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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这智家兄弟不当人子,乃是四处打听松二郎下落,寻得他家住处,见松二郎在外未归,竟毒杀其兄,强抢其嫂巫氏金莲者为己妻。今日便是众好汉打抱不平,来寻这智金宝报仇雪恨,而这巫不全乃是这巫金莲的家人,一并来伸冤。
便有那好事的叫嚣让那松二郎拿出证据来,岂料这裹着孝服的汉子还真拿出几件物什来。分别是包袱皮里一张虎爪皮子,瓦罐中燎过火的黑骨头,说话间便有他身边伴当上前,一把扯过新娘子,掀起了红锦盖头,虽然也是绝色,可这等妖冶相貌,丰腴身段哪里是十八岁的闺秀,分明已过摽梅年华。
见这妇人出来,智金宝如何不知这是落入别人局中,便要寻那媒婆说话,岂料这所谓巫金莲的妇人竟扑向智全宝,声嘶力竭的干嚎起来,于是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这伙汉子登时便要动手伤人。
孰料这元二郎乃是挚诚汉子,领着主家伴当伙计便横在中间,便有那作主婚的三老也拿话来说,便是这妇人有蹊跷,毕竟二人尚未拜堂,算不得强娶,至于其他岂能听一家之言,何况应天府内岂容私斗,且到了衙门论个是非。
这妇人见状便撕扯衣服撒泼起来,而那巫不全也添油加醋的搬弄是非,更有许多泼皮闲汉也在门户外面鼓噪,谁知这时候便传来喝骂厮打声音,外面这帮泼皮无赖登时鸟兽散,另一伙人闯了进来。
来这便是元二郎的兄弟元三儿,这是个聪慧摽勇之人,领着许多伴当伙计拥着一顶花轿进来,随着的一个半大小子,见到智金宝便哭丧着喊屈。
“姐夫,若不是元三哥哥,姐姐便被歹人拐了去!”
原来这才是正主斛家小姐,本来迎亲日子,不想竟是一群拐子假扮,若非元三儿兜头截住,还抓住两个带头的婆子闲汉,这未来的智家主母便非遭遇不测不可。
紧赶慢赶回来便遇上这一出,元氏兄弟早就看出其中蹊跷,否则为何元二儿大闹婚礼,元三儿前去迎亲?
这些人见又来了个金莲,正是不知所措,这边又有数十汉子拥着小轿进来,为首的老汉进来便喝道,
“我看是谁来腌臜蓼谷步家!”
原来竟是这步姓田主领着女儿来了,这本是智金宝没奈何的主意,乃是因为这流言蜚语,便打算趁着自己娶妻,请了未来亲家前来观礼,顺便把这谣言说个清白。其实这谣言便是蓼谷县也有所耳闻,那步姓田主颇有退婚之意,岂料这侄女是个果决刚烈性子,非智全宝不嫁,原来这女子早年便见过智全宝跨马游街的样子,对这婚事满意的很,岂能被这流言蜚语所耽搁。加之这智金宝好话说尽,聘礼不绝,这步田主也便坚决了心思,索性带着侄女亲自现身说法,把这门婚事做实了。
于是三盏金莲聚在一堂,明眼人立刻明白其中阴毒计谋,那松二郎等人见智家人多势众,也有些慌张,还是这巫不全有急智,按着方才三老的意思,非要上公堂让堂官断个公平。
智金宝虽然口拙,心思可不差,乃是让元氏兄弟护住了三个金莲,免得横生枝节,数十人便一股脑的上了街要去衙门伸冤。
且说这伸冤也有讲究,这智全宝的宅子并不在药铺后面,乃是为了药铺与成为货栈往来方便,便在这南门大街的东侧安置房产,这应天府城外城乃是东西各一门,福昌与寿安两县界限便被这贯穿南门与内城的大街分作两边,如此一大群人出了门便是在这南门大街之上。
那巫不全便带着人头里与智金宝掰扯,一群泼皮闲汉也掺和进来,往城内而去,走着走着元三儿便发觉不对,原来一行人竟朝着福昌县衙方向而去,而且远远看去那福昌县的捕班班头竟率领一众捕快相向而来。
这元三儿立刻冷汗就流了下来,他们要往衙门去便是仰仗着寿安县的关照,必不会让智家蒙了冤屈,可若是到了福昌衙门,岂不是羊入虎口。
孰料此时那智金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自己兄长这会儿已经不见了身影。
疑惑间,两伙人已经碰上。
果不其然,那巫不全竟从怀中掏出状纸,当夜叫起屈来,便拜倒地上求官爷们做主。
这伙子捕快好似早就演练熟悉了一般,掏出铁尺哨棒便要拿下智家一伙人,眼看着大事不妙,又是旱地一声惊雷。
只看几个军马驰骋而来,一伙军汉还有衙役便围了上来,领头的一看便是达官显贵的衙内,还有着军虞候、地方巡检跟着,地上紧赶慢赶跑在前面的便是元二儿。
来的便是应天府左通判的亲儿子,二话不说便让军汉撵开了福昌县衙役,军汉后面跑来的衙役不由分说便锁拿松二郎与巫不全诸人。
那福昌县班头上前质问,便被这衙内一鞭子抽到肩膀上,而这衙内再拿鞭子一指这伙告状队伍,更是破口责骂,
“看清你的狗眼,这是寿安县的管辖,岂是尔等越俎代庖的,若是不服拿来福昌县的行文到府衙说话!”
原来按着大肇诉状规矩,刑案自然是案件发生地管辖,民案则按着被告之人户籍管辖,若是现行发生之案,无论刑名则在发生之地当管,而若是现行案件为官府当场缉拿或受理,则依此管辖,但是自首者或首告者依其告官所在而管辖。
最后一条尤为重要,若是苦主或者罪犯跑到东京城首告或自首,东京府尹也不必将案件发回原地,而是呈告三司调取当地案卷受理,这便是所谓的告御状,大肇朝廷之告御状便是东京府衙门受理重审。
今日之事便是发生在智家宅院,便是此时此刻,智全宝与三盏金莲皆在南大街中线东边,按着规矩便是寿安县管辖。
那福昌县班头便拿着巫不全的状纸来说话,按着规矩谁先接了状纸,谁便是当管!
岂料,身后那巡检拿了三份文卷出来,一份乃是此人权管寿安县衙役的任命,另一份便是盖了寿安县印信,由县主薄及押司、推司署名的受理文书,还有那元二儿代主人告状投递的状纸。
“这边寿安县已经受理了须昌监蓼阳县民松某、巫某诬告应天府蓼谷民智某的案状,状、表、告俱全,这案子便是我寿安县的!”
这边便要上手拿这巫不全的状纸,岂料这捕头也是狠人,立刻将这状纸揉成一团,扔到巫不全手里,这厮接了过来便一口咽了下去。
如何能让这状纸落到寿安县手里,否则诬告反坐之罪落实了,项上人头不保。
而这福昌县众衙役便与这寿安县衙役撕扯起来,拦着不许将松二郎众人带走。毕竟是府城之内,这衙内也须留些体面,如何领了智金宝一家人并三盏金莲扬长而去。
走时还撂下狠话,便是不服也等案子寿昌县发落了,自去请提刑司复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