示,既然到了单于庭,就不怕什么危险,一定帮助天使逃出匈奴。张骞、甘父二人被大伙的热情感染,重新唤起走出匈奴的雄心。
甘父说道:“现在单于又开始征集勇士,准备对我动兵!单于庭几十万骑士,这时候不是我们动强的时候。我们要等待机会,等单于的兵马开动之后,我们再走!”众人点头称是。
张骞说:“你们还是在周围放牧的好。见到汉人,告诉他,我还好;见到别的人,不要恃强,多交朋友,我们毕竟不是和人打架的,只要朋友多了,我们什么时候想走,谁也拦不住!”
马蹄一进单于庭,没耳朵就发现他了,然后瞎子用笛声传递到二杆子,二杆子的鸟儿把消息传给了甘父,然后在大虎等人的接应下,他一路才能到了张骞的帐幕。马蹄听了,心里感慨,天使大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保持着汉使的节操,不急不躁,不卑不亢,他出生入死的赶来单于庭,为了这样的人物,不亏!
葱茏深山奇谷生,寒冬瓜果挂满棚;弃却修仙成道地,践得一诺不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