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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位横亿还是横玮的族叔。横玮连疏四人庸碌,痛陈国朝五十年太平基业,绝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毁坏”,以此坚定宣宗实施新政的决心。而四人同日罢职,即所谓“片纸落去四宰执”也,不仅是横玮闻名天下,更意味着宣宗已经将革新作为现在国策了。
也因此横玮作为了新政的急先锋,与士悦并为新政领军人物。可惜进奏院案发,横玮与承守真虽然保住了紫舒輈的性命,却保不住自己随着新政也雨打风吹去。算起来,昔日京城一别,两人也有九年未曾相见了,不知昔日这才华横溢的青年坎坷至今可还有棱角?
承守真的眼神透露出其对于往昔岁月的回忆,缓过神来,也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某记得顺昌城知监乃是士公,如今横幼璋拿了此差遣,莫非士公又有了心得安排?”
这话看似平静,其实颇有诘问之意,当然不是针对紫舒輈,乃是对于政事堂诸公,甚至是对慈圣太后的不满。
听了承公这话,三个舍人皆有些落寞神色,紫舒軏尤为哀切。
“承公,非朝廷于士公再有其他差遣。”
紫舒輈等人如何不知道承公的意思,莫说是承公这些士公故交好友,即便是他们这些新政拥趸,对于朝廷过往如此刻薄对待士公也是极为不满。自进奏院案后,士公自请出放地方以来,便在迁谪之路上徘徊,尤其是慈圣称制初年尤甚。而这几年随着天子成年,亲政已是迫在眉睫,这伙附会慈圣的小人才收敛许多。只是多年流离,昔日能骋马边关的一代人杰已经年老力衰,更是心力交瘁了。所以安置于顺昌,乃是此地气候适宜,且毗近京城,天子安排士公在此既有休养之意,又有伺机召士公回朝的打算。
而新政故臣因担心贸然探访士公反而给他人以结党之名再行迫害士公之事,故而皆作疏远之意,实际牵挂之心从未放下。承公履新之后,顺昌已经在他管内,承公已经有所打算找个机会前去探望,如今尚未成行,便又闻有变,如何能不心急。
听了紫舒輈的意思才明白,此乃是天子回护士公之意,且去了这差遣,让士公安心养病,再让昔日战友亲自照料保护,应该说天子养士之风度更胜先帝。
所谓天算,在承公眼里,那就是潜在的敌人还没有揪出来罢了。而横玮的到来,让他的助力堪称翻了一番不止。
横玮出任都转运使司,而提刑司并不差遣新的提刑到任,还由提刑司现有官员承办要务。从这点安排,承公和横玮都清楚彼此应当如何分工,既然如此承公又对几人的任命做了调整。这些安排他真的是独断专行了,只待横玮到任,当面告知便可。
看似轻描淡写的安排,其实承公是有的放矢。
由希古以太丘县尉兼丹南路提点刑狱司新任的勾当公事,原勾当免去差遣,停职待参。由县尉则佐提点刑狱司检法官办事,也就是明检法,提刑司所有的缉捕使臣全部交给其调遣,但经抚司也会派遣干办协助公务,这协助之人便是智全宝。
营丘檩以荫官征辟为丹南路提点刑狱司干办公事,提刑司具体做事的必须要有可堪信用之人,而且此人还必须是通晓当地事物之人,非营丘檩莫属。
元况以太丘县令兼权丹南路都转运使司管勾帐司,此差遣乃是转运司的会计,掌本路户口帐籍,田地租税房园关市之入,及所辖本路上供之目等等岁计出入之数。本该京官且政绩优良者方可差充,但是元知县三年政绩有目共睹,权为差遣,其他的如能入了横玮法眼,自然会为他把权字去了。
寿安县知县也兼了丹南路都转运使司干办公事,虽然都为干办,但是都转运使司的干办含金量最高,其职司乃是转运司勾当干事臂助,循例只设二人,协助勾当官点检簿书,代巡监县。此人襄助营丘大判也算有始有终了,有此人居中,再有营丘通判当通力协作,事半功倍。
论到此处时,有兆薄进来低声与公良参谋交首接耳后,便退到门外去了。
公良参谋略作斟酌便向承公言报,
“有旗牌官来报,丹南路转运使兼知顺昌,知制诰、知审刑院横公明日即到丹南境,请示经抚司如何安排?”
横玮这是终于结束外放贬谪生涯,眼看着是大用了,只是此公来的倒是迅速,但态度又放的如此低,看来是真心来做事的。
“横公来的倒是及时,往新市宣制的也就比我等早了三日,想来横公交割公私事务至少还有几日,未想明日便会到了,”紫舒輈闻言,也是能估摸横玮的心思,所谓归心似箭,何必迁延在边地,若是再有变故岂不是自误?横玮也是几经坎坷之人,心性早就磨炼出来了,他来的越快朝堂也越安心,否则拖延几日,恐怕心怀夙怨因此迟滞不行的弹劾的罪名就能扣下。
“承公,不如就让余前去迎横公一行,只是余不知丹南地理,如何安排还请承公明示。”
紫舒輈出面确实恰当,承公这边还真排不出合适之人,除了自己,其他人较横玮身份悬殊,而营丘通判毕竟不是体己人,万一应对失当得不偿失,确实非紫舒輈不可为。于是承公安排公良吉符同去,只是将其一行引到太丘县来,并不去应天府。看来府城不收拾干净,诸人轻易不会跳到这汪深潭中。
这边承公几人尚且不能安心,骤入幕府成为官人的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也是内心烦躁的紧,很多话今夜不说明白,明早开始就不能再提了。
领头的是由县尉,跟着的自风鸣以下,一个不少,皆出了县学,转入道观之中。道观的斋堂便被几人占了,营丘栿安排家人去置办席面,承公不管饭,众人又都年轻,早就是饥饿难耐了。
说起来几个人还是有些尴尬的,在承公润物细无声的分化下,或多或少,大家只怕日后都会有些隔阂。
“咱们得征辟幕府,此乃是难得的际遇,不敢说青云得意,也是件可喜可贺之事,”三郎看气氛沉闷,于是端起酒盏说道,“诸位中我最年幼,得入幕府乃是诸位贤兄在前,我不过是蝇附骥尾罢了。”
众人听三郎这么说,也都端起了酒杯,人家宗先生的嫡子姿态这么低,其他人端着架子是给谁看呢?至于几个心虚的自然是巴不得气氛活跃起来。
“咱们饮胜,以为诸位贺,为承公贺!”
这话说的有道理,无论如何诸位是偶一幸成而获小利罢了,真正的赢家是承公。几人所作所为无非是任人驱驰的鹰犬之效,何必计较。
话是如此,远近亲疏之分其实在人心里已经埋下了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