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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最基础的酒精都没有,林森只能寄希望于今天毛头他们能扣下点钱,不然怕是不好办了。
“今天我们偷了个皮夹子,我偷偷藏起来五角钱,要去请大夫怕是不够呀。”菜头烧上水凑了过来。
“请大夫肯定不够,你现在去巷口新开的西医诊所买些酒精纱布回来,如果剩下钱就去乐施中药铺买点金疮药,主要是酒精纱布一定得有,快去快回,去吧”。
“哦,那我去了”菜头忙去买药。
“铁牛哥哥没事吧,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小吉祥借回针线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森。
“嗯,没事的。”林森手里拿着一个竹篾条一头用线缠紧,另一头用刀劈开,做好了这个简易镊子也扔到开水里煮上。
等菜头买回酒精纱布钱就用光了,林森用煮过的布条擦过铁牛肩头肋下的血迹,露出了伤口,然后让毛头两兄弟按住了铁牛,用镊子夹着小块纱布蘸着酒精擦拭伤口,酒精的刺激让铁牛像一条垂死挣扎的活鱼,两个人都按不住,小吉祥也上来帮忙,几个人忙的一身大汗才完成伤口消毒,等到缝合的时候铁牛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反倒是很顺利就完成了,没有金疮药只能用草木灰代替,最后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
林森放下手里的活计暗想。
这时候的底层贫民受伤没几个能看得起医生的,流血了就用块破布包着,根本没有消毒的概念。如果没有林森,按照铁牛的伤势来看,他大半会一直流血流死,而毛头菜头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没受过教育也没有人能求助。小吉祥三个人看着林森满眼钦佩。
“你的脸怎么了,打架了,没事吧?”几个人忙完了才想起林森脸上的伤。
“我没事,我去升平戏院找你们没找到,戏院门口发生了枪战,我躲避的时候受了点伤”林森不想告诉他们杀人的事,怕他们跟着担心。
这时被酒精消毒折磨了一通的铁牛也精神起来,
“多谢你了阿青。”
“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去升平戏院了吗?我去找你们没找到,你是怎么受伤的?”林森一边和三个小伙伴收拾东西一边问道。铁牛就给他们解释起来今天的事情。
秦木生一行回到了老巢所在的德茂商社,手下们围上前来
“秦先生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叫医生来”
“哪个狗胆包天敢动秦先生,让我知道一定宰了他”
一群人七嘴八舌乱纷纷的吵嚷着。
“都别吵,先把阿仁送医院,他肩膀中了一枪。”秦木生让围着的人散开,开始下达命令,
“金宝带人去升平戏院,跟着我的兄弟死了三个,还有两个受伤的,你去看看人是被巡捕带走了还是送医院了。”
一个秃头大汉应声点头,带着手下出去做事。
“下次出门多带些人吧,今天真是太危险了大哥”给秦木生解围的汽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他是秦木生的弟弟秦水生。
“幸好你来到及时,对了,你怎么正好赶过来的”秦木生拍拍弟弟的肩膀“打虎亲兄弟,这次不是你在后面那一梭子,我们还真是冲不出。”
“今天有个叫苏泗水的来报信儿,说你在升平戏院中了埋伏,我一着急就带着他开车赶了过去,就是他”秦水生对着站在一旁的苏泗水招了招手。
“过来给我大哥看看,你今天立了大功,秦老板不会亏待你的,”他笑眯眯的给苏泗水使了个眼色,
“我大哥很大方的.”
苏泗水顶着被人追杀的风险跑来报信,为的就是能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知道收获的时候到了
“我和兄弟铁牛探听到有人要对秦先生不利,一路顶着追杀来报信,不为钱财,只是想跟着秦先生混一碗饭吃,不知道秦先生愿不愿意收留我们兄弟二人。”
“哦,你还有一个兄弟,他人呢?”秦水生插话道。
“我们被一路追杀,铁牛引开追兵我才能脱身出来报信,二位秦先生,我不知道铁牛安全没有,我得先去看看他”苏泗水想起分开前铁牛已经挨了两刀,更是着急,也不知道后来的两个小子能不能带他安全离开。
“好,这里有些钞票你带在身边,等你找到你的兄弟,随时来德茂找我,以后就跟着我吧”
秦木生随手拿出一沓钞票递给苏泗水。
“谢谢秦先生,谢谢秦先生,我先走了,等我找到铁牛就和他一起来拜见您“苏泗水接过钱连连鞠躬,然后转身奔棚户区而去。
秦木生是浙江人,三年前带着一帮兄弟来到上海,刚开始只能开几间小赌档糊口,靠着敢打敢杀挣出一块落脚地,半年前,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日本商人千鸟俊,在这位日本人的扶持下成立了这家德茂商社。德茂商社明面上经营进出口生意,暗地里做的却是走私鸦片。在上海滩最赚钱的生意是鸦片生意,而鸦片生意的八成却垄断在三鑫公司手里,没有人敢有所质疑。于是所有想吃鸦片这碗饭的人都只能如野狗抢食一般彼此撕咬着争夺这剩下的份额。而德茂商社这个后来者就成了在别人碗里抢饭吃的人。
秦木生送走苏泗水,开始联络各方关系。先是巡捕房传来消息,林婉清平安无事已经回家了。埋伏他的杀手驾车逃离,不远处的巷口留下了一死一伤两个人。根据辨认,二人都是四海帮的打手。四海帮与德茂商社在鸦片走私方面竞争激烈,德茂商社有日本人提供货源,在竞争中大占上风,四海帮应该是想杀了秦木生一劳永逸。找到对头剩下的就是报复了,德茂商社的人手开始运作起来发起了对四海帮的报复行动,免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这就是此时的上海滩,流血厮杀时刻在街头上演,为金钱利益彼此杀戮,胜者就是上海滩新的大亨,败者灰溜溜的滚出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