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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便接二连三有青年幕僚展现不同寻常的才华来,便如当年他发掘公良吉符等良才一般,发现、培养与擘助年轻人更让承守真有成就感。
因为自己的政治理念想要翻天覆地的影响朝局甚至天下,那凭借自己的政治地位不断提升终能达到,但是若想要根深蒂固的成为国家基本国策,能够沿袭下去,必须有一代甚至几代信仰者的不断传承与完善而发展下去。因此不同于守旧派官员那等父子继承、师生系附的人才固化培养模式,承公与士学士一样,都是以最宽广的胸襟和最中正的态度,欢迎各个阶层、不同背景,却怀揣一致政治理想的人才凝聚身畔,如此才是百年大计,才是千秋之谋。
只看对面营丘栿本是气宇轩昂之人,此时更是意气风发,这等锋芒毕露的年轻人素为守旧官员不喜,却是庆康诸公心头好,比如阳攸推崇紫舒三子,比如士悦的士门三先生,而这三先生又培养出许多习六艺之余更是在稼穑、锱铢、业冶中精研经世学问,如今承公幕府初成,却已经初显峥嵘本色,假以时日这些人物未来可期。
“只看东丹使团的主副使,正使乃是绮里太后侄儿南院太师绮里远山,副使中麻山横氏出身的横德允便是其属下,此人也是绮里太后亲信,还有两副使,绮里冯多罗,虽是腹心长宁军祗候郎君,但更是绮里挞凛的族人和部属,謻剌曼合獭出身达辇常衮九帐,更是与绮里挞凛这一脉走的更近。”
营丘栿心无旁骛,即便是营丘氏风头正旺,那也是大宗叔父营丘灏一脉的风光,大户人家所谓大宗小宗着眼于谁能独树一帜,谁能立足潮头,如若小宗已经鹤立鸡群,而大宗还无动于衷,那么即便按着礼法约束,也不免是分崩离析的下场,如今堂兄已然是位列朝班,堂侄更是今科状元,如若自己再不奋起直追,只怕这一脉只能沦为大宗的辅佐了。
“只看东丹使团的行程也能看出这几位使臣之间的龃龉,东丹使团入境时是迅疾如电,竟让我朝猝不及防,但是入境以来,竟是越走越慢,据敬主客所言,虽然绮里冯多罗、謻剌曼合獭二人对此催促,但是绮里远山依旧安之若素,不为所动,东丹使团入境以来与东丹国内往返通信四次,前两次递信皆是达辇常衮九帐出身,后面两次虽然看似相同,却是宁静王謻剌安质睦的宫帐骑奴,随着后两次递信人往来,这使团更是如龟速般前进,但就在此时,便发生了属官遇刺,营帐夜啸事件。而当时,发生此事后,这绮里远山竟与横德允领着亲随脱离东丹使团,往咱们护军之中避险,更是出人意料。”
营丘栿继续阐述前情,
“此事之后,东丹使团实际上已经分作两路,绮里远山竟与横德允等文臣板底已几乎和咱们的接伴队伍混做一路,而绮里冯多罗、謻剌曼合獭率领诸侍从与护兵日日催促赶路,这才加快了行程。看似二者矛盾日愈尖锐,但是,”
说到这里,营丘栿顿了一下,
“吾在这里,有些论断,虽然佐证不足,但实在是有所疑虑。”
“不必顾及许多,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许多事多是有备无患些好,备便要往坏处里准备。”
承守真定了调子,并非是他期待营丘栿有什么既定的准备,而是将自己对于此事的看法摆了出来,东丹使团无论内藏多少险恶,大多都是要在丹阳城内解决,否则将这等祸事引入了京城,真若是金銮殿上再生出恶浊祸事来,不只是丹南路要吃挂落,更是将国事置于危难之中。
“吾以为东丹正副使或许有些龌龊,但那绮里远山早已盛名在外,稳定如今东丹朝局颇赖此人平衡之术,岂能是将其内部矛盾,轻易暴露于外的?恐怕乃是别有打算,一来其如今与敬主客等我朝官员朝夕相处,实际上用自己这个空壳子正使牢牢捆住了咱们上下官员的手脚,更加上横德允也是文采出众,整日里与咱们的官佐游山玩水、篆香品茗、吟诗作对,引类呼朋渐成气象。与之相反的,是咱们并无渠道窥伺绮里冯多罗、謻剌曼合獭等人一行作为,而这伙武人自夜啸之后,竟然变得沉寂隐忍起来,几乎为所有人忽略,更是匪夷所思。综上所述,吾以为所谓东丹文武分歧或许存在,但是并非如表面上如此深刻,两相默契,只怕是还未到引发乱局的时机。”
“汝以为他们在等什么?”
承公问道。
营丘栿小心翼翼的作答,
“吾以为他们所等时机,不只是发作之时,更是发作之地,牵扯到咱们的朝局,与其是列国云集京都才来生事,反而招惹四方怨气,不如就在京门发作,如此以来一切后果都是我朝承担,万一应对不当,还影响了周边各国使团观感。如此,最合适地方便是咱们应天府,最合适时间便是使团临驻丹阳城之时,如此才有牵一发而动全局之效,更甚者丹南乃是北地与京城间最后一道屏障,若是丹南动荡,只怕东丹南犯更有胜机。”
营丘栿又缓缓提及议题,
“至于大綦使团路程安排更是有些欲盖弥彰了,按着以往惯例,大綦使团南来必走两国边境,穿越昆仑中麓之后,其行程便可与东丹使团竞合,而现在这般安排,竟是直到咱们丹南地面上才归于一途,实在是有些刻意了,更何况还途径横山戎地界。”
营丘栿越说越有了自信,声音也高亢起来,
“天眷公主是何等娇贵身份,据闻便是在大綦神都,冬日里也是日用蜜烛千枝,细炭百斛避寒,更是将离宫温泉据为己有,如何能屈尊至此,行至如此苦寒之地?虽然此时乃是炎炎夏日,可是横山地面那是昆仑山最为高峻挺拔之地,与其南北交邻的怀江山亦是险峻峭厉,而星宿海便是两山相交之处的千百湖泊池沼汇聚而成,便是通途也要翻越千百仞高峰无数,山上终年积雪便是当地人也难免困苦,何至于大綦使团非要如此来朝?”
声音高亢但是并不激昂,而是言之凿凿地说,
“东丹使团南来之事,大綦如何不知晓?而咱们使臣数次求见凰帝面陈此事,却都未能得到召见,唯有大綦诸宰臣也莫衷一是,如今东丹使团已经迫近东京,但是大綦还是未曾有成文照会回复我朝,本已经坏了两朝默契,但是又突兀的派出如此使团,安排如此路线前来,更是让人不得不深思。”
其坚定地说,
“只怕大綦使团南来之意就在横山戎与东丹身上,倒是访问我朝乃是最末了。这里面涉及东丹便最为蹊跷,那东丹这些年来唯大綦马首是瞻,绮里太后称制更是得到凰帝的大力支持,若是大綦有事于东丹,何必辗转如此?”
最后斩钉截铁的拿出结论,
“因此吾有一大胆结论,那便是只怕凰帝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而大綦朝局唯立储最为首要,而天眷公主此次到来,只怕是左携丹虏,西驱横戎,逼迫我朝于此事上表明态度,同时也有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