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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怀音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母妃也自小酷爱音律,这人应该算是——蓝颜知己吧。
她忍不住把头伸进去看了看,宋执信坐在雍亲王妃床边,一身淡青长袍优雅得体。而雍亲王妃眸中满是她从未见过的光彩——就像是一个小女儿家见到了暗恋的男神一样。
凤怀音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问雍亲王:“父王,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喜欢母妃?”
“喜欢你母妃的人可多了。”雍亲王拉着她往外走,“阿音,你可知为何我和你母妃在一起这么多年,依然能够如此恩爱?”
凤怀音看着雍亲王,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满脸自信和儒雅,浑身的魅力不比刚才那琴师差半分。
“因为我们在给对方足够空间的同时,也足够信任。婚姻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很容易就消磨掉多年的感情。你母妃不像我,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被国事和宴饮填满。没有你和阿延时,她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毫无活力与生趣。所以她需要其它男子给她带去新的灵感和体验,让她更具魅力与生机。”
凤怀音张大了嘴巴:这是怎样的婚姻啊......
雍亲王摸摸她的头:“也因为如此,你母妃更加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们,她从不和那些男子有任何逾矩的言行,也绝不会做伤我心的事,她有所交往的几个男子,都是我允许的。我不允许的,她不会沾惹。而且......偶尔吃吃她的醋,也是我们之间的一种情趣。”
凤怀音点点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母妃已经把雍亲王给绿了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对父母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两人之间的情趣,简直不是她这种普通凡人所能理解的。她甚至怀疑,雍亲王压根就知道明帝对雍亲王妃的心思,只不过——把它当成一种情趣罢了。
唉,自己真是个凡人啊!
出宫后,她没有先去黄府,而是去了云浮医馆。
云浮医馆在容歌城有好几家分馆,还好她之前问过苏彦,准确地找到了他在的那一家。此时虽然已是下午,但云浮医馆中看病的人依然络绎不绝,抓药的抓药,看诊的看诊,一群医者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墙上挂满了容歌城市民送的锦联,四面的药柜上传来阵阵药香。
“请问,苏彦在吗?”凤怀音走到坐在最中间那个正在写药方的医师面前问。
那医师头也不回地喊:“苏彦!有人找你。”
苏彦从内室打开帘子走了出来,他戴着手套,套着围裙,手套上全是血。
“你在救人?”凤怀音惊讶道,“你先去处理吧,大概要多久?”
“马上就好。”苏彦冲她笑笑又走了进去。
凤怀音等了他一会儿,便见他已经取下了手套和围裙,牵着一个耳朵上缠满了纱布的小男孩走了出来,旁边的妇人还在连声道谢。
苏彦走到台前给他抓药,一边说着:“这药一日喝一碗,伤口三天不要见水,若是感到疼痛再来找我便是。”
那妇人又连声道谢,小男孩也怯生生地说:“谢谢叔叔。”
妇人一拍他脑门:“叫哥哥!”
小男孩立马又改口:“谢谢哥哥!”
凤怀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小男孩被她的笑声吸引,看着她问:“你是狐狸精吗?”
方才写药方的医师抬起了头,惊讶道:“昭南......”
凤怀音立马手指竖在嘴前用嘘声打断他,转头对小男孩说:“小朋友,姐姐不是狐狸精。”
“那你为什么戴着狐狸脸?”
“因为这样好看呀。”
“嗯......确实很好看,可是又有一点点吓人。”那男孩的母亲捂住了他的嘴:“童言无忌,小姐您别往心里去哈。”
凤怀音笑了笑,问他:“小朋友,你的耳朵怎么了?”
那妇人答道:“小孩子家太调皮,跟隔壁孩子打架,耳朵被咬了。”
“那隔壁孩子呢?”
小男孩立马骄傲地答道:“我打破了他的头。”
凤怀音笑起来,那妇人却一拍那小孩的头:“你还挺光荣,娘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凤怀音看着那个不过五六岁大小的孩子,突然想到凤怀延这个时候已经被父王教育“不能让别人看出你很生气”了。而十岁的凤怀延,更是已经开始在王府独当一面。身在皇室的孩子,成熟的要比普通孩子早太多。
凤怀延跟着苏彦进了后院他的寝室,一张铺着蓝色被单、叠放着蓝色棉被的窄床,一张临窗摆放、上面还放着一盆金银花的小桌子,一个放满了书的书柜,再无其它东西。屋子虽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苏彦有些窘迫,但很快恢复自然,让她坐在床边,自己则走进了公用的厨房切起了什么东西,不多时他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那木托盘上放着一盘水果,一壶茶,还摆了两朵小花,凭添了几分雅致。
苏彦将托盘摆放在小桌子上,把果盘端出来,然后为她倒茶。凤怀音发现那果盘中只有几块黄瓜和苹果。那苹果似乎是烂掉了一部分,被他削去了烂处,雕成了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形状,还用黑芝麻做了眼睛。那黄瓜则全部雕成花的形状,瓜皮如睡莲般层层绽开。整个果盘摆放的精致典雅,让人难以想象它的成本是如何之低。
苏彦面上毫无难堪之意,微笑端坐着,好像她们俩现在正在容歌城最繁华的酒楼里吃最奢侈的菜肴一般。
凤怀音有点被震撼到——这个生活困窘的男子,丝毫不抱怨,不愤世嫉俗,而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体面地招待客人。
凤怀音忍不住夸赞:“阿彦,你的刀工也太好了吧!”连凤怀音身后的月诗都忍不住饶有兴味地打量起苏彦来。
苏彦笑着回答:“让公主见笑了,我身上的盘缠都拿去买书了,这月月钱还没发下来,所以经济上稍微困窘一些。”
凤怀音又打量了一眼室内,这何止是困窘?她拿起一朵黄瓜花,边吃边说:“说了多少遍,叫我阿音就好,老叫我公主做什么。这里的生活可还适应?”
苏彦点点头:“这里很好,师叔师兄他们都待我很好。我昨日去城外出诊了,并未看到龙舟赛,听说公主昨日用大喇叭为小世子加油?”
宫中遇刺的事明帝让众人出宫后不可再提,因此平民百姓还并不知情。凤怀音笑道:“是啊,阿延他赢了第一名。”
苏彦也赞道:“那孩子身上有一种力量,总能创造奇迹。”
凤怀音自豪的笑了笑,又说:“我今日来找你,还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出诊,因为病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她是......”
苏彦打断她:“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