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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窗隙洒落的银色月华交织在柔和的昏黄烛火光晕中,红竹儿好似朦胧仙雾里走出的妖精,魅得无法用任何话语来形容。
她微阖着双眼,微微蹙眉的容颜沉浸在一片悲色之中。
嫣红缀紫花色的腰带掉落在地……跟着一起坠落的还有她的自尊与骄傲。
她是一个极度高傲的女人。
高傲到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包括陈牧。
曾几何时,她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孤独的过去了……孤独的活着,孤独的死去。
——如果没有残心毒的话。
算算这些年,她已经经历了足足一百二十七次残心毒的折磨,一次次的折磨让她以为已经习惯,可堆叠而起的却是极致的恐惧。。。
每一次‘残心毒’发作时,她都宛若身处炼狱。
痛苦到想迫切结束自己的生命,想用指甲撕开自己的喉咙……让喷溅出的血液带走她的痛苦。
可她终究没有勇气去自杀。
因为她想复仇。
复仇的执念疯狂灼烧着她的心扉,可以暂时麻痹‘残心毒’带来的痛楚。
但如今复仇却以滑稽的方式落幕。
面对陷入困境的外甥女,她无法做到冷血旁观。面对洪知凡,她无法痛下死手。
复仇成了一个笑话。
没了复仇这个借口,她就像迷失于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但当‘残心毒’再次发作时,她还是不想死。
因为她怕死。
记得曼迦叶的师父曾经说过,手上沾满血液的刽子手其实是最怕死的,因为他们比常人更清楚生命有多珍贵。
身为天庭杀手的她手上同样也沾满了鲜血。
每次看到一个生命在面前熄灭,她的内心便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生怕自己某一天生命也会突然凋谢。
所以她只能选择信任陈牧。
因为对方本就是一个创造出很多奇迹的人。
只要对方能帮她解除‘残心毒’,她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贞洁。
“陈牧,虽然我对你无感,但相信你是个重承诺的人,今日之事只是你我的一个交易,往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红竹儿扬起脖颈,细直的雪颈像覆了霜似的酥白,与锁骨肩膀的线条同样圆润柔媚,声音冷冽。“你别自作多情想要负责,我也不会纠缠于你,你明白吗?”
“稍等一下,让我先搞清楚情况……”
陈牧脑子里有些迷糊。
好端端的跟着曼迦叶前来,以为对方是要询问洪知凡的事情,却不料直接脱起了衣服。
这搞什么鬼?
尽管此刻的女人还穿着内襟,但如此妖艳妩媚的姿态让男人心跳躁动。
陈牧欲要避开视线,但想了想又很坦然的看着对方,苦笑着说道:“我想问一下,你要跟我做什么交易?”
红竹儿一怔,凤目顿然眯起寒芒。
这家伙是故意羞辱我?
不过看到陈牧眼里的茫然,她蹙了蹙眉尖,语气不悦道:“上次的事情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说你能帮我解开残心毒,但两人必须……必须同修……”
“啊?你竟然信了啊。”
陈牧恍然,面色顿时一片怪异。
当时他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这女人竟相信了,而且真的愿意交出自己的身子。
陈牧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在逗我玩?”
听到这话,红竹儿周身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机,房间墙壁上一根根沾有毒液的蛛网密布散开,如刀般的锐利眸子死死瞪着陈牧。
地面无数毒蜘蛛涌出。
面对处于暴怒失控边缘的红竹儿,陈牧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相信,只要自己点头,下一秒这女人绝对会把他撕成碎片,直接熬成一锅给吃了。
陈牧连忙道:“你误会了,我确实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残心毒’。”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杀意才减缓了几分。
红竹儿玉靥铁青,染着薄薄的怒意:“姓陈的,我跟你不熟,别随意学对其他女人那样开玩笑。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陈牧笑了笑,上前捡起地上的腰带。
近距离的观视下,女人月牙白的肌肤丝毫不输于绸缎,似散发着海棠香气,充满盎然生机。
红竹儿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但玉足终究没动。
她垂下眼帘,如扇的弯翘睫毛微微轻颤,平日里的高傲狠辣在此刻却被退怯覆盖,像个忐忑的小女孩儿。
她对自己的容貌与身材很自信。
尤其身为‘天生媚骨’的她相信只要自己愿意献身,世上没几个男人会拒绝。
包括陈牧。
毕竟陈牧本身就是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
可哪知陈牧却主动为她系上了裙带,尽管举止亲昵,但气氛无半分暧昧。
红竹儿愕然,神情充满了迷茫。
陈牧整理着女人的衣襟,笑着说道:“我确实有办法解你身上的残心毒,但不需要用什么男女同修,那只是我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
红竹儿眨了眨美眸,旋即问道。“那你用什么办法?”
陈牧道:“我这个方法不敢说百分之百有用,但有九成的几率能成功。我可以帮你祛毒,但你也得答应我,不许告诉其他人。”
“曼迦叶也不行?”
“呃……她倒是无所谓。”
“好,我答应你。”红竹儿目光灼灼。“只要你能帮我,我便欠你一份人情,无论以后你要我做什么,甚至于要我的身子,我也不会拒绝!”
从女人决然的语气中可以看出,对方对‘残心毒’畏惧厌恶到了极致。
“行吧,那你先躺在床上。”
陈牧说道。
红竹儿没有一丝迟疑,转身来到床榻前褪去蛮红绣靴,平静的躺下,双手叠放在小腹前。
她不怕陈牧有任何不轨之举。
毕竟自己刚才都愿意舍弃身子了,哪怕男人真的要占她便宜,她也无所谓。
相比于红竹儿的冷静,陈牧却颇不自在。
主要还是这女人实在太过于魅惑了,骨子里透着媚意,跟妖精无任何区别,即便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的模样依旧充满了极强的诱惑力。
就像是一朵任君采摘的艳丽之花,无形撩拨。
陈牧拳头抵在唇角干咳了一声,压下心中旖念,上前注视着女人说道:“无论看到什么,你只需安安静静躺着便是,明白吗?”
“嗯。”
红竹儿轻点了点螓首,葱白的玉指绞在一起,诠释着内心的期待和紧张。
这模样更像是待出嫁的普通少女。
陈牧伸出手掌,原本要放在对方的心口处,但犹豫了一下,轻按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隔着布料,明显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红竹儿娇躯一颤,盈盈美眸直视着房梁转移注意力。
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如此亲密接触,强烈的排斥感如潮水覆盖皮肤,极为不适,若换成以前怕是早就动手杀人了。
如今为了解毒,只能强装坦然。
不过相比于失身,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陈牧催动灵力,缓缓释放出‘天外之物’,当粘稠如墨的丝线从手掌涌出钻入了女人的小腹,后者杏眸微微缩起,显然是认出了‘天外之物’。
红竹儿心中骇然。
对于‘天外之物’她听过不少传闻,最为广泛的便是:没有人能以自身的力量进行融合。
可现在陈牧竟打破了这个传闻。
这是神仙吗?
不仅可以完美融合,还能对‘天外之物’进行驱使与掌控,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红竹儿想不明白,芳心却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期待与喜悦。
之前她还对陈牧解毒能力有所怀疑,可如今看到‘天外之物’,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遇到了救星。
黑色的粘稠丝线在陈牧的意念驱使下,一点一点朝着女人的心脏部位而去。
它就像是长长的虫子,孵在皮肤下面清理病毒。
理论上,天底下任何毒或者蛊都能被‘天外之物’化解,甚至绝脉残缺丹田,所以陈牧有信心解决。
然而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天外之物’缠绕女人心脏一圈后竟退了回来,任凭陈牧如何操作都不管用。
“不行?”
看到男人脸上的表情,红竹儿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她掌心渗出了细汗,编贝似的玉齿用力咬住柔润的唇瓣,内心不断的祈祷……
祈祷奇迹会出现。
祈祷老天别再折磨于她。
陈牧皱着浓黑的蚕眉一副不解,此时也不再顾忌男女之别,直接将手掌摁在了女人的胸口心脏处,将‘天外之物’释放出来。
粘稠的黑液好似沸腾的油,包裹着陈牧的手掌泛起密密麻麻针状的密点,随即又平铺在红竹儿的胸口,一点点的扩散开来,仿佛给这朵艳丽的花披上了黑色的薄纱。
但只要‘天外之物’扎进皮肤,触及到女人的心脏,它便会缩回。
“不好意思,是我太过自信了。”
最后一次尝试失败后,陈牧无奈收回了‘天外之物’,神情满是歉意。
男人意识到,原来‘天外之物’也并非是万能的。
红竹儿神情平静,怔怔躺着,似乎没有听到男人的话语,但眼神里的落寞与绝望将女人此刻的心境显露出来,浑身犹如浸泡在冰冷的血池里。
失败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在这一瞬彻底被浇灭。
红竹儿心脏隐隐作痛。
也不知是‘残心毒’余留的痛苦,还是被‘天外之物’刺激,亦或者绝望后的痛……
她的脸色变得很白,如被抽取了血液。
“你没事吧。”
陈牧注意到了女人的异常,关切道。“你别灰心,兴许是我融收的‘天外之物’不足,无法发挥出它的原威力,等我再融合一两个……”
如果其他人听到这番话,肯定会觉得这货吹牛的本事很大,把‘天外之物’当成了糖果,随便融合。
但见识到陈牧真本事的红竹儿明白,对方是有可能办到的。
只是此时的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红竹儿捂着逐渐绞痛的心口,坐起身子木然说道:“谢谢你没有趁人之危,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一天……一月……但无论如何在临死之前,我都要杀掉那个太子!”
说到这里,她抬头望着陈牧,憔悴苍白的容颜露出了一丝苦涩笑容:“我希望你能帮我,我会给你报酬……那就是我的身子。”
“你就这么自暴自弃?”陈牧不悦。
尽管对这女人没感情,但对方作为小萝的姑姑、青萝的救命恩人,很不愿看到对方如此颓废的一面。
“自暴自弃?”
红竹儿呵呵一笑,攥紧了粉拳,几乎以咬牙切齿的语气嘲讽道。“你们这些人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像我只是得了风寒而已。
你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经历的比地狱要痛苦百倍!”
红竹儿眼眶泛红,拉过陈牧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处。
“你知道当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的撕裂,又被万根钢针穿刺,又被烈焰灼烧,是什么感觉吗?
这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如果换成是你们,能坚持多久?
你们一个个都充作好人,让我不要放弃,说着场面的漂亮话。可你以为我想放弃吗?
我怕死,我真的怕死……但我受不了这种苦……”
女人哽咽着,削瘦的双肩不住颤抖,诠释着柔弱的泪珠儿从粉颊滑落,攥紧的拳头却透着一股不甘不屈的倔强。
陈牧默然不语。
红竹儿推开他想要出屋,但刚走了几步,却瘫跪在地上。
她玉手死死摁住自己的心口,随后不断用拳头捶打着,额头上沁着的黄豆大的汗水挂在娇艳的脸蛋上,神情痛苦无比,姣好的面容几近扭曲。
陈牧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对方情况:“红姑娘,你没事吧。”
红竹儿娇躯蜷缩成一团,昔日高傲艳丽的女人在这一刻就像是躲在冰天雪地角落里的弃儿,充满了无助,让人想要拥入怀里怜爱。
她咬着唇挥起另一只手想要推开陈牧,可却换成了抓住对方的手臂。
抓的极为用力。
好似抓着的是一根救命稻草。
尖锐的指甲隔着衣袖紧紧嵌入男人的肉里,后者虽然疼痛,但并没有出声,只是再次释放出‘天外之物’试图缓解女人的痛苦。
红竹儿拼力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一丝痛哼声。
她不想让自己的狼狈一面展示在外人面前。
这时,她雪白的脖颈处出现了一只褐色拳头大的蜘蛛,背部花纹烙印,嘴前尖锐的齿牙好似针管一般狠狠扎进了女人的皮肤里。
显然女人是以毒蜘来抵挡残心毒,等于是以毒攻毒。
毒素注入,立即疯狂扩散。
红竹儿身子颤栗,轻微的抽搐,水润的唇瓣一片青紫,被咬出的血液滴滴渗出。
不过因为有陈牧的‘天外之物’在,毒蜘蛛释放出的毒素并未起太大作用,反而效果反噬,导致毒蜘蛛浑身冒气青烟,化为一团粉末彻底死翘翘。
“滚……开……”
气急的红竹儿用力一把推开男人,自己的身体也随着惯性倒去。
陈牧本来正在用‘天外之物’认真去查探对方的身体状况,倒是没反应过来女人的举动,被对方猛力一推,蹲着的姿态踉跄仰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具极好闻的媚香身子又靠了过来。
红竹儿朱唇咬着凄艳的血丝,半边娇躯压在陈牧的左侧,额头不慎磕在了男人的下巴上,烙下了红印。
无巧不巧,两人的心口位置叠碰在了一起。
极致钻心的痛楚在这一刻竟莫名减褪了许多,反而有几分奇妙的舒暖。
刚刚还痛苦难忍的女人顿时怔住了,表情茫然,呆呆望着身下的男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疼痛以极快的速度退去,一股温润的热感流转于心口处,前所未有的舒怡。
“你做了什么?”
红竹儿并未起身,以审视惊喜的眸子盯着身下的陈牧,语气压着兴奋。“是‘天外之物起’作用了?”
这突发的情况陈牧也是懵的。
正准备开口时,房门忽然被曼迦叶撞开。
听到动静的女人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但看着地上‘亲密’的两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神情浮现出尴尬之色。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曼迦叶退出门外。
关闭房门后,曼迦叶靠在冰冷的门柱上轻拍着胸口,埋怨两人之余内心却莫名涌出淡淡的涩味,也不知为什么。
“这两人上床也太慢了,衣服都没脱。”
抬头望着清冷孤单的缺月,曼迦叶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小声嘀咕。
女人又回头看了眼房门,眼神落寞。
房间内的红竹儿并没有在意这个插曲,姣好的凤眸依旧死死盯住陈牧。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感受着胸口处的压迫,以及女人呼出的甜美气息,陈牧干咳了一声,偏过脸颊说道。“要不你先起来,我们慢慢再研究如何?”
红竹儿这才发现两人姿势有多不雅观。
她脸蛋一红,刚要站起身来,可看着陈牧矜持的表情,纤眉一挑,诧异道:“你还真是正人君子啊。”
在她印象里,陈牧就是一个浪荡花花公子。
见了美女便死皮赖脸凑上去。
今晚却对他有了很大改观。
面对她这样娇媚的绝色大美女都能数次拒绝把持住,这份定力很少有男人能做到。
陈牧无语:“我一直都是正人君子好吧,你们习惯性对我带有偏见。”
“呵~”
女人嗤笑一声。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玉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声音恍惚:“我还是第一次有刚才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的心终于完整了,不再痛苦,不再残缺。”
陈牧开玩笑道:“是不是咱俩心有灵犀,我的心给了你温暖。”
红竹儿翻眸一白,盈盈欲滴:“如果真是这样,我倒不介意挖你的心出来给我解毒。”
说着,她玉白漂亮的柔荑放在陈牧心口,五指缓缓拢起。
寒意渐渐笼起。
那五根葱白纤长的玉指仿佛是五把尖刀,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破开皮肉把男人心脏挖出来。
见陈牧表情淡然,红竹儿笑道:“你还真是信任我,不怕我真刨开你的心?”
“我从来不怕死,尤其敌人是女人。”
陈牧耸耸肩。
红竹儿也懒得再跟对方玩笑调情,正色道:“刚应该是‘天外之物’起了作用?看来只有我残心毒发作时,‘天外之物’才会有效果。”
陈牧搞不清楚缘由,想来也只能是这个结论,轻轻点头:“或许吧。”
“现在好办多了,我暂时尽量在你身边跟着。”红竹儿说道。“一旦残心毒再次发作,有你的‘天外之物’在,我可以免受痛苦。”
跟在我身边?
陈牧打量着面前的艳魅美人,神态怪异:“这不太合适吧。”
“你别想岔,我可对你没兴趣。”
红竹儿取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面颊恢复了之前的红润动人,嗓音娇媚。
“‘天外之物’肯定能解毒,只是你拥有的太少,所以需要多次。等残心毒彻底解开,我便离开。
当然,你若想要我的身子尽管来拿,这是交易。
此外我是小萝的姑姑,关于她们两的事情我想帮忙,争取让两人都活下来,在你身边可以更快得知情况。
最后一点,跟着你绝对能调查到太子的下落。我要亲手杀了他,你明白吗?”
望着女人眼里浮动的恨意凶光,陈牧打了个寒颤。
内心为那位太子默哀起来。
惹到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若真的被抓住,那只能祈求自己死的快一点了。
可怜的太子,为你祈祷。
……
从屋里出来,天色更浓几分。
幽沉朦胧的夜半光辉犹如一块透明的面纱,轻轻地张在大地上。
曼迦叶抱着双膝,正孤零零坐在石凳上看月亮。
在灯光与月光交映的树荫下,女人娇美的剪影似画匠随意洒抹的一笔孤独,融入无尽的黑暗。
那张被月光晕染的侧脸说不出的美。
如一枚石子投入男人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在晒月亮?”陈牧目光柔和。
看到不知何时走出屋子的两人,曼迦叶犯起了迷糊,水灵灵的魅惑大眼睛微微绷起,疑惑不已:“这么快就结束啦?你比绣花枕头还不堪啊。”
“结束你大爷,我若真想做那种事,没一个时辰结束不了。”
陈牧走到女人面前,毫不客气的捏了捏对方略显冰凉的脸蛋,带着挑衅及挑逗的语气调侃道。“要不咱两试试?让你知道真正的刺客有多猛。”
“滚。”
曼迦叶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表示对陈牧的无情嘲讽。
她快步走到红竹儿身边抓住对方的皓腕进行探查,感知片刻后轻咦了一声:“小竹儿,你的气血似乎比以往要旺盛一些?可……残心毒并没有解啊。”
红竹儿并未隐瞒,将过程大概说了一遍。
当听到陈牧并没有乘人之危占取了红竹儿的身子,曼迦叶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是不是发现本帅哥没你想象中那么不堪?”
陈牧洋洋自夸。
曼迦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狼不吃肉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它吃饱了,要么它在欲擒故纵玩弄着阴谋,请问陈侯爷是哪一种?”
“牛啊,你还真看出我有阴谋。”
陈牧伸出大拇指赞叹。
于是男人便老老实实的说道:“其实主要是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我才当了回正人君子。毕竟我喜欢你,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你。”
“啊呸!”
尽管知道男人是在开玩笑,但曼迦叶秀颊还是蓦地一红,眼角一丝笑意落成。
但随即她又想起什么,眼帘微微垂落,不再与男人玩笑。
刚刚亲近的氛围再一次消散。
两人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无形的隔阂,无法做到昔日的嬉闹亲近。
红竹儿乌溜溜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唇角莞尔,玉手反握住对方柔荑:“这些天我们就跟在陈牧身边吧,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行吗?”
曼迦叶张了张朱唇本要拒绝,陈牧道:“跟在我身边就不用了,我马上要潜入皇宫去。”
“去皇宫?”
红竹儿黛眉一蹙。“打算调查王后?”
陈牧道:“调查的事情很多,王后、白雪儿公主、国王、还有双鱼玉佩,另外靠山王南赫山这些人都要进行调查,涉及到许贵妃一事。”
“你打算怎么潜入?”
“我托了关系,准备以神医的身份混进去。”
陈牧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两女。
如今红竹儿和曼迦叶都是值得信任的,陈牧不介意被她们知道自己的行动。
红竹儿神情凝重:“双鱼国本就是一团让人看不透的雾,皇宫内更是凶险重重,你的计划太过冒失了,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陈牧无奈:“时间有限,必须冒险,我也相信那位墨老板会安排好的。”
红竹儿思量片刻后抿了抿粉唇,扭头看向沉默的曼迦叶说道:“如果以神医的身份进入皇宫,我们倒是可以帮你。迦叶的伪装术极高,便是顶尖高手也少有能看穿的。
而且,我知道一个名声颇为显赫的神医,不妨冒充他的名讳,这样获得信任的几率也大一些。
到时候我们可以伪装成你身边的小徒弟或者侍女,在保护你安全的同时,也能协助你调查。”
听着红竹儿的建议,陈牧不禁有些意动。
曼迦叶的伪装之术他之前就见识到了,确实出神入化,如果有她帮忙,被暴露的风险必然大大降低。
至于保护他的安全,这倒无所谓。
反而身边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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