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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皇宫里的那个女人是假王后?而真正的王后被关押在一个空间秘境里?”
房间内,曼迦叶睁大了莹蓝色的动人杏眸,听着面前男人讲述在涵姝宫遇到的情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没料到这座皇宫内竟隐藏着如此骇人的惊天秘密。
也就说,全天下的人都被那女人给骗了?
好厉害、好狠毒的女人,连自己妹妹的王后之位都要抢,还败坏对方的名声,太可恶了!
“国王知道吗?”
曼迦叶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国王一直以来便卧病在床,除了王后之外,大臣们都没办法见到他,你猜他知不知道?”
陈牧往前凑了一些,无奈说道。
因为女人心思完全被这个秘密所吸引,对于男人刻意的靠近倒一时没在意,等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对方正挺着鼻子在嗅来嗅去的,像条小狗似的。
“滚远一点。”
曼迦叶脸蛋一红,一把推开对方。
陈牧微眯着眼颇有些迷醉的回味着。
见女人脸色发黑,他干咳了一声正色问道:“你衣服穿这么单薄,是正在睡觉吗?”
女人此刻仅仅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衫。
虽然不至于露出什么香肤玉肌让男人饱饱眼福,但那曼妙高挑的身材在薄面料的衬托之下更为诱人。
尤其是那细圆有致的瓠腰,丝毫不逊色于小巧儿的蛇腰。
兴许是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曼迦叶啐了一口,嗔骂道:“没见过女人呀,再看挖了你狗眼。”
“美的事物本身就是来欣赏的。”
陈牧很委屈的说道。“不过看到你睡觉我还是很失望的,还以为你会跑来保护我。”
“呵,笑话。”
女人听乐了,媚眼不屑道。“你遇不遇险与我没毛的关系,你也别自作多情了,老娘巴不得你被抓起来好好拷打一番。”
说完,转身进了自己隔间。
沐浴结束的红竹儿从里屋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一边笑道:“你们俩也是真冤家,只要一回来就打情骂俏的。”
“你猜她究竟有没有睡觉?”陈牧压低声音问道。
红竹儿坐在凳上白了一眼:“我哪儿知道,我又不会分身术或读心术。”
“迦叶平时就算睡觉,也不会以那身打扮。”
陈牧露出了一抹神秘笑容。“我刚才闻了闻,她身上有些许汗香味,另外头上还戴着簪子,发型未乱,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红竹儿一怔,若有所思。
陈牧道:“这女人嘴上说着不会保护我,其实暗地里还是跟在了我们后面,只不过我们进入密室,她没能跟上来罢了。等我们从密室出来后,她又快速返回,把夜行衣给脱了,装出一副睡觉醒来的样子。”
红竹儿妙目瞥向隔间,莞尔一笑,无奈摇头低声道:“你还真是把她给拿捏了。”
“没办法,我陈牧习惯了被女人默默爱恋。”
男人一副很欠揍的表情。
正说着,添了件外衣的曼迦叶又出来了,陈牧赶紧止住话头。
毕竟这女人比较傲娇,拆穿她的伪装换来的必然是拳头和未来好几天的冷战,得假装配合她演戏。
曼迦叶看到挨得很近的两人,蹙了蹙眉,冷声道:“怎么,单独去私会还没过瘾?要不我出去吧,你们两个好好缠绵一番,到时候我跟白妹子说情,让你们成亲算了。”
“可以呀,你若真说服了白家妹子,妹妹我一定感激你一辈子。”
红竹儿故意挑衅般的挺起鼓囊囊的胸脯,顺手将手里的象牙梳塞给曼迦叶,背对着对方坐下,擦干的秀发甩在身后,又笑盈盈对陈牧挤了挤眼。
曼迦叶冷哼一声,捧起对方海藻似的青丝细心梳理。
“我娘子胸襟虽然不是很伟大,但应该可以被说服的。”
陈牧一本正经的说道。
曼迦叶讥讽道:“白妹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你这么个人渣,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永远不知足。”
不过随即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其实让我做你的小妾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能和白妹子在一起。到时候把你赶出房门,有我陪伴白妹子就足够了。”
“我娘子喜欢皮鞭,你细皮嫩肉的招架不住。”陈牧说道。
“巧了,奴家最喜欢皮鞭了。”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陈牧捋起袖子。
“呵,你算老几。”
曼迦叶知道这男人牙尖嘴利,也懒得继续斗嘴,回到了之前的话题。“看来坊间的传闻有一部分是真的,国王卧病是被王后给害的,只不过是假王后。”
见女人不再开车,陈牧顿觉无趣,点头道:“国王肯定知道现在的王后是假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假王后不杀了她的妹妹,这样岂不是留下祸患了?”
“莫非还顾念一丝亲情?”曼迦叶猜测。
陈牧摇头:“如果顾念亲情,就不会把自己的妹妹关押在哪种炼狱般的地方经受折磨,我感觉应该是出于怨恨,想要更多时间的去折磨自己的妹妹。”
“看来这姐妹俩有深仇大恨啊。”
“或许吧,不过一切等救出真王后我们才会知晓。”陈牧叹了口气。
目前想要救出王后,得去皇宫的观星坛找到对方口中的密道,打开炼锁才行。
可想要进入观星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地方布有层层防护,且不说精锐卫兵把守,里外皆有阵法,一旦冒然进入必定会被察觉。
思来想去,或许只有找那个喜好养男宠的明蓉儿帮忙才可以。
“不过让我很诧异的是,为什么被你救治的那个女人会知道真王后被关押在涵姝宫内,她究竟是什么人?”
曼迦叶再次提出内心的疑惑。
陈牧默不作声。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曼迦叶,那个被驱魔的女人可能是她的亲人。
男人心里很纠结。
曼迦叶是一个冷静的人,但也绝对的感性。
一旦得知那女人与自己有关联,极有可能冲动行事,跑去找那女人,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但如果不说,以后被她知晓,无疑会成为两人的隔阂。
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而且陈牧直觉告诉他,那女人虽然表面活着,其实可能只是一具被控制的行尸,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黑手。
倘若曼迦叶没有足够的防备,必然会遇到危险。
陈牧揉着眉心,暗暗苦恼。
心思敏锐的红竹儿看着男人表情,眸眼微微一动,想要开口询问,但最终垂下眼帘并未说什么。
闲聊到夜半时分,三人休息。
窗外的夜色一片静谧。
陈牧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榻上计划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是计划探查关于双鱼玉佩的线索,现在却牵扯到了更为隐秘的事件。
这个双鱼国真是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葫芦七兄弟有没有找到关于白雪儿更多的线索。
不过好在如今只要救了真王后,从她口中一定会得知关于双鱼玉佩和雪儿公主的事情,不枉自己此行的目的。
另外还有与雨少钦约定的那件事。
对方希望他能找到双鱼国靠山王南赫山的儿媳……珍珠。
这女人自从丈夫南铮失踪后便隐姓埋名。
陈牧猜不出雨少钦找这女人的目的究竟何在,不过既然答应了与对方合作,他便会想办法去寻找。
好在入宫之前,他有托付墨老板去找这女人,期望对方有所发现。
对了,还有一件事。
陈牧眼神一动,忽然从储物空间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铁长匣。
这是他在离开京城之前,太后特意交给他的一个神秘物件,让他想办法交给双鱼国的国王。
如果国王遭遇不测,便让他交给靠山王南赫山。
到现在,陈牧还没见过那位传闻中赫赫有名的靠山王,况且他目前这身份也不好去找,只能等出宫后再想办法。
倒是对于这个神秘的铁长匣,陈牧充满了兴趣。
毕竟曾经小皇帝便让他保管了与这完全相似的一个长匣,期间陈牧研究了无数次,始终无一丝收获。
法器不像法器。
密函不像密函。
明知道里面藏有东西,但却找不到任何可开启的方法,即便用蛮力也无法破开,很是神奇。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陈牧眉头紧蹙,将两个铁长匣全都拿出来细细观察。
透过窗纸,在幽幽的月光下铁长匣就像是两块通体泼了黑漆的墨砚,透着几分神秘,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小皇帝和太后都有这个神秘东西。
小皇帝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让他代为保管。
太后却让他去交给双鱼国国王。
真的迷。
“铛!”陈牧将两个铁长匣敲击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余音缥缈。
感受着手中轻微的振动,陈牧释放出天外之物将其包裹。
粘稠的黑液攀爬在冰冷的长匣上,努力想要渗入进去但无济于事,很快便又回到了陈牧体内,归于平静。
“睡不着?”
蓦然,一抹妖娆婉约的倩影来到男人床榻前,
女人没有丝毫顾忌,纤细软柔的玉臂环住了男人腰身。
陈牧早就感应到对方到来,将铁长匣收起来笑着对红竹儿说道:“这么快就考虑好了,准备跟我造孩子?”
“还没考虑好呢。”
红竹儿樱唇抵在男人耳旁,呼出的热气让陈牧让几分酥痒,正要推开女人时,对方忽然道。“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们?”
陈牧身子一僵,脸上浮现出点点苦笑。
“陈牧,你是一个聪明人,尤其是对女人。”红竹儿认真说道。“但再聪明的男人有些时候也会犯浑,我可不希望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犯下致命错误。”
红竹儿虽然没有陈牧那样神乎其神的断桉能力,但其聪明程度并不亚于对方。
尤其是在男女感情方面。
目前自己的好闺蜜正处在一个心理敏感期,这个时候男人可千万不能犯错误,从而让双方发生隔阂。
听着红竹儿好心提醒,陈牧吐了口浊气,无奈道:“可能是我考虑的太多了,从一开始我就瞒着你们。告诉你也无妨,那个被我治疗的神秘女人,她跟迦叶长的很像。”
“什么!?”红竹儿童孔收缩。“你的意思是……”
陈牧道:“我从那个真王后口中得知,女人名叫曼秋彤,或许……是迦叶的亲人。”
红竹儿玉靥一片震惊,内心掀起骇浪。
陈牧懊恼道:“本来是打算告诉迦叶的,但害怕她冲动。那女人虽然与迦叶有关系,可被人完全控制住了,清醒的时段很少很少。总之从直觉来说,我认为那女人很危险……”
男人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和苦恼。
然而说完后,却半响听不到红竹儿的回应,侧头望去,发现女人用一种极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充满了冷漠。
“好吧,我不该告诉你。”
陈牧拍了拍额头。
红竹儿沉默了许久,澹澹开口:“陈牧,其实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很自私。们心自问,你真的是为考虑迦叶的安全才一直隐瞒的吗?”
陈牧没有回应,或者说他没法去承认。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身边这女人很‘讨厌’,就好像浑身长满了眼睛,让人极不舒服。
这种感官与面对薛采青时不同。
薛采青也有一双彷佛可以看穿人心的眸子,但她往往选择柔和的方式不给对方压力。
除了先前故意挑衅她的曼迦叶。
而红竹儿一旦生出刺来,必定会以攻击性的方式质问你。
“我相信有一部分,你是真心为迦叶的安全考虑。”
红竹儿起身坐在床边,纤魅似妖的娇躯在幽然的月光下颇为圣洁妖娆,声音却依旧冷澹。“但很大原因,是你害怕迦叶因为情绪化严重从而失去理智,破坏你的计划,我说的对吗?”
陈牧张嘴欲要否定,可喉咙里又吐不出任何欺骗性的字眼。
红竹儿说的没错。
他太想尽早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太想从双鱼国抽身,太想早早解决掉青萝姐妹的问题,太想早点救出薛采青……
因为‘太想’,所以不愿看到有任何的节外生枝。
一旦曼迦叶为了那神秘女人失去理智,他的计划可能就全毁了,只能选择隐瞒。
“迦叶的娘亲就叫秋彤。”
红竹儿转过螓首盯着男人。“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死了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无论真相如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迦叶,陈牧啊陈牧,你真是混蛋!”
“果然是她娘亲。”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红竹儿亲口证实,男人内心依然复杂难明。
不应该是死了吗,为何如行尸般被人控制?
这个假王后到底在搞什么阴谋。
“你去哪儿?”
见红竹儿朝着屋门走去,陈牧愕然。
红竹儿道:“我去外面透透气。”
打开屋门时,她幽幽盯着陈牧,意有所指:“在迦叶的心里,她的娘亲是最重要的,比你重要的多。”
这是一个警告与提示。
陈牧明白对方之所以出去,是为了给他和曼迦叶创造单独相处的空间,让他及时弥补错误。
女人走后,陈牧不时用拳头敲打着脑门,反思着自己的所为。
现在想想,红竹儿说的很对,在对迦叶这件事上他处理的确实很自私,完全没有从迦叶立场来考虑。
如果不是红竹儿的及时提醒,他极有可能酿下大错。
如今曼迦叶正处于情感的迷茫期,真与她闹出隔阂来,以后两人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想到这里,陈牧惊出一身冷汗。
他暗骂一声自己蠢货,起身朝着曼迦叶休息的隔间而去。
进入小屋,陈牧看到床榻上女人正侧睡着,月色的余韵覆满女人柔媚有致的侧身曲线,犹如一件艺术品。
陈牧悄声走到床榻边,脱掉鞋子爬到了床上。
他以为女人在装睡,可躺在对方身侧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睡着了。
“看来只有和红竹儿在一起,她才会卸下防备。”
男人暗暗想着。
不过曼迦叶毕竟是顶尖杀手,瞬息间便察觉到了身旁异样,却还以为是红竹儿,转身将一条雪玉般的长腿搭在对方的腰间,眯着眼都囔道:“身上怎么这么凉,该不会又去勾引那蠢货去了吧。”
但话音刚落,意识到不对劲的她勐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牧。
两人对望片刻后,女人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陈牧讪笑:“我跟你说点事情。”
“滚。”
女人依旧不客气。
陈牧忽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倍儿响亮。
曼迦叶有点懵,玉手搁在对方额前摸了摸,滴咕道:“没发烧啊,怎么就突然跑来这里犯病了。”
“你能不能也打我一巴掌。”陈牧道。
“额,为啥?”
“因为我该打。”
“你……吃错药了?”女人眨巴着眼眸,满是疑惑。
陈牧二话不说,擒住女人细腻冰凉的手,狠狠掴在自己脸上,后者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这下曼迦叶真被唬住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你疯了?”
大半夜的,这男人突然跑来她的床上自残,唱戏的都不敢这么乱编乱演啊,被鬼附身了?
陈牧叹气:“我不配让你喜欢。”
“……”
女人满头雾水。
她支起手臂侧身望着莫名‘犯病’的男人,盯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猜想到了什么,唇角上扬一弧冷笑。
“开始用苦肉计来勾引我了?让我心疼你?”
“不是。”
“不是个锤子!”
曼迦叶咯咯一笑,指尖轻抚着男人脸颊。“你这家伙花花肠子太多,见其他手段勾搭不了我,干脆玩起了自残,企图换方式博我心疼?”
“你误会了,我没这么脑残。”陈牧哭笑不得。
“别,你这人多少脑残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是不是觉得,下一刻我应该这样配合你。”
曼迦叶撩起自己微卷的长发,双手捧着对方脸颊,摆出一副很心疼的表情,用腻甜发麻的声音娇滴滴道:“陈牧哥哥,你不要这样子,人家看了好心疼……”
说着,女人将脑袋故意埋在对方胸口蹭了蹭,如小猫儿似的。
“陈牧哥哥,人家答应做你的小妾就是了,你越这样伤害自己,人家心里越难受,嘤嘤嘤……”
面对女人‘撒娇’,陈牧打了个激灵,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骚起来是真的骚。
但也莫名可爱。
他轻轻抚住对方圆润的肩头,想要搂在怀里,可女人却抢先拉开距离,小巧的纤足抵在陈牧腹部,笑吟吟道:“我说陈大捕头,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你哄骗吧。”
得,女人又摆出一副高冷姿态。
真是百变魔女。
“我真期望你能打我一顿。”陈牧认真说道。
曼迦叶翻了媚眼,转身侧躺下,背对着陈牧说道:“行了,快回去休息吧,让红竹儿别出馊主意来勾搭我。要么你们两个去勾搭,奸夫**正好凑一对。”
陈牧沉默少倾,轻声说道:“我有件事瞒着你。”
“是不是一直瞒着喜欢我?”为防止男人又开始那恶心的土味情话,索性曼迦叶提前帮对方说出。
听男人不再说话,还以为自己猜对了的曼迦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转身搂住陈牧脖颈,盈盈妩媚的眸子像是黑夜里的蓝宝石漾人心魄,唇角儿翘起得意的弧度:“我的陈哥哥,女人不是这么骗的,你这手段也太老套了,真以为我是巧儿那种天真小丫头啊。”
“这几天我一直驱魔的那个神秘女人,跟你长得很像。”
陈牧说道。
曼迦叶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出现了些许凝滞:“你说什么?”
陈牧继续说道:“我在涵姝宫秘境内遇到的真王后,她告诉我,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曼秋彤,我想,或许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不可能!”
曼迦叶唰的一下坐起来,脸色一片煞白。
陈牧生怕女人暴起,将身子挡在前面:“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娘亲曾经因为生病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陈牧话还没说完,女人却冲下了床。
好在陈牧提前防备,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你先别冲动,现在那地方有重兵把守,你就算闯进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我能确定你娘亲被魔蛊给控制,等我祛除她体内的魔气,再想办法救她……”
陈牧努力劝说着女人,但对方如之前所预料那般完全陷入了情绪化,不得已男人只好紧紧抱在怀里。
“滚开!”
见挣扎无果,曼迦叶眼里戾芒闪现,强行动用灵力震开对方。
意识到女人已经有些癫狂,陈牧眼珠一转,忽然想到了对策,在对方施展灵力之时故意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正欲冲出的曼迦叶一怔,连忙回头。
看到男人一副痛苦的表情,甚至嘴角溢出鲜血,内心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来到对方面前,生硬问道:“你没事吧。”
“你……你谋杀亲夫啊。”
陈牧努力扮出很痛苦的样子。
曼迦叶咬了咬唇瓣,跺脚气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以为我不想啊。”陈牧揉着胸口,没好气道。“那女人明显就是一具行尸,我也无法确定她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本打算调查清楚后再告诉你,至少别让你涉险……”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对方那双明亮的眸子彷佛能看穿他的强言辩解,蕴着讽刺。
“好吧,是我自私了,我怕你太冲动坏我的计划。”
陈牧坦诚回答。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女人寒声问道。
陈牧苦笑:“因为我怕失去你。”
曼迦叶曲线柔媚的娇躯一颤,怔怔望了对方良久后蹲下身子,语气罕见的认真:“陈牧,你有多喜欢我。”
“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
“不,我喜欢你,但你并没有很喜欢我。”曼迦叶冰霜般的眼眸落在了男人身上,苦涩道。“如果是白妹子,你一定不会瞒着她吧。”
陈牧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继续坦诚:“或许目前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很馋你的身子,但以后我……”
“所以在你心里,我其实不过是个让你有性趣的女人而已。”
曼迦叶垂目叹息。“陈牧啊陈牧,你呀,真的是个混蛋。混蛋到让我恨不得咬死你,扒了你的皮……”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
陈牧握住女人的玉手,柔声说道。“迦叶,不管那女人是不是你娘亲,我都会努力调查清楚,倘若真有人拿你娘亲搞什么阴谋诡计,我即便拼上性命,也不会放过他!但现在,无论如何你要保持冷静,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曼迦叶侧过俏颜,悄悄将一抹泪痕拭去,过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说道:“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
“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明天你驱魔的时候,带我进去看一眼。”
“好。”
陈牧点了点头。
就在陈牧离开时,背对着他的曼迦叶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微凉柔腻的指尖抓得很紧。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温柔。
但紧接着她又放开了,默默到床榻上侧身睡下。
女人复杂的心绪就像是大海翻滚的惊涛,让人捉摸不定,不敢去试探。
陈牧有些疑惑,当反应过来后勐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该死!
关键时刻把哄女人的手段都给忘了。
男人又回到床榻上,环住了女人纤细柔媚的,将对方轻轻搂在怀里,就像搂着一只受伤的小鹿,给予温柔与安慰。
他没有做过分的举动,只是亲吻了一下对方的发丝。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舍弃你。”
男人说道。
这一次曼迦叶并没有挣脱,安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眼眶里只有雾气萦绕。
两人就这么拥在一起,直到天色渐明。
次日,重新伪装后的陈牧三人,在侍女的带领下又来到了那座驱魔小院,明蓉儿也早早等候在门口。
明蓉儿还是那身很淑女的精致打扮,明艳动人。
如果不是见识到对方变态的心理和手段,陈牧还真有可能被着这女人的外表给蒙骗过去。
进入大厅,熟悉的阴冷气息将众人包围。
陈牧有些担忧的瞥了眼身后的曼迦叶。
好在女人表情很平静,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异状,即便隔着幔帐便可能是她的母亲,她也努力抑制住情感。
“今日驱魔,老夫需要两位徒儿相助,明大人可否同意?”
陈牧皱着眉仔细查看了一番神秘女人的状况,假装露出一副有些棘手的表情,对明蓉儿说道。
明蓉儿纤眉一挑:“情况恶化了?”
“不算恶化,需要一些其他手段来祛除魔气。”陈牧摇头道。
明蓉儿秀目转向红竹儿和曼迦叶,盯了两人约莫十来秒后,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好,可以让她们进去。”
陈牧松了口气。
刚踏进幔帐,曼迦叶便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女人,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曼迦叶大脑一片空白,娇躯不住的颤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用力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刺烈的疼痛告诉她这并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这样?
娘亲当年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为何会在这里?
在她记忆里,当年城内爆发了一场疫病,母亲也不幸感染去世,尸体还是官兵给带走统一处理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都快忘了母亲长什么样。
可此刻望着那张脸,又再一次将她从覆满尘土的记忆里拉出,将昔日模湖的回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心口宛若被一把刀子生生划开。
“咳。”
身旁红竹儿忽然轻咳了一声。
正准备上前的曼迦叶脚步一顿,看了眼床头置放的一面巴掌镜子,硬生生将溢露出的情绪又掩盖下去。
今早陈牧就提醒过她们,有人利用法器暗中监视着,不可大意。
“把这些符贴于床尾……”
生怕曼迦叶情绪激动露出破绽,陈牧拿出一叠符纸交给二女。
“是,师父。”
曼迦叶深呼了口气,努力收回眼里滚动的泪花,接过符纸配合陈牧对床上昏迷的女人进行魔气祛除。
陈牧余光打量着立于床头的小圆镜。
镜内似有水雾萦绕。
也就是说,那王后此刻依旧通过这个法器在监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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