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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批评的首要一点,就是社会主义除了制造暴徒和破坏社会秩序外不可能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明治维新以来,富国强兵这四个字已经完全印入了日本人的脑子里,对于日本人来说,评价一种社会体制的好坏,就是能否富国强兵。天皇体制是世界上最好的制度,不仅仅在于万世不移的神皇血脉,更在于在天皇的统治下日本打败了过去亚洲的霸主中国和当今世上最强的白种人俄国。
败给了一个正在恢复中的中国,只会让日本人感到不服气;但是败给了一个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中国,就要动摇天皇体制的神圣性了。在没办法击败共和党的情况下,日本人也只好采取掩耳盗铃的方式了,反正这对于日本来说也是驾轻就熟的传统技能了。当然这也算不得是日本的独家技能,从历史上来看,儒家统治的东亚三国都有这样的传统。
面对吴川的反问,各位中央委员们自然是连连点头的,从辛亥革命坚持到现在,能够留在这间办公室内的中央委员们又怎么会不了解,党如果不掌握军队会是什么下场。
就在委员们纷纷点头的时候,吴川继续说道:“这个道理不能只有我们明白,我们也要宣传出去,让全国民众都了解这一点。在无产阶级没有掌握国家政权之前,支持军队国家化就是党对于工农阶级的背叛,共和党绝不做工农阶级的叛徒。”
李大钊立刻出声支持道:“我支持主席的主张,无产阶级不能交出自己的军队。看看现在的俄国就知道,那些地主和反动派、帝国主义联合了起来,不就是想要消灭俄国无产阶级的政权吗?如果我们把军队交出去,那么等到帝国主义进攻我们的时候,我们该拿什么来保卫东北,保卫中国?”
虽然委员们都支持不应当交出军队,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委员对于政治上明确的表明态度感到有所迟疑,他们向吴川提议道,“反对交出军队的答复已经足够了,是否还有必要向全国声明我们不交出军队的理由?如果我们明确表态在社会主义国家中没有地主、买办和官僚资本的位置,恐怕会让一些中间派也彻底的走向党的对立面,最终让我们花费更大的力气对付他们。能否不公开说明理由,从而稳住一部分人?”
对于这部分委员的要求,吴川思考了一会后答复道:“现在的局势和过往不一样,过去我们弱小而反动派强大,外界关注我们的目光并不多,因此我们采取一些话术隐藏自己的理念,这是一种斗争上的策略,并不会付出太多的代价。
但是现在,共和党已经成为了国内毫无质疑的政治主导力量,我们接管全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国内外注视我们的目光已经几乎把我们放在了一盏白炽灯下观察,我们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将会影响到日后执掌政权的内政外交。
眼下模糊我们的政治理念固然会稳住一部分人,但却会让我们失去更多的国内外同志,而且还会让我们身上贴上不可信任的标签。因此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政治上一定要明确立场,在具体的政策和措施上不妨圆滑一些,总之不可让工农阶级认为我们在政治上是不可靠的,我们不能自己断了党的生存根基啊…”
这一晚的会议决定很快就以简报的形式送到了北京的耿谨文手中,党中央及劳动和经济委员会的决议,让耿谨文面临的诸多问题很快就有了解答,他很快就把会议的内容在办事处内做了传达,并安排了人员落实下去。
整个九月对于北京的政坛来说,都不是令人愉快的时期,共和党掀起的司法风暴让那些满清遗老们心惊胆战之余,也极大的震动了一批从满清遗留下来为袁世凯所聘用的官吏。
如果说一开始北洋派还以为能够通过和共和党之前结下的善缘化解这件让他们束手无措的案子,正如戴季陶对孙中山所言,宣统的退位诏书正是北洋执政的法统,正是凭借着从满清借来的继承法统,北洋派才使唤的动蒙古的王公和效忠清室的旧臣。
共和党提出对于慈禧和宣统的告诉,刚好截断了北洋派和这些清室旧臣之间的联系。内外蒙古的王公在长春的运动会后已经重新完成了对于革命委员会的效忠关系,因此对于共和党提出的告诉采取了沉默应对;至于前清旧臣则纷纷选择了告病回家,冷眼旁观北洋派对这间案子的处理。
北洋派内部对于这间案子也呈现了两极分化,上层如段祺瑞、徐世昌等人对于清室还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或者说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得不表现出这样的立场,因此极力的想要撤销这件案子。
但是对于北洋中下层将领来说,他们对于清室完全没有这样的感情,有这样感情的话他们也不用跟着袁世凯逼迫清室退位了。事实上这些将领对于袁世凯对于清室和满清遗老的优待一直都是不满的,他们觉得自己提着脑袋帮袁世凯造了满清的反,结果袁世凯却拿着大把的银元给养退位的小皇帝和那些不肯出仕民国的遗老,也不肯犒劳他们这些替袁世凯卖命的军人,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因此在段、徐等北洋高层为小皇帝卖力奔走的时候,下面的北洋官兵则都一边倒的支持了共和党,一方面是希望能给未来的东家留个好印象,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袁世凯优待清室作为的逆反心理。随着国民党也发声支持共和党的提告后,北洋派和拥护清室的政治力量就更加势单力孤了。
大理院的正卿、少卿鉴于案情复杂,一个个不是陈病回家,就是干脆留下一封辞职信跑路了。随着共和党、国民党把持的社会舆论对这案子越来越关注,北洋派中愿意出来为清室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毕竟大家都不傻,国民党打着总统府的旗帜关心案子,共和党又有着压倒北洋的实力,除了京兆附近的20余县外,顺直地区已经完全被共和党控制。而且共和党还在保定成立了陆军大营,正对着顺直地区的军队进行整顿改造,北洋派在北京根本闹不起风浪。
于是这件案子大理院已经是非判不可了,但是这件案子现在又成为了总统府和北洋派之间的角力,段祺瑞、徐世昌现在也是左右为难,一旦让案子进入司法程序,那么北洋派顿时就要烟消云散了。既然北洋派护不住清室,自然也护不住那些满清旧臣,他们都不肯为满清殉葬,自然就更加不可能和北洋派同始终了。
徐世昌在9月底第五次为这件案子找上耿谨文,却依然没能得到对方的任何承诺,他终于忍不住有些激动的向对方质问道:“贵党究竟要的是什么,如果贵党只是想要让我们这些人交权让位,那么至少也给我一句准话啊。”
耿谨文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摇着头说道:“徐总理想岔了,本党要的不是权力,而是要推动社会进步。有些东西不算清楚,社会是无法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