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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了。
我蹲在他的身边，把他脸上盖着的衣服扯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见到他如今的模样，我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腾。
我张开嘴，声音沙哑，问道：“方群，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我的声音，方群慢慢睁开眼睛，他的脸上已经没多少肉了，皮肤耷拉在头骨上，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他的眼珠子外突，嘴唇干瘪，印出下方牙齿的轮廓。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嘴巴一张一合的，眼睛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对不起，如果我不带着你去，就不会这样的。”我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来，方群现在的样子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方群艰难的抬起手，好像随时会断掉，抓住我的手臂，晃了晃，冲着我摇头。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他的衣领，一张人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栩栩如生。人脸已经长出了五官，耳朵连在方群的皮肉上，但看着也要挣脱出来了。他的双眼紧闭，属于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到人影的那种，相貌很普通。
我伸出手想要去摸，但又想到刚刚那人说过的话，在空中止住，紧握成拳。
咬紧牙关，看着方群，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这伙人除之殆尽。
方群抬起头，指着仓库的更深处，张开嘴，想要说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个人，依靠在仓库的墙壁上，一动不动的。
我抓住方群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说了声对不起。
方群摇摇头，嘴角的肉抖动，努力想要做出一个微笑。
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捏住那个人脸，心中发狠，用力一捏。
“啊！”刺耳的尖叫声，那张人脸忽然睁开了眼睛，但里面黑洞洞的，却看不到眼珠子。
我的五指越攥越紧，惨叫声也越来越大，方群的身体在抽出，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无力的松开手，方群已经不动了，那张人脸也变成了一团肉酱。我的手上全都是血，血液呈暗红色，还带着一个个很小的肉瘤，看起来恶心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其实方群的身体早已经死了，只不过灵魂被束缚在身体里，无法转世投胎，供鬼蛊驱使。
我把手在方群的衣服上擦干净，站起身，看向仓库里面。一步一步走过去，背后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可能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到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到里面，同样是一个很熟悉的人，依靠在墙壁上，虚弱的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就重新闭上。
他身上没有鬼蛊，但情况也不是很好，双手双腿都没有了，留下四个血淋淋的伤口。他已经虚弱的喘气都有气无力的，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嘴唇上看不到一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