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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黄的路灯，双眼所看到的，是一张瘦削倦怠至深的面庞，似乎是历经沧桑，饱经风霜。
也对。
长达半年的打打杀杀或许早该消磨掉男人曾在苏家里养成的光芒。
即便一张脸依旧拽的不可一世，却始终没了说服人的事实依据。
“走了。”男人对苏擎说。
终是把目光从顾瑾身上收了回来，而后转身往前走。
苏擎没有动，苏黎生却是始终固执地往前走。
因为前些天在擂台上被打了的缘故，他的腿现在依然一瘸一拐，似乎十分艰难。
视线复又落在他的衣服上，因为被砍破了，现在还是破破烂烂的，像极了乞丐。
苏黎生，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瑾着实不懂。
“顾小姐……”耳边复又传来了苏擎隐隐切切的声音，顾瑾回头的时候，他眼眶都红了。
“就当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我想，顾小姐也不希望两个孩子长大后被人嘲笑说自己的父亲是被人乱刀砍死的吧？是吗顾小姐？”
顾瑾深吸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
“也不是不可以。”她说，一遍一遍地想要打死心软的自己，“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很疲惫，心很累。
可苏擎却听了十分来劲，原先还一片愁云惨淡的脸瞬间光亮了。
“顾小姐您说，只要我能做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
“我又不是苏黎生，不需要你为我打打杀杀。”顾瑾又翻了个白眼。
而后直直看着他这一张欢天喜地的脸，说道：“卉姐和你纠纠缠缠也有好些年了，这一次之后，我要你和他好好在一起。”
苏擎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苏黎生。
彼时，男人已经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回看他的眼神里依然淡漠，似乎又透着些许其他的色彩。
苏擎下意识地吞了吞，没有回应。
“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卉姐整天为你以泪洗面，难道这还不够吗？苏擎，你也老大不小了，即便不是为了卉姐，你也要为了自己想想不是吗？再说，卉姐也是医学界少有的人才，他哪点配不上你了。”
“这个倒不是。”苏擎急急解释，“我并没有看清她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是我主动来做，却没有想到倒是让顾小姐担心了。是我的罪过。顾小姐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她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顾瑾说，而后眼神一闪，冷笑道：“我不止要你对她好。”
“啊？”苏擎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竟是下意识地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旋即涌上心头，闷闷的，有点难受。
“那……还有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话音落，却见顾瑾笑了。
缓缓朝他走了几步，她细细打量着苏擎依旧出众硬朗的外表，而后在他周围转了个圈，这才说道：“回去之后，我要你向她求婚，领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