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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车的纱帘被掀开，旁边一宫装女子连忙拿了金脚踏放于地上，一袭艳红裘袍的女子踩着金脚踏，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走了出来。
身穿繁复锦服，头戴翠金步摇，长发梳成宫髻盘起，明珠点缀发间，脸上一帘纱巾遮面，只露出了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水灵杏眼，端的是风情万种，让人想一窥面纱之下的全貌。
程未晚抬眼看去，难怪赵元奕会舍了原主并卸磨杀驴，白纤妩，确实有让男人疯狂的资本。
在原主的记忆中，程未晚见过白纤妩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她跟白纤妩真正照面，也许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白纤妩真人。
“总有一天，我会撕下你这朵白莲花的面具的。”带着杀意的目光扫过白纤妩，程未晚立马离开原地。
“李尚书。”白纤妩分明感受到了杀意但是什么都没瞧见，遂不悦地开口，“这些人，就行凌迟之刑吧。就，从他开始吧。”
白纤妩指的他，是江余墨。
“是，皇贵妃娘娘。”李茂之立马命刽子手准备。
凌迟，乃是由特殊的刽子手，用特制的锋利刀具，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剐下，足足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教人断气。
白纤妩就是故意要折磨江余墨的，不仅因为他是上官未晚的人，还因为，她对于刚刚一闪而过的杀意很在意。
肯定还有上官未晚那个女人的同党在。白纤妩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她只要一想到赵元奕接到上官未晚死讯时的模样，她就恨不得将上官未晚千刀万剐。
“兄弟们，是在下对不起你们啊！”江余墨悲呼，“狗官，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哼，还敢辱骂朝廷命官，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让你死了吗？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凌迟吧！”李茂之冷哼，一挥手，“开始行刑！”
程未晚站在人群的最前端，眸光落在江余墨被按在地上磨破了皮的脸上，双手用力握紧了拳头，她狠狠地咬着牙。
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弯刀。那刀薄如蝉翼，刀锋泛着冷芒，许是因为常年行凌迟之法，而被磨得光滑透亮，就算此刻天上阴云密布，也难掩其锋芒。
弯刀抬起，一抹雪亮照在程未晚双眼上。
“唔！”雪芒闪过，江余墨忍耐的惨叫化成闷哼，脸色涨红，痛得满脸汗水。
一片带血的肉片落在地上。
程未晚双眼通红，指甲陷入掌心、鲜血滴落，她都丝毫没有感觉，江余墨为了仅仅可能是原主的尸首，连安危都不顾，但是她现在却救不了他，还要让他受凌迟之苦。
程未晚全身冷汗涔涔，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刽子手，见他又扬起了手中的弯刀，袖口一柄小巧的飞刀滑落，她抬手一甩，飞刀朝着刽子手飞去。
一枚小石子从人群中飙射而出，在半空中击落了飞刀。
正要抬脚踏出人群，程未晚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想开口说话，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她被人点了穴了！
抬眼看去，刽子手的弯刀又落了下来，江余墨大口呼出的气息在冰寒的冬天冻成了最冷的一片雾气，程未晚双眼充血，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一片肉从江余墨的后背削落。
“不！到底是谁点了我的穴！”程未晚怒气上涌眼前发黑。
“别冲动。”一个声音飘进程未晚的耳中，那是属于祁沐寒的凉薄。
是他！程未晚动不了，绝望而又无力，他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眼睁睁看着江余墨被凌迟处死？
“放心，他现在还死不了。”又是那个声音，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好似就她能听到。
凌迟之刑没有受够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自然是死不了的。程未晚恨透了这种被人掌控的无力感，就连出声都无法，感觉自己不是自己的。
第三刀，第四刀......江余墨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住手！”一声厉喝平底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