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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活驴丝毫没有痛感,直到身上的肉几乎被剜光,才气绝身亡。
残忍之甚,有如凌迟。
看来这两人为了炫技,都把残忍当本事了。
田不腊眯眼看着王马脸,讥诮道:“就这点能耐也敢出来吆喝?第一,血染屠刀,是为大忌;第二,畜生有感,是为技穷。你的刀不干净,你的马也觉得痛,仙姑教你的本事,就这么被你荒废了。可惜呀,可惜!”
他边说着,边走到刚才骑坐的大黄牛跟前,也像王马脸那样,贴耳过去,似是在跟黄牛呢喃。
牛通人性,很乖巧地偏过头去,用耳朵轻轻蹭着他的胸膛。
这么有爱的画面,却忽然画风一变。
田不腊手起刀落,瞬间将黄牛的一只耳朵割下。
他手法太快,牛耳被他拿在手里,那大黄牛仍旧木愣愣的,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耳朵已经不在。
范无咎忽然皱眉道:“执牛耳?”
我们不明白,他突然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个词,问他什么意思。
范无咎见围观人群爆出更大的喝彩声,悄声在我们耳边道:“有点像,又不太像。大人以前告诉过我,当初捞阴八门还在的时候,经常以执牛耳的功夫,决定谁是八门的总掌事。这个人……只怕是八门旧人。”
我心念急转:如果眼前的田不腊,是八门旧人;当初师父说过,师娘是八门中刽子手的子嗣;而田不腊刚才也说,他俩的技艺,是仙姑传授的……
难道他俩竟是师娘的徒弟?
我看了谢绝一眼,见他也正盯着我看,估计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田不腊得意地拎着牛耳,冲王马脸晃了晃,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马脸恨恨地瞪着他,踩鞍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田不腊走到大黄牛跟前,摸了摸大黄牛的脸,叹了口气,冲我们道:“这牛耳我是割下来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割了耳的黄牛,卖出去的货。几位,就劳烦你们将它买了吧。”
“你——”
沈佳恩气他强买强卖,想要上前理论,被我拦住。
我让她把包小司给我们的香囊拿出来,拎在手里,冲田不腊笑道:“买可以,但我想用这个买。”
田不腊脸色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哈哈笑道:“几位可真会开玩笑。你们要是身上没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可以抵价。这样吧,这儿人多眼杂,你们也未必肯露财,咱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商量商量。”
他边说着,边暗暗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也不声张,假装很委屈的样子,拉着一脸莫名的沈佳恩,当先跟上去。
谢妙想问什么,被谢绝嘘声制止,也都跟在身后,往镇外一座简陋的农庄走去。
镇民见两大煞星都走了,还顺带将我们这些陌生的闯入者带走,放下心来,集市上又恢复了热闹。
田不腊把我们迎进屋,关好门,忽然“噗通”一下跪倒,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
我忙将他扶起,问他怎么回事。
田不腊面有愧色,讪讪地道:“老田不知道几位是仙姑的朋友,冒犯了几位,还请见谅。”
田不腊让我们入座,给我们上茶,娓娓道起他俩和师娘相识的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