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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发抖的,还有在庄中嗷嗷乱叫发神经的,总之没一个敢于操刀子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折腾了两刻钟,宅中之人被一网打尽,前后门俱被堵死,哪里去逃?
军兵手拿木棒将一众人驱赶至前院,细数之下,竟有百四十余人,家丁八十余,余则为女眷,哭哭啼啼站满了前院。
“兴祚,你说满语,某做通译!”明生耳语道。
“说啥?”
“随意!”
刘兴祚翻翻白眼,确定自己跟错了人,这就是一个不要脸的。
刘兴祚如何胡说不提,这不重要,明生压根就没听他说的甚,也听不懂,总之自己有话要说。
“肃静!再有说话的割了舌头,脑袋打爆!”
霹雳一声吼,院中立时落针可闻,四海军兵一个个龇牙咧嘴做凶神恶煞状,不由得人不怕。
“咳咳,我家鳌鳖大人说了,老实听话的的活,负隅顽抗者死!
都听清楚了,普通庄客站在某左手边,国公府之人站在右手边。
嘿嘿,有敢扯谎的,直接剥皮抽筋!”
谁是鳌鳖?你才是鳌鳖!刘兴祚又是白了明生几眼。
院中之人不敢违抗,人群分开,划为两个群体,大多都为庄中的帮闲,男女约百余人,真正算作国公府之人的仅仅三十余。
明生点指手下一名连长,言道“你带着他们去收拾清点物资,能带走的都带走!”
转头看向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三十余人,内中有二人引得明生主意。
一老者,白内衬,外裹皮袍,显然是来不及穿衣,此刻被冻得瑟瑟发抖,被两个小厮搀扶着。
一小娘,皮白肉嫩,模样妖娆,脸蛋被冻得红扑扑,身披绣花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实,被两个老妈子扶着,状极惊恐。
“你!出来!”明生点指那老者。
老者颤颤巍巍而出,低头不语。
“尔何人?”
“国公府管事,这庄子就是老汉在打理。”
这就不敢隐瞒,生死事大,不说就会挨揍,老头子估计自己挺不住,还是及早说实话来得自在。
“爽快!某欣赏你!”
明生又点指几名士兵,言道“土里埋的,墙里藏的,都给某翻出来,一个不可错过!”
“小娘子出来吧,难道要某去扶你不成?”明生鬼催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女子嘤嘤哭泣,忍住颤抖给明生同刘兴祚来了一个万福,低头不语。
“莫慌!俺家鳌鳖大人问你芳龄几何?是哪家的娘子?”
能不能不提鳌鳖?刘兴祚简直要疯,你问人家年龄作甚?语气轻挑,言语猥琐,可怜俺的一世英名,今日一朝丧尽!
“……奴家二十有一……是国公爷三小公子的第五房小妾。”那小娘细声细气,颤抖着应道。
“鳌鳖大人,可还钟意?”明生咧嘴看向刘兴祚。
见老刘横眉立目,似是要造反,砍了他这位少帅,明生果断认怂,转头点指几名士兵,言道“照看好这些女眷,不能碰,不能摸,不可调戏,违者军法处置!”
一个时辰过后,清点已毕,得米粮千三百石,金银细软合计可达七千余两,马匹三十一,驴十二头,耕牛三十七,羊百五十余只,尚有一些金贵物件,丝绸布匹无法核价,就都通通打包。
家丁仆从的私财没有搜刮,不能断了人家的生计,也没那个时间。
庆幸的是院中有四轮马车一辆,牛车五辆,倒也能帮着转运物资,不虞徒手搬运,不然说不得又要做恶人,让这些帮闲充当劳力。
那四轮马车不需说,是小妾的座驾,这小娘也是悲催,乃一庶出小公子新纳之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出身,不敢在府中留用,才被安置到了此处。
既是伪作建奴,总不能太过良善,国公府来的丫鬟小娘俱被掳走,余人威胁恐吓一番弃之不理。
往返两次,整个宅子被席卷一空,临走之前,又威胁来日再至,要各家各户都准备好银十两,米一石,否则便要屠庄。
一番折腾已是后半夜,一连人马方才转回海岸,回船歇息。
及至天亮,那庄中之人尚且惊魂未定,又有一队人马前来,却不是金军,也不是明军,而是四海的暗探。
伪作逃难之人,言之有船可走山东,愿走者一户人家三钱银子即可。
好大的一出戏,恶人好人都是四海。
“兴祚,可是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明生看着远处登船逃难的庄客,笑咪咪言道“这事委实不太光彩,然则效果却是不错。
你来看,这许多的米粮肉食,足够一个牛录一月用度,偌大的京畿之地有多少个庄子?
你道建奴会放过他们?就食于敌,这是建奴的惯用伎俩。
有探报建奴也在疯抢,你可要加快速度!”
“哎!晓得,只是百姓何辜?这狗日的世道!”刘兴祚无语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