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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区域,北可到太行,南则临黄河,然后向东汇入海河经天津入海,我们要是修一修门前的这条海河还成,要是想要把海河的各条支流也修上一边,这钱可就花了海去了…”
由银行家被任命为天津财政局局长的叶兰舫则对李宝诜的言论不屑一顾,他当即反驳道:“天津是九河下稍,光修我们门前的海河有什么用?
若是上游不修好堤坝疏通河道,这上游的洪水冲下来,海河不照样要涨大水?海河涨了大水,天津城不还是要遭殃?
我是支持全面整治海河的,虽然要多花点钱和时间,但是修好了之后,我们总是最大的受益者。要是能够消除天津二、三年一次的大水淹城,我们要少损失多少?更不用提,修好了整条海河之后,海河两边的土地都可成为上好的良田,这又是多大的收益…”
对于叶兰舫这位天津商界后起之秀,现在又进入了市政府任职的南方人,李宝诜是相当不满意的,他觉得自家比叶兰舫在天津的人面和地位都要深厚的多,革命委员会给了对方一个官职而没有给自家一个职位,这让他格外看叶兰舫不顺眼。
因此他立刻反击道:“我也是这个看法,既然整治海河不是我们天津一家得利,海河两岸的地主同样受益,这整治海河的经费,应当让他们出上一部分才行。
此外,革命委员会现在也就控制着海河北面的支流区域,这南面的支流区域还在北洋军手中。北面的海河治理工程由革命委员会来主持,我是很放心的,去年到今年整修好的堤坝确实是安然无恙的。
但是南面的海河治理工程由谁来主持?要是让那些地方官员或是北洋将军们来主持,我担心这南面的海河治理工程会被拖延下去不说,就是修好了也未必能经得起大水的考验啊。”
李宝诜这话倒是引发了不少绅商的共鸣,不少人纷纷提起了北洋将领的贪腐和那些北洋政府下面的地方官员的无能和贪婪,大家都认为把这样一个规模巨大的工程交给他们,完全就是把一只老鼠放进了粮仓里,何况还未必是一只而是一群。
胡秉柯和夏阳交换了眼神之后,夏阳便叫停了众人的议论,向着众人张口说道:“大家的顾虑,我们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这些顾虑终究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可要是我们不去整治海河,那么海河每隔几年就爆发一次水灾的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
首先,我们并不打算让天津完全承担整治海河的经费支出,革命委员会将会筹集大部分资金,但是不管是你们还是海河两岸获得水利收益的地主,总是要出一部分费用的。
对于天津的工商业者来说,我们更希望你们能够为我们生产一部分用于修缮水利的物资,这样更能减少我们整治海河的成本。
其次,李先生刚刚说的也不错,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管,就是把钱交给那些北洋官吏去整治海河,那么这些人能够干出些什么来,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所以我们不会不管南面的海河治理工程,不仅我们要出面管理,我们也希望从天津各界中推选出几位代表来监督各地的水利工程建设…”
夏阳的话终于让这些绅商们安静了下来,推选出代表监督各地的水利工程建设,在这些绅商眼中大约和前清时的捐官差不多了。不管是前清还是北洋政府,只要花钱买一个官位其实并不难。但是在革命委员会这边,花钱买官几乎就没有这个口子,这就很让这些习惯于披着一身官衣做生意的绅商们有些不习惯了。
而眼下这个监督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官,但却也是获得革命委员会认可的一个标志,自然也就引发了众人的兴趣。毕竟河南土地改革发生的一些事情,已经让不少人受到了震撼,觉得不及时向革命委员会靠拢,也许自家未必会比河南的那些地主下场更好。
实际在革命委员会拿到天津真正的治理权力之后,天津的绅商们几乎就对北洋政府失去了信念,他们都觉得革命委员会取代北洋集团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不是什么实力问题了。就算是北洋集团内的周学熙,不也跟着革命委员会大做生意么,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把这些绅商都送走之后,夏阳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突然对着身边的胡秉柯说道:“让他们去监督水利工程项目,他们真的能够保持公正吗?”
胡秉柯摊开双手说道:“我们又不是完全指望他们。要是他们不够公正,我们正好连他们一起处置了;要是他们足够公正,那么北洋集团和地方绅商发生对立,北洋在华北的根基就完全动摇了。对于我们来说,这不都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